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進去看,就見江以寧面色紅潤,且是那種不正常的紅,想到什麽,他立刻上前摸對方的額頭。
觸碰便是一片滾燙。
“江以寧?”他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好端端的怎麽就又燒了起來?!
回應他的只是字不成句的哼唧嗚咽。
他趕緊給他捂好被子,抬腳就欲往廚房去拿燒酒,得再給他擦拭一番才行。
幫對方褪去衣物,用浸了燒酒布巾的擦拭著腋下臂彎腹股溝那些重要的位置,如此反覆。
“老爺,大夫請來了!”小夏還沒進來,就先揚聲說著。
蕭寒錦立刻幫他蓋好被子,請大夫進來。
大夫出了一腦門的汗,他也沒多話,上前就給江以寧號脈,號著號著,神情愈發古怪起來。
他偏頭看向蕭寒錦:“夫郎近期似乎一直在用藥?”
蕭寒錦立即點頭:“是,他眼睛曾因為高熱燒壞,鎮上大夫說能治,便一直在敷藥,可是此藥有不妥?”
“那倒不是,這藥確實有用,只是藥效有些猛烈,夫郎身體有些受不住,再加上夫郎情緒似乎不好,故而總是高熱反覆,但生病亦是在排除體內的病灶,所以只需退熱即可,不用擔心。”大夫緩緩說著,“按藥方抓藥,此藥方溫和,多喝幾帖。”
“多謝大夫。”蕭寒錦立刻拱手行禮。
大夫連忙擺擺手:“是藥三分毒,夫郎的眼睛即便能好,怕也只能簡單視物,略遠些的,想來看不到。”
倒不是蕭寒錦不信任鎮上的大夫,只是連縣城的都這樣說,可見治愈的可能性很大,如此也就不算白費功夫了。
“那都是小事,遠些瞧不真切,走近些瞧也是一樣的,只要能看見,就都是好事。”蕭寒錦笑說,端的一副豁達開朗的模樣。
許是鮮少見到這樣的人家,大夫也願意與他多說幾句話,包括用藥上都提點了幾句,更多的便不能再說了。
其他大夫的用藥是猛烈了些,但是真的有效,藥分配的也沒有問題,他如果多嘴多舌,反而叫人不喜。
蕭寒錦與他道謝,並殷切的送上銀子,對方卻只收了一小塊碎銀,並說道:“只是一張方子,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他親自將大夫送出去,回身時聽到前院熱鬧的聲音,瞬間想起來自己找江以寧是做什麽!
縣令今日來鋪子做客捧場,還特意叫他來喊江以寧同用,他方才被對方高熱擾亂心神,竟是把這事給忘了。
他當然不會覺得吃飯比江以寧還重要,只是對方是縣令,且先前數次幫助他,於情於理都得給足對方體面,他居然犯了這樣的錯誤!
“二弟!”
“蔣兄?你怎麽出來了?我剛要過去尋你,阿寧又高熱不退,我實在無暇顧及其他,縣令那邊還要麻煩你幫我說情才是!”蕭寒錦聲音有些啞。
蔣亦疏一驚:“這是自然,那你快些去照顧寧哥兒,我們就不等你們了。”
“好,多謝!”
蕭寒錦匆忙回屋,心中卻一直想著大夫說的話,江以寧生病也有心情低落的緣故,他倒是真沒想到,只不過是今日格外忙些罷了,對方竟這樣不舒服。
他們江以寧,還真是粘人啊。
熬煮湯藥是時間活兒,小夏得一刻也不停的看著,趁此機會,蕭寒錦便繼續給他擦拭著身體。
先前多看一眼都要讓他動搖的身體,此刻如何擦拭撫摸,除了沉重還是沉重。
若高熱幾次,便能叫他眼睛複明,那也是值得的……
這次高熱退的很快,晌午過後便不燒了,期間江以寧早就醒了,只是借由生病的機會,緊緊粘著蕭寒錦,他覺得自己好似窺知到什麽。
只要他生病,二寒就會一直陪著他。
“若有不痛快就及時告訴我,我又不會棄你不顧。”蕭寒錦輕輕撫摸著他後頸,語氣帶著淡淡的笑,“縣城的大夫都說那藥管用,我們江以寧,明年說不定就能看到東西了。”
“想在生辰那日看到。”小瞎子啞著嗓子嘟囔著。
蕭寒錦臉上笑意擴散,言語間帶著打趣:“若是我模樣醜陋,便不與我圓房了嗎?我們江以寧居然這麽在意外貌嗎?”
“我可還什麽都沒說呢,你就已經在給我潑黑水了……”小瞎子啞著嗓子都得反駁他,“你這樣一點都不讓我不想愛,今天就先不愛了吧!”
蕭寒錦登時挑眉:“今天?江以寧你好好說話!”
“好吧好吧,那就一小會兒,比一炷香還要快的一小會兒。”他嘿嘿一笑,“我好不好?我好不好呀二寒?”
二寒輕嘖一聲,學著他語氣道:“不好,你壞!我好!”
江以寧急的就要去捂他的嘴,手剛放上去,掌心便突然一熱,他慌裡慌張地撤回手,卻被對方拽住了。
本該是極好的氣氛,蕭寒錦卻忍不住要破壞氣氛,他忍俊不禁道:“你手好鹹。”
眾所周知,除去摸了特殊東西的情況下,手鹹多半是因為髒。
被他這樣取笑,小瞎子也是有小脾氣的,當即從他懷裡撤出來,躺下,扯著被子蓋過頭頂,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
蕭寒錦笑的更厲害了。
“我錯了,你是因為生病才出汗,不讓你洗澡也是我不對,全都是我的錯,我們江以寧最好了,來跟我親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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