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時鎮上會有燈會,至於酒樓,還真沒什麽能做的,且不說家家戶戶都能吃上粽子,那些小玩意自家都能做,也不會有人刻意到鎮上來買,再者白石鎮沒有湖海,也無法有更熱鬧的舉動了。”蔣亦疏說。
蕭寒錦點頭:“這倒也是,只是到時鎮上這樣熱鬧,酒樓也不能被比下去。”
蔣亦疏一聽瞬間來了精神:“二弟直說便是。”
蕭寒錦的意思是,端午時節酒樓內菜品可以有折扣,但只要消費到某個價格區間,就可免費贈送顧客香袋,這點小東西對酒樓來說只是灑灑水,也能讓大家白得便宜,來往客人定然會多。
最重要的是,凡是有功名的書生,都能在酒樓一文錢得粽子。
粽子,高粽,高中。
這樣的好名頭打出去,便是花銀子都得買,否則萬一別人吃了中了,自己沒吃名落孫山怎辦?
雖說考得如何,與吃與不吃都沒有關系,但這時的人都信這些,書生們自然願意來赴這風雅事!
“二弟!你當真是我的親弟弟!”蔣亦疏將扇子丟到旁邊,兩手抓住他肩膀,許是覺得不能表達此時的激動,便又與他緊緊相擁,還不忘拍著蕭寒錦的後背。
蕭寒錦:“……你快把你親弟弟拍死了!”
若是讓蔣亦疏來,他能想到便是上些新菜,價格便宜些,但隻吸引書生群體來,這樣的妙思,他一時是想不到的。
其實蕭寒錦想的簡單,如今女子小哥兒多崇拜文人墨客,書生在酒樓前聚集,定然也能吸引各方淑女,人的好奇心是無窮無盡的,人多就能吸引更多的人。
“你放心!我一定會將舅舅請來!”蔣亦疏如何能不明白他的訴求,鬧得這樣熱鬧,縣令得與百姓們一同享受端午安康才行!
“那也辛苦蔣兄了。”蕭寒錦笑應。
兩人一拍即合,便開始準備各自的事了。
先前因為節日蕭寒錦沒開鋪子,導致小瞎子惋惜了很久,時常惦記著那日若是開鋪子肯定會賺很多錢。
因此,今年蕭寒錦決定滿足他的訴求。
只是為酒樓出謀劃策,自家鋪子也得顧及上才是。
高粽和香袋都給酒樓了,那鋪子就不能再做同樣的事,但自家的福錦串和炸貨那都是零散能賣的,還方便攜帶,只要開張,生意是絕對不會差的。
何況蕭寒錦的本意只是哄小瞎子高興,照舊開著就是,再者,也是要和趙硯稹這個縣令見面。
“誰說沒得賣?我們可以用五色花布做成小吊墜,掛在小孩兒身上驅疫辟邪,或者做些五色繩手串兒,都能賣得呀!”
回到家,小瞎子聽他說不知道鋪子該賣什麽,瞬間就急了,立刻就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明明就有很多東西能賣!
蕭寒錦無奈:“咱們好好的吃食鋪子,賣這些做什麽?”
小瞎子撇撇嘴:“那又如何?你不也讓蔣東家的酒樓這樣賣嗎?為何到了咱們家,你就百般推辭……”
原來症結在這。
他就說小瞎子怎麽有些悶悶不高興。
“我是有求於蔣兄,這才絞盡腦汁為他想。”蕭寒錦說,見他面露不解,便如同做賊似的,示意他將耳朵湊過來,神神秘秘道,“你忘記買鋪子那事了?”
小瞎子茫然,但也學著他壓低聲音:“記得實實的呀!”
蕭寒錦輕嘖一聲:“那不就對了,你只知道縣令是蔣兄幫我求見,可你不知道,他是蔣兄的舅舅,有蔣兄幫著說和,咱們的鋪子不是能更快有著落嗎?”
“蔣東家這麽厲害的嗎?!”小瞎子震驚,圓潤潤的眼睛瞪的老大,“那那我、是不是需要再給他送些田螺?”
“不需要了,我這不是已經幫他了嗎?多虧了你送的田螺,蔣東家才對我這麽好。”蕭寒錦捏捏他臉頰,如今有了肉感,捏著都舒服。
小瞎子瞬間開心了,他憨笑:“我這麽厲害呀?”
蕭寒錦也被他逗笑,毫不吝嗇地誇獎著:“是,你很厲害,我很需要你,所以那兩條蛇就賣給醫館吧?”
“那怎麽行,給你的呀——怎麽辦,我們又沒有買酒!”小瞎子有些氣鼓鼓,這麽點小事都不記得,二寒不會覺得自己笨吧?
太好了!
蕭寒錦微笑:“既然如此,就讓阿祥他們把蛇好生看管著,下次帶到鎮上賣掉,我要這蛇泡酒做什麽,再過數日就是端午,咱們買雄黃酒喝,讓你多喝一杯,如何?”
一邊是為二寒好的泡酒。
一邊是自己的口腹之欲。
根本不用選都知道選前者呀!
“還是留著——”
“江以寧,我真的不需要。”蕭寒錦嚴肅說著,片刻後反應過來自己語氣有些強硬,他笑了笑,“若真想為我好,就給我多縫製幾個小吊墜,咱們也掛屋裡。”
小瞎子眨眨眼笑了起來:“好!”
見他沒有情緒起伏,蕭寒錦這才稍稍松了口氣,他倒是不是覺得哄對方麻煩,只是單純不想他生氣罷了。
陳生在廚房忙活完,出來喊他們吃飯,如今正是熱的時候,吃完這頓飯,人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蕭寒錦最是怕熱,沐浴過後便赤著上身躺在席子上,竹席生涼,他舒服的閉眼假寐,等小瞎子沐浴好就睡覺。
越是這樣想著,越覺得不對勁,這江以寧進去已經有一會了,怎麽還沒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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