蕭寒錦知道他也要去府城,只是這會反而不確定了,他便詢問:“嚴兄可要動身去聖京?”
“我是擔憂他身體,但大夫說頭三個月已經坐穩,加上從這裡到聖京也不需太多時間,因此我們也決定年後便去,只是要過了十五。”嚴鳴說。
“也好,他身體重,更穩妥些才好。”蕭寒錦微微點頭,“如此,我們先去,介時先打點著,你們去了也好能暫時落落腳。”
他們為陛下做事,自然是酒樓宅院都一並賞賜了,只是嚴鳴先前還從未去聖京,宅院得先打掃著,他們去得早,能提前安排。
一群人吃酒閑聊,無非便是憶憶往昔,再展望一番未來,吃著酒,聊著天,情誼自然是與眾不同。
這番事畢,也到了初五,蕭永福一家要回陵陽縣了。
此時氣候依舊冷著,便將家中剩的那些肉菜統統給他們帶上,好些布匹綢緞也都用防潮的紙包好,免得受潮不好穿,以及要給陳生和他家孩子的禮物。
先前來信說生了個姑娘,他家沒姑娘,可見是要被寵著了。,
地窖裡面的東西瞬間就下去半數更多,裝滿了三輛馬車。
“蕭東家!兄弟幾個又來了!”
宅門前一群騎著馬、身穿勁裝的男人們揚聲笑著和他打著招呼。
是先前將兄嫂護送回來那隊。
鏢局有總鏢頭,也有很多小鏢頭,面前這些便是由小鏢頭帶領的小隊,平時接鏢的銀子除去要上繳的部分,其余都由小鏢頭分給他們各自的小隊。
接鏢的銀子越多,那他們分到的便也多。
蕭寒錦拱手:“有勞兄台久等,我們還有些事物未曾整理完。”
領頭哈哈笑:“無妨,正好與蕭東家閑聊幾句。”他說完招呼身側的兄弟們下馬等著。
“聽聞蕭東家過兩日還要去聖京,可惜我們不能前去護送。”領頭略有些惋惜地說著,“想來得是我那大哥送你們了!聽說他先前便送過蕭東家一回?”
“你大哥……”蕭寒錦有些遲疑,視線落在領頭的絡腮胡上,若是沒了這些胡子,確實像!
他這才反應過來,不由得笑道:“是我眼拙,竟是沒瞧出來。”
“大哥說我面皮嫩,我便特意留著胡子了,別人一瞧就知道我是不好惹的,便不敢輕易來找麻煩!”領頭說著又哈哈笑起來。
“你大哥為著你好,想的周全。”蕭寒錦說。
不多時,仆從們將馬車都收拾好,該帶的東西也都帶上,查漏補缺地,再無其他東西,便預備著啟程了。
王秀蓮和蕭永福抱著孩子們坐在馬車上,看向他時視線帶著擔憂和不放心,這大概是每個家長長輩的通病,只要孩子不在身側,總會擔憂他們吃飽穿暖的問題。
即便他們曾在這裡住,知道他們是何等富裕。
“兄嫂放心,我們會好好的。”蕭寒錦說著主動抬拳和蕭永福輕碰,後者愣了愣旋即露出憨厚的笑。
“我們也沒見過啥世面,聖京那種地方都說繁華,我們不懂,但是你倆去那邊過日子要小心,都是大人物。”王秀蓮說。
一直都是她說,身側的糙漢子嘴巴笨。
江以寧便點頭:“嫂嫂說的我們都知道,有孩子在,做事會格外小心謹慎的。”
王秀蓮一想也是,便沒再多說什麽,加上那邊等著護送他們的都騎上馬了,可見都是等著的,他們便放了簾子,啟程了。
從這裡到城外要走上一會,蕭寒錦他們沒緊著送,因為他們也得繼續收拾要帶走的東西。
阿祥阿瑞這兩天也沒再去酒樓,早就知道有今日,早在之前就一直培養著能接手的人,不至於像之前在縣城時那樣著急。
“等到了府城,就不能再把你們兩個分開了,照舊一個負責前面,一個管著後面。”蕭寒錦說,“也不知酒樓修繕的如何,應該不會太寒酸。”
他說著自己笑了起來,陛下酒樓府邸都賞賜了,他也將圖紙拿去讓人看著修繕了,應該還不錯。
阿祥和阿瑞都明白,不管是府城還是聖京,酒樓和鋪子都很大,需要的人再多都不為過,他們既然能一直跟著東家,自然是要好好表現的。
別說讓他倆一前一後,便是都在前都在後,也絕對不會鬧出事端來。
將需要的東西都整裝好,他們也算松了口氣,眼下只等著初七一早便動身了。
“壞了!”蕭寒錦突然喊了一聲,“阿義,阿義,晌午你去書院將林修竹接來,我有話跟他說。”
江以寧也漸漸反應過來:“去聖京這事還沒跟他說呢!”
這幾日忙著準備過年,還忙著收拾東西送人走,竟是把這幾日因著過年沒來的林修竹個忘記了!
幸好今日書院便開時上學了,否則怕是要到他家裡去找了。
晌午,林修竹剛放學準備去書齋抄錄些書本換些銅板,就看到了蕭家的馬車。
“喲,蕭家又來接他了,分明就是給小娃娃找啟蒙老師,還這樣大費周章!”
“哪家啟蒙老師一日兩次的接送?保不齊便是他自己誆騙了蕭東家!”
“只是那蕭家出手實在闊綽,聽聞一月要給他五十兩呢!兩個奶娃娃能學什麽?哄得孩子高興便有這些銀子拿呢!”
對多數書生來說,五十兩銀子實在算不得什麽,只是若是如同撿錢一般月月得五十兩,那便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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