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換身能沾水的衣裳。”小瞎子腳步匆匆往屋裡走,他這回一定要多摸一些,若是蔣東家的酒樓收,他還能送給他,就當是感謝對方平日裡對二寒的照顧了!
他熟門熟路的走到衣櫃前,衣櫃裡的衣裳都是二寒給他放的,但每一套他都知道位置,按照他的意思,常穿的破舊衣裳就放在下面一層。
他緩緩抬起手,剛落下一寸,就觸摸到了衣料,隱約還帶著人的體溫,江以寧瞬間發出驚聲尖叫,可剛叫完就被捂住了嘴巴。
“別叫,再叫我弄死你!”
耳畔是男人陰狠低沉的聲音,江以寧卻立刻就聽出這人是誰,他曾跟著李桂蘭去神母廟,當時對他們說教最多的就這個聲音!
可,神母廟的僧人為何會躲在家裡?
江以寧腦海閃過剛回家時李桂蘭反常的模樣,頓時明白,恐怕是她藏在家裡的!
“江以寧!”
蕭寒錦聽到他叫聲連薄荷葉都沒來得及摘,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跑過來,一腳就將屋門給踹了,他呼吸都沒喘勻,視線就已經死死盯住了那個死和尚。
外面的人也反應過來都衝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被那假和尚挾持的江以寧。
“別過來!否則我就弄死他!”假和尚又驚又怒,方才就聽著外面人多,沒想到直接進來了一群!
“放開他,讓你走。”蕭寒錦緊緊盯著他的動作,“櫃子最上層,衣服底下還有銀子,你也可以拿走。”
那怎麽行?!
江以寧登時有些急:“那麽多銀子怎麽能給他啊!還有那是我自己藏的,你怎麽知道?你偷翻我衣櫃!”
蕭寒錦咬牙:“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
假和尚狐疑的翻開衣裳,還真瞧見了幾枚鼓鼓的荷包,雖然和他們騙的那些比起來要差很多,但也夠他去其他地方行騙了!
他一把將荷包攏起來,一手掐著江以寧的脖子,威脅到:“你們都讓開,往後退!退!”
誰也不敢在此時激怒他,紛紛讓開,假和尚就挾持著江以寧走到院子裡,剛好撞上發現大師不在自家院子裡而出來看情況的李桂蘭。
李桂蘭震驚:“大師,您、您怎麽——”
話還未說完,就被被推搡過來的江以寧撞到,兩人齊齊摔在地上,李桂蘭更慘些,直接給他做了墊背。
“有沒有摔傷?哪疼?你哭什麽?哪疼?!”蕭寒錦沒來得及扶他,整個人都嚇壞了,聲音都在顫抖,“別哭……”
小瞎子嗚哇出聲:“我的銀子!你快追啊!我那麽多銀子!”
蕭寒錦滿嘴髒話硬生生被他給逼回去了,見他沒事,立刻在他推搡下去追假和尚。
好在剛才蕭永福剛才就已經追出去,常年做農活的村戶漢子,體格健碩,體力也是好的沒話說,哪裡是只會坑蒙拐騙吃肥雞肥鴨的假和尚能比的,三兩下蕭永福就追上了他,直接把他按在地上。
蕭寒錦追上來二話不說就拽卸了他兩隻胳膊,在對方痛喊中一手攥緊荷包,另一隻手直接揪緊他後領,讓他面朝地面,直接拖拽著他朝家裡走去。
看到的人無一不是震驚,這可與從前的瘦弱書生模樣大不相同!
蕭寒錦將他扔到地上,淡聲道:“大哥關門。”
“二弟,你——”
“關門。”他還是淡淡的聲音,但隱約已經帶上不耐煩。
蕭永福沉默半晌,走過去將大門關緊了。
蕭寒錦走到小瞎子面前,將荷包塞進他懷裡,柔聲道:“抱著,所有人都知道是藏在衣櫃裡了,你現在去屋裡換個地方重新藏,藏好再出來。”
“二寒……”小瞎子有些擔心,“我可以藏很快出來嗎?”
“不可以。”蕭寒錦斬釘截鐵,低頭在他眉心落下一吻,“乖點進去。”
陳生也跟著接話:“我也去嫂子那看看,怕她看不過來。”
院子內很快就剩趴在地上的假和尚、坐在石桌邊的蔣亦疏、站在離大門較近位置的蕭永福,以及瑟縮發抖的李桂蘭。
蕭寒錦笑著蹲下身子,手卻狠厲地拽緊假和尚後頸的衣裳,拽得他不得不仰起頭,臉都憋紅了。
他微笑:“冒昧問一句,大師不在你那該死的神母廟待著,跑到我家裡做什麽?還挾持了我夫郎,是想試試神母會不會庇護你這個廢物嗎?”
“二、二寒,不、不能這樣跟大師說話……”李桂蘭顫巍巍說著,大聲吞咽著唾液,即便是這樣驚慌的情況下,都要為大師說話。
蕭寒錦笑意瞬間消失,他面無表情站起身,看了看李桂蘭,又轉回去看向假和尚,看著他們驚恐的表情,似乎覺得有趣。
他慢吞吞走到柴垛邊,左挑挑右選選,最終選了根趁手的,在掌心輕輕敲了敲,覺得聲音很是不錯。
他直接雙手用力,把假和尚拽到李桂蘭面前,伴隨著她驚聲尖叫響起的還有悶棍聲,以及骨頭碎裂的聲音。
蔣亦疏借著喝茶的動作,垂眸輕輕挑了挑眉,這動作真是嫻熟利索。
“放過我吧!求你求你!我不是什麽大師!我們就是騙錢的,我們都是騙子!他們都還在廟裡,我帶你們去抓他!”假和尚面色漲紅,眼睛充血,痛苦不堪的求饒。
“大師說什麽呢?”蕭寒錦掀起眼皮看他,像是在盯死人,他突然咧嘴笑,“你好像還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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