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只要把鋪子裡這些事做好,其余時間不會拘著你們。”蕭寒錦叮囑著,“有盛就和阿祥去書玉家幫著處理雞,再拉到鎮上,你們兩個駛牛車去,武哥到時候就和寧哥兒一樣在鋪子裡收錢,您隻管炸雞那邊就成。”
最要緊的事跟他們說清楚,又再叮囑了一些細節性的東西,將這事處理完,蕭寒錦確實感覺輕松了很多。
人手充足,鋪子的新吃食也算是徹徹底底步入正軌。
因為炸雞賣的好,三月底的時候又推出了各式各樣的套餐配著小飲品,考慮到小姐和哥兒們胃口不大,有些套餐都是半隻雞,還特意用編織的竹籃裝,裝點的很好看,只是套餐每日都會限量,因此每日都會有許多人排隊追捧。
就算不是自己吃,拿去送人都是極有面子的,蕭寒錦在賣之前就先讓人給縣令送去了幾份,當是自己的一點心意,畢竟他也算是受對方庇護。
天氣漸漸暖和起來,街道上的人也跟著多了起來,先前因為天冷躲懶的,也都出來活動了,鋪子酒樓的生意自然也就更好了。
白石鎮雖說不大,但凡是能花錢的,還真是幾乎每日都來給蕭寒錦送錢,也總有好面子的要買套餐送給別村別鎮的親朋以做顯擺,無形間也幫鋪子拉了客,鋪子得益十足,蕭寒錦也就給他們漲了月錢。
因為先前沒聽李桂蘭的,她鬧了一通不說,連蕭大山都把兩兄弟罵個狗血淋頭,他原還想著要蕭永利去鋪子裡做事,沒想到蕭寒錦直接用了村裡別人,一點沒想著家裡人。
這老兩口不高興,沒少跟村裡人訴苦,只是所有人都覺得他們是在臭顯擺,並沒有人搭茬,這才沒鬧起來。
反倒是他們倆都氣的胸悶喝起了藥,每日都會去劉大夫那拿藥,還不敢讓江以寧看,怕他下毒……
這陣子要習的東西多,江以寧就沒跟著去鎮上,在劉大夫這裡跟著學藥理知識,時不時還要和丫丫玩。
“歇會兒,喝口茶。”劉大夫將茶水放到他旁邊的桌子上,看他摸索拿到杯子,不由得問道,“你這眼睛如何了?”
從前不覺得,可如今和江以寧相處久了,還真生出點愧疚之心來,他身為大夫,卻不能治好對方的眼疾,實在慚愧。
江以寧下意識摸了摸眼睛,眼睛彎彎道:“還是老樣子,我感覺治不好的,壞了就是壞了。”
劉大夫無奈寬慰著:“鎮上大夫都那麽說了,你既然敷著藥,想來是能治好的,就算不能好全,肯定也會能視物。”
“五六兩的藥敷著,一敷就是半年多,我卻什麽感覺都沒有,眼前還是霧蒙蒙的一片,連隱約的輪廓都看不到。”江以寧有些失落,他已經感覺到,蕭寒錦這樣堅持不懈地幫他治眼睛,是在做無用功了。
可對方比他自己還在意眼睛能不能複明,他就不敢說出阻止的話,因為知道二寒會惱,他就是那種要用盡所有努力的人,一點點希望都不會放棄。
在緊緊拽著他往前走。
“既然說有治愈的可能,就總要試試,他這樣用心為你,你也該有信心才是,時日還長著,總有有效果的那日。”劉大夫安慰他。
話音剛落,門突然被人用力從外面踹開,丫丫的哭聲和尖銳的叫罵聲同時響起。
李桂蘭忍不住大罵:“劉明宗你安的什麽心?他就是個瞎子根本治不好了,你居然還攛掇他繼續用藥!你是不是想讓我們家銀子都被他敗光?”
“劉老哥,不是我說,你怎麽能這麽勸?”蕭大山也跟著附和,用在這個瞎子身上的銀子,比每個月給他們的都多,這怎麽行?
“不是,鎮上大夫說了,只要用藥,眼睛早晚能看見,能看見有什麽不好?合著你們能看見行,他看見不行?”劉大夫也來氣了,“有病,能治當然要治,寧哥兒又不是天生瞎的!”
李桂蘭掐著腰大喊起來:“能治什麽能治,我就沒見過眼瞎的還能好了!你是看不得我家賺錢吧?之前拜你還給你送銀子,是不是想把我家銀子都掏空啊!”
“娘!”江以寧快步上前擋在她面前,“娘您別這樣說,師父是真的在教我東西,我以後都能給您和爹看病了!您就別說了,您來這是不舒服嗎?您跟我說,我——”
江以寧話沒說完,臉頰便重重挨了一耳光,耳朵瞬間嗡嗡作響,鬢角的頭髮亂亂的貼在臉上,他捂著臉垂頭沉默。
劉明宗趕緊把他拽到身後,一手指著李桂蘭:“這樣孝順的兒夫郎你都舍得動手!你們趕緊走!以後也不許來我這裡看病,否則我現在就去叫村長過來評理!”
“呸!”李桂蘭冷笑,“誰稀罕來你這看病,庸醫,和他那死了的爹一樣是庸醫!”
“你胡說!我爹不是庸醫!”江以寧猛的大聲反駁,他鼓足勇氣,前所未有的瘋狂指責道,“就是因為有你們這樣不講道理的人,才會逼死我爹娘!”
“你個小畜生說什麽……”
“行了,這事就到這吧。”蕭大山緩緩開口,他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說道,“我們是過來拿藥的,胸悶氣短的,你給看著拿點吧。”
劉明宗冷笑:“我家現在沒藥,想拿藥去鎮上吧。”
蕭大山皺眉:“劉老哥,你這是做啥?”
劉明宗哼笑一聲,看都不再看他們,擺明有藥也不會給他們拿,他一口咬定沒有藥,誰來說都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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