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是會花言巧語的才能將咱們府城的少爺給騙走!”
“瞧你這話夠酸的,人雖是縣城來的, 可之前旱災出藥出力,你沒喝過人家的去暑藥嗎?這會倒是顯出你來了!”
“一碼歸一碼, 他憑什麽能求娶?”
“憑他不是你,你還嫉妒上了, 凡事先看看自己配不配, 放下碗罵娘,你可真行!”
諸如此類的對話在府城各個地方都有發生,但被談論的兩位主角卻並沒有因此而產生隔閡, 他們最清楚彼此的人品,不會因外界而改變。
只是既然已經應下親事, 雙方就都得開始準備,因此兩波人都忙慌慌的。
顏家倒是好說, 嫁妝是早就準備好的,家中的少爺和小姐各一份, 都不曾厚此薄彼;只是嚴鳴要操辦的事情就很多了,不僅要準備聘禮, 還要預訂酒樓做席面,成婚這樣的大事自然得有家中親人來做見證, 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事都由他負責。
而顏理,只需要等嫁即可。
婚期兩方都不著急,嚴家人從縣城趕過來需要時間,籌備婚事也需要時間,等待蕭寒錦從聖京回來也需要時間。
因此,即便是最早的日期,都得等到九月底。
只是日期是一回事,好日子又是另一回事,還是得翻翻黃歷。
不過這些事眼下都需要江以寧操心了,他只需要等待著出席婚宴就可,雖然自己當初沒有,但看別人也是一種趣事。
中旬時,江以寧收到了蕭寒錦的書信,信裡的內容無非就是說他很好,又詢問他好不好,叮囑他照顧好身體和孩子等等,最後又說叫他不需要回信,因為他這兩個月都在食院裡,寄來信也收不到。
但江以寧才不管這些,就算在食院裡看不到,可出了食院就無所謂了,信件只是心意,他自然要回應對方的心意。
“爹爹,麽呀?”
江以寧輕笑:“在給你們父親寫信,得把我們阿序和安安最近的乖巧懂事告訴他,叫父親放心,對吧?”
“阿序寫寫!”
“安安也寫寫嗚嗚……”
“好呀!”江以寧將自己要寫的內容寫好,又拿出新的紙張放到他們面前。
小家夥都未啟蒙,哪裡會拿筆寫字,只能在紙上鬼畫符,但在他們眼裡,那些彎彎曲曲歪歪扭扭的筆畫就全都是心意!
江以寧也只是看著他們繃著小臉仔細畫,奈何毛筆太長,他們手時常包不住筆杆,經常松掉毛筆,再去拿時墨汁會碰到手上再抹到臉上,全都成了小花貓。
他忍俊不禁,卻並沒有出聲阻止,願意表達心意是好事。
“爹爹,好!”
“爹爹……”
江以寧笑彎眼睛:“哇,寫的真不錯,這個小扭曲爹爹都寫不出來,我們寶寶是想學寫字了嗎?真有天賦呀!”
被誇的兩個小豆丁立刻咧著嘴角咯咯笑起來,還露出裡面的小米牙來,看著格外可愛憨厚。
他將所有的書信晾乾折疊好放進信封裡,然後便叫阿義送了出去。
七月底,初次選拔結果出來。
此次皇商選拔,雖沒有地方限制,但多都是五大府城來人,光這些就有兩百多名參加,也就是有兩百戶商戶,以及每位試菜人一次都要試一百多道菜。
任務自然是重的,而且經常試完下一個忘記上一個,吃完上一個,覺得下一個索然無味,因此不僅僅需要在味道上刺激味蕾,還得在色相和擺盤上費些功夫,好叫試菜的人記住。
幸好,蕭寒錦順利通過初選,而僅僅一次選拔就刷掉了一半的商戶。
順利進入第二選的商戶們,都有一日休息的機會,但要在日落前回到食院,因此蕭寒錦抓緊去了客棧,看看胡厭秋這裡有沒有什麽消息。
“竟真有來信!”他驚喜萬分,迫不及待地接過書信,卻發現信封格外厚實,他也沒多想,隻以為江以寧對他思念萬分,滔滔不絕。
他趕緊打開,果然就看見了夫郎的字跡,雖沒有多清秀好看,但也格外清晰明了,他看著信上對方講述的近日發生的事,以及嚴鳴求娶成功,不由得笑了起來。
“回去咱們就能趕上喜宴了。”蕭寒錦說。
“那得恭喜嚴老爺。”胡厭秋立刻接話。
蕭寒錦繼續往後看,發現江以寧都和他說了尾語,可下面還有厚厚幾張,他連忙打開,就瞧見了一些鬼畫符。
他隻稍微疑惑一瞬,便知曉這是出自誰的傑作,他試圖看懂上面的歪歪扭扭,但都失敗了,只是盡管如此,也不能影響他的好心情。
他無比自豪地向胡厭秋炫耀道:“那兩個小家夥都會握筆的,瞧這些扭扭曲曲地小符號,畫的真帶勁!”
胡厭秋:“……是,少爺們聰慧。”
雖然很不想說違心的話,但誰讓老爺給他發月錢呢?只要給銀子,就是把這些鬼畫符吹上天都沒問題!
蕭寒錦頗為讚同他的話,將書信看了幾遍,而後才小心翼翼折疊好重新放回信封中,之後便示意胡厭秋拿紙筆,得再回封信才可。
這次比之前報平安的信寫的多,他原本是想等明年到了聖京再好好帶著江以寧逛街,可眼下他就想讓對方知道聖京是何等繁華。
他不僅詳細描寫聖京的街道建築,更是直接找炭筆畫到了紙上,琳琅建築,一目了然。
還著重誇了誇會握筆、知道惦記他的兩個小豆丁,寫完厚厚一疊書信,他便再次叫胡厭秋拿去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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