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缺錢,但缺親人的關心和擔憂。
蕭寒錦沒有立時拒絕, 江以寧就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了,便伸手將盒子接下了。
“這些都是攢的,我們手頭還有富裕,不用惦記我們。”蕭永福沉聲開口,聲音略有些沙啞。
“知道了大哥。”蕭寒錦點點頭。
眼看著自家漢子又要做出那丟人的姿態來,王秀蓮趕緊岔開話題:“行了行了,趕緊出去吧,生哥兒今日說不定要帶著他們回來的,回門的時候說了,要在楊家過完年再來,趕緊收收你們的表情!”
江以寧瞬間開心了,雖說之前也總是連著幾月見不到,但那會知道只要回到萬漁村就能和他見面,現在卻是有些難了。
他將盒子放好,又將自己準備的幾份壓歲銀全都拿出來準備好,他可要好好表現,否則萬一楊厚的兒子欺負生哥兒和木哥兒怎麽辦?
年初三。
臨近晌午時,陳生一家敲響了蕭家大院門,仆從們將他們迎進門,和陳生相熟的小夏等人更是歡喜。
“您回來了,正君一直在屋裡等著呢,您幾位快些進去吧。”
“好。”
江以寧聽到動靜立刻趴在窗戶上看,可窗紙雖然是白色是,卻並不十分透明,他隻好躡手躡腳地要往外走,時不時覷一眼看書的二寒。
“江以寧。”
“我不出去不出去,我就是想打開一道縫隙看看,我怎麽可能會出去呢?外面那樣冷,我最聽你的了!”他欲蓋彌彰地揚聲說著,分明就是嚇到了。
蕭寒錦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可什麽都沒說呢。”
“你方才喊得可重了,是這樣的——江以寧!”小瞎子力證自己不是心虛而是對方嚇到他了,還特意壓低嗓音學他的聲線說話。
只是他聲線有些脆,全然學不出那份低沉意味來,卻是格外有趣,逗得兩人忍不住笑出聲。
“在屋外就聽到你們笑了,還是屋裡暖和。”陳生適時推門進來,被屋內的熱氣騰了一臉,眼睛都笑彎了。
“生哥兒!”江以寧快步走向他,關切詢問,“過得好不好?一路過來冷不冷?晨起吃飯了嗎?廚房還有熱茶和點心,我讓人拿給你們!”
陳生沒有拒絕這番熱情,笑著點點頭:“辛苦你忙活。”
江以寧帶著他們往裡走,直至落座才笑道:“我不辛苦,你們快進來坐,這兩位就是……”
“是,楊林楊樹,叫人。”楊厚沉聲說道。
兄弟兩個立刻恭敬喊人:“蕭東家,蕭夫郎好。”
蕭寒錦自然接起話:“是挺結實的孩子,楊兄教養的不錯,可是巧了,寧哥兒剛將壓歲銀拿出來,還不快給他們,聽幾句好話。”
最後一句是對著江以寧說的,他見了頂陌生的人還是有些不適應,盡管是小輩。
有蕭寒錦的話,他立刻將銀子拿來給楊林楊樹和木哥兒,包銀子的錢袋子都是他特意去繡坊買的,精致又有好意頭。
但楊林和楊樹不敢輕易拿,兩個孩子下意識看向楊厚,見他點頭,又看向陳生,後者被他們看得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什麽,連連點頭。
這雖是不起眼的小動作,但還是被江以寧發現了。
得到長輩同意,兩個孩子沒再拘禮,大方接過不說,還各自說了討喜話。
這茬顯然不在他們的預料中,祝福詞都有些磕絆,但都是好意頭。
木哥兒和江以寧很親近,結果錢袋子不說話,卻是撲進他懷裡好好撒了嬌,甕聲甕氣地學著哥哥們的樣子細聲道了謝。
“從鎮上來,看到鋪子沒有開張,我們就緊趕著來了,沒事就好。”陳生略有些後怕,他在鎮上鋪子做事做慣了,銀子都攢下很多了,要是真不開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我和二寒回來的早,我們準備開春暖和了就去府城了,那邊已經安排好了。”江以寧笑說,“所以也是要在村子裡多留幾日,順便等等你們。”
陳生聞言不住點頭:“暖和點再去也好,否則路上也冷,真好,府城那邊肯定比咱們這裡好,你去了要多看看,回頭講給我們聽!”
他目前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陵陽縣了,以後估計是沒有去府城的機會,但誰又能不向往府城呢?
寧哥兒若是能和他說上兩句,他也是開心的。
楊厚抬眸看他一眼,將他的話記在心裡。
一屋子的人熱熱鬧鬧聊著,江以寧視線偶爾會略過那兩個孩子,安安靜靜坐著做聽客,若不是點到名字,多余的話一句都不會說,看著是老實性子和楊厚差不多,應該是不會欺負生哥兒和木哥兒的。
何況進來時他瞧的真切,木哥兒還挨他們挺近的,小家夥那樣敏感,都覺得沒事,那應該是沒什麽大問題的。
晌午做飯時,兩個孩子甚至提出要打下手,本是好拒絕的,但因為楊厚也讚同,隻好叫他們一起做事了,自然也更方便了蕭寒錦觀察他們。
兩個孩子都是做家務的好手,陳生嫁娶,應該是沒有吃苦頭的。
這次過年的人比以往都要多,且因著蕭家如今是村裡最有錢有聲望的存在,從初三這日開始也都是上門來拜年的,萬德祿倒是沒再親自來,不過也讓有盛帶了好多東西。
初六這日,他們就準備回縣城了,雖說早已將東西收拾妥當,但還得查漏補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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