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總覺得咱們好似不是來賞花的。”
…
幾位姑娘邊說邊走,轉而就找到了顏玥,瞬間就和她笑鬧成一團了。
江以寧倒不是真的累,在屋內坐著喘息片刻喝了口涼茶,才覺得好些。
他抬頭看向顏理:“抱歉,還得你陪著我,你沒有生氣吧?”
他也覺得顏夫人對他有些太好了。
顏理微微搖頭:“若是吃酸,那是有些的,但也不至於因此就生氣疏遠你,我知曉母親疼你,但我是她的孩子,真說起來,她會更疼我的。”
“那就好,我只怕你生氣要和我離心。”江以寧扁扁唇,顏理是很好的朋友,他不想和他吵架。
“別怕。”顏理輕輕拍拍他,“說起來我最近看了些醫書,為避免胎大,你不能像之前那樣吃了,我還學煲湯了,說是能補氣血,到時候讓大夫瞧瞧,他若說能喝,等你生產完我就熬給你喝。”
江以寧眨眼看著他,越眨眼底的淚花便越湧。
顏理嚇了一跳:“怎麽了?不想喝嗎?我也不是非要強求你喝,別哭啊。”
“你好像我阿娘……”
“啊?”顏理瞬間苦笑不得,“倒是不知道你想這些,你覺得像便像吧。”
片刻後,賞菊宴正式開始。
婦人千金貴君們通通落座,桌面上擺放著用菊花做的點心和菊花茶,江以寧有些餓了,待聽到顏夫人說隨意享用後便迫不及待地拿起吃。
顏夫人怕他不夠吃,還特意命人將自己面前的也拿過去,轉頭吩咐道:“將廚房煨著的金絲湯給阿寧端來。”
“是。”
“顏夫人當真心疼蕭正君,都要趕上三公子了,不怪他們兩個玩得好呢。”一夫人捂唇笑著,分明四十好幾的人,卻要做出女兒家的姿態來。
顏夫人揚唇:“好壞自在人心,孩子懂事,做長輩的自然要更關照些,若是身為長輩先做出那番不好姿態來,自然得不到尊重。”
那夫人被這話堵的不好再說什麽,捂唇的手也不尷不尬的放下來了。
另一夫人卻道:“正是這個理兒呢,所以你家大公子宴會才格外熱鬧,真真兒是叫人羨慕。”
這便是又要說到蛋糕那事上了。
江以寧原以為那日拒絕後事情便過去了,沒想到還能將這事扯出來,再看顏夫人和顏家眾人神色各異,他突然就明白顏理那時的話是什麽意思。
因著顏隨恪生辰,二寒特意做了府城難求的蛋糕,連菜色都是從未有過的,這樣的排面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但酒樓也因此被其他府上給惦記了,他們都想要這種排面,卻被告知蛋糕不做,其他府上自然會覺得蕭家酒樓看不起他們,偏不能拿他們如何,就只能讓家裡的夫人們出面給江以寧些下馬威,卻不想被顏夫人知道了。
江以寧知道,顏夫人肯幫他們,一方面是疼他,不願他被煩擾,但更多是因為這事到底是為了顏隨恪,因此事找蕭家麻煩,那就是在打顏家的臉。
他僅僅是走神片刻,再回神,坐著的婦人們面色都有些不太好看,各個都強撐著笑意似的,只是看向江以寧的視線還帶著些怪異。
他不動聲色地撚起一塊點心放進嘴裡,還不忘對那些夫人笑笑,休想壞他胃口!
許是知曉說難聽的話會吃虧,那些夫人們便也學聰明了,開始對著江以寧誇,左不過就是說他肚皮尖尖,很有可能是兩個兒子等等。
江以寧摸摸肚皮,感受著寶寶不輕不重地動靜,到底沒接話,男女都好,二寒說的。
這場“鴻門宴”在晌午前徹底落下帷幕,那些夫人們忙不迭地離開了,先前她們還在想為什麽隻請了她們,連蔣家都沒受邀,走時倒是都知曉了。
這下馬威,不受也得受了。
另一邊。
“她竟真做了這種事?”太守聽完詫異看向匯報的管家,“顏家竟這般在意蕭家那正君?”
管家點頭,有些狐疑道:“老奴也覺得有些奇怪,但多放打聽後真是如此,顏夫人很喜歡蕭正君,都快趕上三少爺了。”
一般來說到底親疏有別,就算再怎樣疼愛別家的孩子都不會越過自家,但是這顏府卻與眾不同。
顏府也就罷了,就怕還有蔣府。
這可是府城最顯赫的兩府,還有在聖京做官的年輕人,未來可期,是萬不能隨便得罪的。
他皺眉:“你立即派人去魏家詢問攔截騷擾一事,若屬實,無需留情,叫他們立刻去蕭家賠禮道歉!若再有下次,決不姑息!”
管家神情一凜,應聲離開了。
太守問責魏子謙的事並沒有隱瞞,甚至有意無意將此事宣揚出去,為得就是能叫別人知曉他不是是非不分的官,也是希望顏蔣兩家能看到。
魏家不敢不登門致歉,魏老爺帶著魏子謙上門,一張老臉都要丟盡了,將賠禮送到,誠心道歉得到原諒就離開了。
只是有個前提,若再有下次,蕭寒錦就絕不會這樣好說話了。
江以寧到底不曾受傷,若是死揪著這事不放,反而會叫百姓認為他們小氣,對往後的發展並無益處。
“抱歉,這次要委屈你了。”蕭寒錦摸摸他腦袋。
“不委屈,他們道歉,我們選擇原諒,這事便過去了,何況還借著他們的手徹底絕了縣城魏家,很劃算。”江以寧舒服地蹭著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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