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錦心裡低罵一聲,暗罵自己不該在這種時候吃那種沒必要的醋,江以寧擔心陳生又不是一兩天的,怎麽還能因為這種事冒酸意?
他擰眉,直接將人抱進懷裡,用力捂住他嘴巴,能屈能伸道:“我錯了,我不該說那種話,又叫我們江以寧吃醋了,都是我不好,我混帳,我畜生,乖乖慢慢呼吸,輕輕的。”
隨著他不斷地輕哄聲,江以寧慢慢冷靜下來,眼淚也跟著往外掉,他知道蕭寒錦說的沒錯,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擔心,他也沒有別的意思。
他覺得自己很壞,明明擔心生哥兒,明明怕他跌進另一處地獄,可二寒說那些細致幫助他的話時,他還是會忍不住泛酸,他才是那個壞人。
“是我不好,不該說那些話故意刺激你,但我們要尊重別人的命運對嗎?我們當然可以在他遇到困難手時伸出手,但我們無法事事都為他想到的,而且整整一下午你一直都在念叨他,我不可以生氣嗎?”蕭寒錦放低姿態和他說著話,越說甚至覺得自己都有些委屈了。
自家老婆嘴裡一直念叨著別的男人,他總不能連這點吃醋的資格都沒有吧?
江以寧在他懷裡轉個身,緊緊抱著他脖子,這便是要和他緩和的意思了。
他其實也怕得很,他居然敢這樣和自己的夫君說話,如果是換做從前,他連大聲都不敢,不過也是仗著二寒寵他罷了。
“我也有錯,對不起,我沒有討厭你,只是你說的那些話讓我有些害怕,不要那樣好不好?”江以寧慢吞吞說著,甚至又加了一句,“你如果好好跟我解釋,我不會生氣的,也就不會說討厭你……”
蕭寒錦頓時失笑:“我們江以寧真會說話,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先說錯話,也就不會被討厭了,是我不好。”
總覺得自己像是被洗腦了似的。
但面前的人他真的太喜歡了,喜歡到被洗腦也沒關系,都是他的錯也沒關系,反正他會認錯。
他們的爭吵從未真正爆發過,但每次都解決的很完美,偶爾提起來也總是帶著對彼此的打趣。
江以寧也沒有再鑽牛角尖,但潛意識裡他對蕭寒錦的佔有欲卻越來越強,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第二日他們就回了縣城,再次開始忙碌起各自的事情,只是因為眼看著要秋收,蕭寒錦就將宅子裡的阿勝阿勇送到萬漁村就幫著蕭永福收莊稼了。
回到書院,江以寧敏銳察覺到蘇妙玲不在,他扭頭詢問陸相容:“妙玲怎麽不在?生病了嗎?”
“管她做什麽,倒是你,不是去參加喜宴嗎?情況如何,玩得開不開心?”陸相容不願和他多聊蘇妙玲的事,很快就轉換了話茬。
江以寧點頭:“雖然人不多,但都是親朋好友,雖然有些不放心,但隨時都能回去看看,所以還好。”
陸相容輕笑:“你倒是擔心別人,只是心善也該有個度,平時別人說什麽都要警醒著注意些,別被騙了。”
“好意我倒是能理解,但你指的是誰?”江以寧很是不解,陸相容能說這些,定然是有確切的人,且他已經確定對方心懷不軌。
他確實有些善心,但也不是誰都給的。
真說起來,掰著手指都能數過來,陸相容既然提到了,那定然是他們彼此都相熟的,甚至很有可能是關系親近些的。
那便只有書院裡這些人了。
陸相容像是疑惑他為何會這樣問,忍不住笑出聲:“我只是就事論事提醒你,並非是有確切的人,你可一定要一直保持這種警惕心!”
他解釋的天衣無縫,江以寧確實知道他說得對,可若真說起來,他又總覺得怪怪的。
只是他本也不是愛刨根問底的人,對方明顯不願意與他說,那他也不會多問,若真是有什麽暗處的問題,他只需要警惕著,應該無事。
“我明白了。”江以寧若有所思,左右實在拿不準主意的事,他都會和二寒說的。
陸相容這才稍微放下心來,只希望他們不要走到那一步。
“可你還是沒有說,妙玲為什麽沒來書院,是家裡有事嗎?”江以寧不自覺皺眉,“他父兄那樣壞,會不會逼迫她做不好的事?”
“她父兄不是認識你們之後才突然變壞的。”陸相容神情嚴肅,言語間甚至帶著些冷淡。
天聖民風淳樸開放,姑娘小哥兒從沒有強硬足不出戶,但先前陸相容是很少外出的,一來和他能聊到一起的實在少,二來縣城就這麽大,從小逛到大,早就變得無趣了。
直到縣城開了新酒樓,還起了很多新鋪子,他這才願意往外走。
這就認識了蘇妙玲和江以寧,但人心從來就不是突然變黑的。
這話反倒是真的叫江以寧不明白,但他還是點頭回應:“你說得很對,所以妙玲家裡應該是真的有事,可能過幾天就會來書院了。”
陸相容附和點頭,猜的倒是沒有問題。
只是江以寧原以為她會很快就來書院,即便是奔喪生病,一月也是足夠的,可直到陵陽縣進入深秋,她依舊沒有來書院,先前去蘇家詢問,也被拒之門外了。
這一連番下來,真是把他的好奇心吊得足足的,真是有些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著人去打聽打聽?”蕭寒錦撩起眼皮,看向寫完課業趴在書桌的小哥兒,一時竟有些猶豫。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