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蕭寒錦將點心推遠些,坐下聽他譯著文意。
江以寧不算好學生,但也足夠努力,他深知學到的才是自己的,所以總是格外認真,只是過於認真苛刻時,反而會鑽牛角尖。
好在他是聽話的學生,蕭寒錦說的話他總能及時聽進心裡去,也能稍稍疏解內心的煩悶。
蕭寒錦偏頭看他,已經漸暖的天氣,對方竟是急得出了汗,可見有多認真嚴肅對待這些。
“別著急,‘書讀百遍其義自見’若你還不理解,便多讀幾遍。”蕭寒錦說,“也不急於一時,或許出去走走也能頓悟。”
江以寧對他的話深信不疑:“當真嗎?”
蕭寒錦沉吟片刻,點頭:“或許呢?”
“那好吧,那今日有什麽好消息要告訴我嗎?”江以寧痛快將書本放下,將那些煩人的文意丟到旁邊,滿眼都是蕭寒錦了。
後者淡笑,不急不緩道:“確實有一件小事要告訴你。”
江以寧正襟危坐:“什麽呢?”
“稟告夫郎,已經成功拿下魏家一處酒樓,今日便已經告知工匠重新整裝,不日就會變成我們家酒樓。”蕭寒錦輕聲說著,目光盯著江以寧,不願錯過他半點欣喜的神色。
果然。
江以寧先是微微瞪大眼睛,而後笑意從眼底漫出,傍晚的光輝映,映在他眼底好似撒了一把細小的砂糖。
亮得過分。
“太好了!”江以寧側身撲住他,“你好厲害!我以為還要很久,都不敢問你!”
“我們江以寧這麽乖。”蕭寒錦輕輕捏他臉頰,任何人都會有繃不住情緒的時候,他也是如此,江以寧熟知這一點,半分壓力都沒有給到他。
江以寧哼笑:“這是自然。”
心情舒暢很多,他思路也打開了些,聽得進去蕭寒錦的指導聲,很快就明白了文意,今日的課業也算徹底完成了。
蕭寒錦成功拿下魏家一處酒樓,這事就如長翅膀一般,瞬間就飛遍陵陽縣大街小巷,惹得人紛紛前去觀看。
魏家可是陵陽縣五大商戶之一,雖說因為之前家產的事有些虧損,也是沒想到居然會這樣漸漸落敗。
不過倒是沒人覺得奇怪,陵陽縣到底是大縣,開酒樓的不計其數,誰開得好誰就能一直開,也由此證明蕭寒錦是有一些手段的。
饒是縣令得知這事都安心不少,蕭寒錦得勢也會忠於他,若是其他商戶,那便難以預測了。
蕭寒錦拿下酒樓的第一件事便是將“魏家酒樓”的匾額給摘下,換上自己的“奇寶齋”,一眼就能瞧出和“奇異寶齋”是同一家。
酒樓酒樓,照常就該是有酒有菜有雅間廂房,但此時換成蕭寒錦,那便不得而知了。
反倒是叫人興趣十足。
這日,普眾書院休沐,江以寧終於有功夫能去瞧瞧從前的魏家酒樓,如今的奇寶齋了。
魏家酒樓眾多,饒是江以寧也沒有想到,動工的恰好就是他之前遇到魏顯的那個酒樓,不得不說,二寒真是有仇必報的性格。
“可你還沒說要做什麽呢?”江以寧微微皺眉,連他都不信二寒只是單純要開普通的酒樓。
“做海鮮。”蕭寒錦笑說,“前陣子蔣兄我們發現有人能送新鮮的魚蝦蟹來,只是蔣兄沒做過這些,便由我來做了。”
江以寧不解:“那算是合開嗎?”
蕭寒錦搖頭:“自然不算,這是咱們家的酒樓。”
前世某些地方,海鮮能賣出天價,但他之前遇到的漁民開出的價格,換算下來,相當於白送。
這樣的好事,他自然不能錯過!
“裡面還在動工,我進去看看,馬上出來。”蕭寒錦說著指指旁邊的木椅,“去那邊坐著等我。”
“好。”江以寧乖巧應答,手指給他比心。
蕭寒錦當即揚起笑,轉身進了酒樓裡。
江以寧乖乖坐下,魏家這間酒樓著實不錯,要比奇異寶齋大很多,足夠二寒施展,不知要裝潢成什麽樣了。
二寒的心思總是奇巧,輕易可是猜不到的。
“江以寧!”
伴隨著一聲沙啞憤怒的呼喊,江以寧剛扭頭去看,就被突然衝過來的捂得嚴嚴實實地人影給推倒在地,旁邊的小夏也被帶到地上。
工匠們被這出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就見那人影再次衝上去,趕緊攔住他了,那可是他們主家的夫郎呢!
“放開我!你這個賤人!是你害我吧?你居然敢給我下藥!還將我家的酒樓據為己有,簡直沒有天理和王法!”
若說起先江以寧還不知這人是誰,聽他說這些,便立刻知曉他的身份了。
小夏扶著他站起身,幫他撣去身上的土,他揚唇,輕聲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魏家公子,包裹地這樣嚴實,可是病還未好嗎?聽說你身上的膿包已經在潰爛腐敗了,真是可憐。”
“你個賤人!如果不是你使詭計給我用藥,我又怎麽會這樣!把解藥給我!”魏顯崩潰怒吼。
起初大夫給他用的藥是有效的,可也不知為何,突然就開始加重,漸漸身上就開始散出臭味。
他崩潰發狂,都無濟於事。
卻是突然想到中毒前的事,他蹤跡向來固定,平時都無事,偏偏那日就碰到了江以寧,除了他還會是誰!
“魏公子,說話做事可是要講究憑據的,你說是我下藥毒害你,你可有證據?若你有證據,便去告訴縣令大人,若是無憑無據便要汙蔑我,我也是能求縣令大人做主的!”江以寧淡聲說著,看向他的視線平靜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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