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不是小事了。
幾人當下便開始幫他想,只是思來想去都沒有什麽頭緒,他們雖然是富戶人家的千金貴君,但生意上的事都是家中男子解決,並不曾教授他們,知道的自然也不多。
真說起來,他們反倒是沒有江以寧懂得多。
見他們這樣苦惱,江以寧便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趕緊勸說道:“不好叫你們跟我一起苦惱的,一時片刻想不出來也正常,還是不想了。”
幾人都很識趣地點點頭,眼下還是學習要緊的,說不準就能在書中學到知識!
江以寧現在能想到的,也只是在眼下有的鋪子裡做文章,但他不是蕭寒錦,沒有那樣的好腦袋瓜……
他伏案唉聲歎息:“什麽時候才能長出聰明腦袋!”
“怎麽了?夫子留的課業很難嗎?”蕭寒錦將垂到他面頰的發絲撩到一邊,“頭髮都亂了。”
江以寧全然不知“隱瞞”為何物,直白道:“我是想幫忙賺銀子補貼家用,若我也能賺銀子,你就不能成日都往外跑了。”
白白連相處的時間都變少了。
蕭寒錦挑眉,他倒是想說無所謂,畢竟賺銀子這種事還有他在,但看對方這樣糾結為難,他自然不能說那種話打消他的興致,反倒是真的認真思索起在書院能做的小生意。
書院內的飯堂是和酒樓有聯系的,書院內是沒有前世那種校園超市的,再者有些距離家遠的都是在書院住,若是要買東西,只能趁休沐時才能外出。
不比江以寧他們這些日日回家的方便。
他瞬間想到什麽,笑道:“或許可以找人跑腿。”
“跑腿?怎麽做?”江以寧狐疑,他只知道他們會讓底下人跑趟兒做事,只是這要怎麽賺銀子呢?
“書院沒有書齋,也沒有文房四寶鋪,住宅書院的人尋常時間是不能外出的,若突然需要什麽東西總歸是不方便的,這時便能叫人幫他們去買,買了直接送來。”蕭寒錦說。
江以寧仔細思索著,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可我們需要人去送,人從哪來?買人還是聘用?如何給銀錢兒?跑一趟又能賺多少?”
聽他一股腦問這些,蕭寒錦著實有些驚訝,恨不得打開他小腦袋瓜瞧瞧,怎麽一瞬間就變這麽機敏了?
見他不說話,江以寧以為他也沒有想到這些,怕他臉面上過不去,隻好小聲解釋:“我就是隨口問問,沒有別的意思。”
“這是最基本的問題,也是最重要的,你能問到這些,我很欣慰。”蕭寒錦捏捏他臉頰,開始仔細和他說著更深層次的東西。
既然是要做,自然不會隻做面向書院的。
其余的酒樓鋪子、府門宅院,自然也都能做,給些錢就能省時省力,自然有人願意。
經過蕭寒錦掰開揉碎地講解,江以寧終於徹底明白他的意思,實施起來是要費些功夫的,但只要能賺到銀子,費功夫是應該的。
“還是你最厲害。”江以寧討好般撒著嬌,本來該他自己思考的,最後還是靠二寒解決。
“現下可能睡覺了?”
“能!”
第二日,一到書院江以寧就將這些想法告訴身邊的人,並告訴他們,等正式開做時,有需要盡管開口,能省去很多功夫這些人自然是願意捧場的。
再者,真說起來,普眾書院其實是最不起眼的,因為書院現在的學生並沒有特別多,主要還是看縣城內其他的書院,但螞蟻腿都是肉呢!
陵陽縣雖然不及府城,可到底也是大縣城,若是沿著整個縣城跑,怕是反而會耽誤時間,這就不得不沿用前世的快遞外賣跑腿業務,分片劃區的聘用人。
這事還是得蕭寒錦抽出時間來實施,說起來,要不是江以寧問到他身上,他也是想不到這些的。
“你這法子倒是真不錯,前陣子酒樓掌櫃的還悄悄與我說起人不夠用的事,如今天氣熱,總有些府上發懶,要酒樓將餐食給他們送去,出去的人多,酒樓內的人便忙不過來了。”蔣亦疏滿臉春風,“這營生你要做,可要帶我一個!”
有人合夥做,蕭寒錦的壓力也會小些,他自然是願意的。
嚴鳴對這些並不是很上心,且他家的生意與這些並不搭邊,是不準備跟著做的,何況到時候他們做起來,這片的跑腿自然也會接送藥的業務。
他深知自家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府城那邊安排的如何了?”嚴鳴問。
“在麻煩隨州,前幾日來信說還在整裝著,我倒是也不著急,托他幫忙了。”蕭寒錦說,“想來要入秋才會裝潢好。”
蔣亦疏點頭:“左右你都不著急去府城,入秋便入秋了,在縣城過冬,明年再去也是一樣的,介時家中怕是也要催我回去了。”
嚴鳴頓時皺眉抱怨:“你們都走了,豈非就剩我自己了?”
嚴家醫藥生意並非只在陵陽縣,但陵陽縣卻絕對是重中之重,所以他不會輕易離開,只是如此,再和他們相見,不知道要何時了。
“府城與陵陽縣也就這些距離,若是想見修書一封便是,你可別做這些矯情姿態,怪惡心的。”蔣亦疏頗為嫌棄地撇了他一眼,真是不想和他抱頭痛哭。
“我惡心?”嚴鳴怒而拍桌,“呸!你才惡心,你最惡心,你惡心透頂!”
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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