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在這鋪子裡見面的,他怎的還未來?可是他約好的時辰呢!”
“想必是府上有事,我們再多等一會就是了,他若是不來,必然會告知我們的。”
“就他那個小姐脾氣,我也算是忍夠了,若不是看在他表兄有入朝為官,誰願意忍著他,人家正經八百的親妹妹都不曾像他這般擺譜!”
“好姐姐,快別說了,回頭叫人聽見怕是不好。”
江以寧沒有要窺知旁人隱私的想法,見幾位姑娘的視線有意無意地瞥過來,待小秋結完帳,他便趕緊準備起身離開了。
卻不想迎面就撞上了來人,不需多想,就知曉那幾位姑娘口中抱怨的,便是這位曾在蔣府和蔣亦疏拌嘴,並且被他回嘴的二房小哥兒蔣方芸。
果然。
蔣方芸顯然還記得他,看見他的瞬間眼睛就瞪起來了,他怒道:“你怎麽在這!你和她們一起來的?!”
江以寧瞬間切換戰鬥模式,他微微一笑:“怕我和你的好朋友說,你是如何不敬兄長,不睦姐妹,臉皮比城牆厚的嗎?”
“你個賤人胡說什麽!”蔣方芸又驚又怒,視線還不忘看看後面看向他們這邊的小姐妹們,“少在這裡胡說八道,她們可不會信你說的!你這種想攀我們蔣家高枝的人才最惡心!”
“既如此,回頭我便告訴我夫君,日後再不與蔣亦疏來往,若是問起來,便將今日之事如實相告,想來你會滿意的。”江以寧揚唇,他雖然沒有千金貴君的貴氣,但他會罵人呀!
當時在蔣府便覺得不曾發揮好,這會哪就能輕易放過呢?
蔣方芸幾乎要將牙齒咬碎,蔣亦疏這次回來僅憑三言兩語便將大伯給迷了心竅,管家之權都交給他了,府上的開支也是嚴格按照各自的份例,他已經捉襟見肘了,若是再惹禍,怕是連這些銀子都要沒了!
他強壓著怒意,扯著嘴角露出猙獰的笑:“我只是開玩笑,蕭夫郎莫要放在心上,若因此影響咱們兩家的交情,那真是得不償失。”
江以寧微抬下巴,一副被寵壞的樣子,他頗為驕矜道:“你清楚,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說罷,旁邊的小秋立刻過來攙扶住他,他便挺著還未顯懷的肚子囂張離開了。
身後的姑娘們都定眼瞧著,看完這出不免有些驚訝,她們還未見過蔣方芸吃癟呢!
也不知那哥兒是誰家的,若有機會,可要和對方好好取取經,平日裡總是看著蔣方芸臉色,這會見他被人壓著,饒是她們心情都變好了許多。
待他們走出鋪子,江以寧長舒一口氣,爽了!
小秋卻是有些後怕:“奴婢方才都嚇壞了,生怕他上前推搡您,若真實被傷著,東家只怕是要氣死了!”
江以寧得意揚唇:“他可不敢,蔣兄本就對二房不滿,他若是敢碰我,蔣兄定然會借機嚴懲。”
“那就好。”小秋連連應聲。
剛來這麽一出,他急著想和蕭寒錦炫耀,便再次回了酒樓裡,裡面的熱鬧氣氛照舊,他問了好幾個人才知曉酒樓今日是真來貴客了。
盛原府城的太守到了酒樓,雖說一般人不認識,但那般氣質,還能能知曉身份不凡的。
對方看似真意來吃飯,但視線總是毫不避諱地打量著蕭寒錦。
“大人為何這般看著學生?”蕭寒錦狀似不解地看著他,“可是食物不合胃口?”
太守搖頭:“先前日日都被炫耀的東西吃進嘴裡,滋味自然是好的。”
蕭寒錦敏銳察覺到什麽,但一時又不全然確定,便隻點頭順應,卻不曾說多余的話。
他猜想著或許是趙硯稹縣令與他有書信來往,否則府城怕是再無旁人敢炫耀到太守面前了。
“你也不必緊張,你這生意做得好,府城眾人都是有目共睹,先前要事繁忙,也是最近方收到書信,請我多照顧你一些,這才想著過來瞧瞧。”太守輕笑,“倒是沒想到,不知不覺,府城便興起新的酒樓了。”
蕭寒錦起身彎腰拱手,低聲道:“是學生魯莽,竟忘記邀請您前來,是學生疏忽了。”
太守溫和一笑,擺手道:“快些坐下,沒有這些規矩,只是同你說說話罷了,不過你能這樣懂事,本官也欣慰很多。”
“是。”蕭寒錦垂頭應聲。
“你是東家,最是繁忙,無需在這裡陪著本官了,去忙吧。”
“是。”蕭寒錦再次應聲。
起身便離開了。
他又不是什麽分不清狀況的蠢貨,當初酒樓開張,便給府城有頭有臉的人家都送去了請柬,雖說多數府上都是公子哥們來的,但那也是赴約來給他充門面了。
身為盛原府城的太守,蕭寒錦又怎會不邀請他,只是開張那日這老家夥並沒來,事後也不曾來,今日突然過來,想必是那封書信的緣故,卻又不好直說,便將錯推到他身上。
雖說是憋屈了些,但至少把這老家夥給哄開心了,往後再府城度日,也能安穩些了。
只是,這世間從未有不倒的山,他也不會全然就信了這太守。
剛下樓便瞧見江以寧和花蝴蝶似的轉來轉去,方才的陰雲一掃而散,他連忙抬腳走過去,笑聲詢問:“何事這樣開心?”
“你那裡忙完了嗎?”江以寧小聲詢問。
“嗯,忙完了,想和我說什麽?”蕭寒錦見他眼底閃著光,就知道他八成又做什麽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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