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虧得來得早,蜜果漿現如今只有他自己會做,便盡快做了些放到鋪子裡賣,心裡琢磨著把這活交給誰做。
見鋪子裡開始賣蜜果漿,排隊的人便更多了,這季節最是燥熱易出汗,蜜果漿酸甜,滋味豐富,即便是不吃炸雞串串兒的都得來排隊買。
只是比起生意,蕭寒錦還有更重要的事。
小瞎子快要過生日了。
說來慚愧,從相識到現在,他一心都撲在如何賺錢,如何過上衣食不愁的生活,這些日子,他竟是從未在意過。
村裡沒人過生日,提都沒得提,但他既然知道了,自然不會聽過就算。
只是,從前他從未過過生日,能想到的只有生日蛋糕,別說他不會做,即便是會做,在物資匱乏,用具都不齊全的古代,他也是兩眼抓瞎。
不過幸好,世間所有的生日並非有蛋糕才圓滿,他唯有廚藝尚可看,便在這頭花功夫就是了。
只是禮物也得有才行。
“你唉聲歎氣做什麽呢?”
思緒驟然被打斷,蕭寒錦捏了捏鼻梁,他失笑:“我竟沒察覺。”
張元也有些擔憂:“寒錦兄可是有何難事?不妨說出來,我們兩個也好為你出謀劃策?”
溫中見他遲遲不說話,不由得大驚失色:“寒錦兄,該不會又和夫郎吵架了?這可不行,你夫郎本就處弱勢,你若還與他慪氣,實在不是大丈夫所為!”
“什麽亂七八糟。”蕭寒錦怕他再說些不著調的話,便將不算煩心事的事說給他們聽。
兩個都是沒娶夫郎的,能想到哄人的新奇事物卻不少,若來日真娶妻,怕是能把人哄的死死的。
只是吃茶聽曲兒這些都不適合在家中,胭脂水粉……那便更不可能了,好好的男子,塗脂抹粉的做什麽,何況小瞎子模樣俊秀可愛,胭脂反倒會誤他。
溫中苦惱:“若這些都不可,那就買金鐲子,應該沒有女子小哥兒不喜金鐲子!”
“這話倒是說的在理。”蕭寒錦微微點頭,認可了他說的話。
這些總歸只是添頭,最要緊的還是心意。
蕭寒錦想著一會便抽空去首飾鋪子,讓人打一套金手鐲,都來鎮上住了,該有的排面也得給小瞎子安排上。
如蕭寒錦預想的那般,蔣亦疏回來了。
三人原本正做事,掌櫃就來叫蕭寒錦上樓了,神情還有些訕訕,他便知道東家回來了,想來心情還不好,否則掌櫃不會這樣小心翼翼。
他快速上樓,一腳踏進廂房就聞到了嗆人的酒氣,他輕嘖一聲:“喝這樣多?可是出什麽事了?”
“人生有酒須當醉,一滴何曾到九泉……及時行樂罷了,罷了!”蔣亦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杯子隨著他嗑到桌上的動作直接碎裂。
蕭寒錦沒再多說,他確實不懂對方發生了什麽事,但如今這般,八成就是為了那個心上人表弟。
他實在不懂,哥兒也是男人,男人也是男人,怎麽能因為哥兒能生孩子,就能理所應當的和男人在一起,就能忽略他的第一性別?
當然,他明白最根本的原因並不在這裡。
“回府城是做什麽?莫不是看他娶妻?”蕭寒錦說著自己都覺得有些殘忍,若真是如此,倒也能理解他為何會這般頹喪了。
“不是……”蔣亦疏醉的面紅耳赤,他憤憤道,“他還不如是成婚,竟敢如此欺我瞞我羞辱我……”
蕭寒錦眯了眯眼,突然覺得事情好像並非如他所想的那樣,蔣兄說這話時,雖咬牙切齒,但好似帶著一些……羞惱?
他輕咳一聲,識趣的不搭這茬。
蔣亦疏作勢要給他倒酒,他趕緊攔住:“不可,我稍後還得去做事,若是出了差錯,怕是飯碗不保。”
蔣亦疏嗤笑:“你還差我那三瓜倆棗?”
他打趣蕭寒錦,顯然也是看到了鋪子的盛況,每日的盈利都很可觀,長久做下去自然能賺盆滿缽滿,但這只是小鎮上,做任何事都有限。
他這小酒樓,可留不住這樣的能人。
“自然差,我夫郎還指著銀子敷藥。”蕭寒錦笑說。
“準備何時去縣城,想來你都快要賺到買鋪面所需的銀子了。”蔣亦疏問他,“你若是開鋪子,炸雞也繼續做,我回來時去和舅舅見面了,說了神母廟的事,他也和我誇了你的炸雞。”
連縣令都說好的東西自然沒人會說不好。
陵陽縣更大,他若是去,自然會做更多的營生,賣更多東西。
蕭寒錦沒確切回復,隻問道:“縣城鋪面,一般是何價格?”
“至少得是現在的兩倍不止,若租用的話,倒是會便宜很多。”蔣亦疏說,只是他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何打算。
現如今的鋪子是八九十兩買的,也就是說,縣城的鋪子最少二百兩,銀子他倒是有,只是買完也就不剩幾個子兒了。
蕭寒錦猶豫起來,手頭的銀子自然不能都用完,有大哥一份,還得發月銀,還有購買貨物都需要銀子。
他沉吟片刻,說道:“待我回頭去縣城瞧瞧,若是今年不行,那便明年。”
只是若如此,和小瞎子說好今秋看陵陽縣月亮的事,怕是要再拖一年了。
“也罷。”
“對了,你可算回來,我還有事要和你說。”蕭寒錦突然想到那些田螺,便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這東西雖然肉少,但做的有滋有味,喝酒人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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