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錦難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有一點他還是很清楚的,他笑道:“我什麽都沒做,是你們章程擬的好,各方面都安排的很不錯,縣令一看就覺得好,才會同意。”
江以寧嘿笑一聲,羞澀又狂道:“我也覺得是這樣!”
兩人躺在床榻上閑聊著,江以寧說的起勁兒,卻沒有聽到身邊人的回應,他微微仰頭,就見蕭寒錦已經睡著了。
離得這樣近,他才發現對方膚色有些不好,顯然是疲累導致的。
他輕輕摩挲著對方唇邊的隱隱胡茬,想著等他醒了再給他刮刮,用草藥敷一敷,這樣俊美的臉,可不好叫胡茬茬給毀掉。
出門在外,雖然有護衛們跟著,但蕭寒錦和蔣亦疏還是不好睡得太沉,再加上這段時日旱災剛過,還是有些不安分的人,因此總是格外謹慎,晚上都睡不踏實。
這會回到家,令人安心的環境和讓他歡喜的人都讓他舒心,睡得便格外沉,從用過午食一直睡到日落天黑。
廚房的飯菜熱了一次又一次,江以寧始終不忍心把他叫醒,二寒睡眠向來正常,這次定然是累狠了。
“正君,真的不叫醒東家嗎?”小秋有些擔心。
“沒關系,就算這時候把他叫醒他也沒有胃口吃飯,等他醒了餓了,自然就想吃了。”江以寧輕聲說,“你們不用等著伺候了。”
“我在外面守著,您的腳還沒好呢。”小秋說完就退出去了,明顯不願意叫他勞累。
江以寧也就沒再堅持,捧著書本看了起來。
最近在看二寒先前讓他看的書本,天聖的律法,也是從這裡面鑽了些漏洞,律法從未明言女子小哥兒不能學學問,畢竟那些大戶人家的都要學各種訓導之言,可不都是讀書習字嗎?
根據這些書籍看,律法好似也修改過多次的,真說起來,當今陛下也是聖明君主呢。
這些話他也隻敢自己想想,最多和二寒咬咬耳朵,可不敢和其他人說的。
“在看什麽?”
江以寧聞言欣喜抬頭:“你醒了!小秋,快去廚房把飯菜端來!”
屋外的小秋應了一聲便匆匆跑開了。
江以寧將書本丟下快步走到床邊,欣喜萬分地看著他,略有些不滿道:“睡了好幾個時辰呢!”
“現下睡飽了,晚些時候陪你看書。”蕭寒錦聲線有些啞,他邊笑邊說著,“做了什麽好吃的?”
“熬的粥,還有肉包子,肉菜,不過不是我做的……”江以寧撇撇嘴,“你那樣辛苦,不能叫你吃不好的委屈你,是廚娘做的。”
倒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蕭寒錦笑著捏捏他臉頰,他這會確實餓的厲害,就算真是江以寧做得水煮青菜,他也能吃一大盆子。
吃過飯,蕭寒錦這才感覺渾身有勁了。
江以寧殷切地給他端茶倒水、揉腰捶背,那是真恨不得把他當大爺哄著了,江小廝邊吭哧吭哧捶,邊問:“二寒,我捶得好不好?好不好呀?”
“尚可。”蕭寒錦微微拿喬,都舒服得看上江以寧的話本子了。
“那就好那就好!”江以寧嘿嘿傻樂,“那我明日——”
“咳咳,渴了。”蕭寒錦輕咳兩聲說道。
江以寧立刻給他端茶:“喝水喝水!”
蕭寒錦悄悄打量他一眼,這傻子,有事跟他說直說就是了,還非要搞這些懷柔政策迷惑他,這叫他怎麽會不借著機會逗逗他?
只是看他忙前忙後的,逗也得有個限度。
“說吧,明天怎麽了?”
“明天想去鎮上!”江以寧立刻歡喜說著,“書院那邊還差教書先生,我和黃秀才說過了,但他那還沒有動靜,我想回去看看,你跟我去嘛?”
江以寧殷切地看著他,圓潤漂亮的眼睛裡寫滿祈求,還不等他繼續說什麽,就被蕭寒錦拽著,坐到了他腿上。
“當然要跟你去,我們江以寧這樣會撒嬌,萬一被人惦記怎麽辦?”蕭寒錦一手緊緊攏著他腰身,一手扣著他後腦杓,壓著他的頭吻了上去。
他當是什麽天要塌的大事呢。
江以寧和他緊緊貼著,羞意慢慢爬上臉頰,他微微動了動,不適感就慢慢浮現了,偏偏他還被緊緊扣著,完全動不了半寸。
“二寒……”
“怎麽?”蕭寒錦故作無辜地看看他,“臉怎麽紅了?”
見他這幅神定氣閑地樣子,江以寧略有些不滿,好似自己半點不重要,思及此,他壯著膽子蹭了蹭,而後羞澀又眸光閃閃地看著他。
像是在說——你沒我膽大。
於是,被迫按耐一個多月的瘋狂,終於在此時此刻被成功點燃。
江以寧被帶到了床榻上。
翌日。
睡到日上三竿的人才從被窩裡爬出來,寬大的裡衣遮不住肉色,朵朵紅梅印在皮膚上,隱約還能瞧見齒痕。
他揉著眼睛坐在床上緩神,直到徹底清醒才開始喊內廳還在看書的人。
“蕭寒錦。”
聽到他聲音,蕭寒錦立刻抬腳朝這邊走來,他笑道:“飯菜剛端來沒多久,先吃飯,我已經讓阿義他們安排好馬車,一會就能出發。”
方才沒看到人的不悅瞬間消散,被這番話哄的只會點頭笑應。
江以寧上次和黃書玉說過想聘用秀才的事,起初覺得縣城都是舉人教學,若他們不用舉人會顯得寒磣,可轉念一想,陵陽縣乃至周邊縣城有舉人的都沒幾個,都僅著自家縣了,哪裡還有多余的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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