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五月底時,幾人便出發去府城了。
顏隨州分外不舍地看著蔣亦疏:“你不許在外亂喝酒。”
“我不會,你們路上注意安全,有時間我會給你寫書信的。”蔣亦疏拍拍他臉頰,“進馬車去,熱得很。”
“哥,你若是敢喝醉酒認錯人,我真的會打斷你的腿。”顏隨州傾身偏頭,在他耳垂落下一吻,視線盯著藏在衣裳裡的紅痕,莫名有些瘋狂。
蔣亦疏當即擰了他腰一把,嗤笑:“這話該我說與你才是。”
“我如何心悅哥哥,哥哥不是最清楚嗎?”顏隨州輕聲呢喃著。
這邊兩人親昵溫存,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曖昧。
另一輛馬車上,蕭寒錦有些看不過眼,他哼笑道:“馬車還是小了,應該再打張床,給他們用。”
江以寧隻愣了片刻就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瞬間就紅了耳垂,哪有青天白日說這些的!
片刻後,那兩人溫存結束,蔣亦疏又走近馬車叮囑他幾句,這才開始動身朝府城去。
盛原府城離這裡很遠,他們也不是抱著遊山玩水的心思出來的,全程都在趕路,還趕上了最熱的時候,真是叫苦不迭。
但若此時不來,那就只能等入秋,介時又會變冷,總之都是不趕趟,這時有時間,便只能這時候了。
他們走的官道,顏隨州還帶著許多隨從,一路上自然平安順暢,半點危險沒有遇到。
就這麽趕了近二十日的路,終於到了盛原府城。
他們將準備好的文書拿出來,在城門侍衛檢查時順便塞了些銀子給他,文書沒有任何問題,但有些時候,有些潛藏的規則,還得分些精神。
果然,守衛對他們溫和了很多,文書檢查過後也是輕飄飄地返還給蕭寒錦。
饒是已經提前想過府城的盛況,可親眼瞧見,還是覺得震驚,城內街道寬敞,兩側的酒樓聳立,叫賣聲不斷,貨郎們挑擔賣貨井然有序。
到處都彰顯著繁華。
蕭寒錦喉嚨滾動,府城都這般,那聖京又該是何等盛況?
“長久未歸,得去和家中長輩請罪。”顏隨州笑聲說著,“今日你們就先隨我回府,好生休息,明日我再帶你們閑逛。”
“這正是我們要說的,隨你前來已經是借勢,現下便不用咱管顧我們了,既是來考察,自然得住酒樓。”蕭寒錦認真說著。
顏隨州皺眉:“那怎麽成?你我的關系,和何必跟我客氣這些?府上院落多,哪用得著浪費那些銀子在外住,多不方便?”
而且,阿疏可是叮囑過的,要好好照看他們。
“方便,你還有你的事,哪能時刻都顧著我們,何況酒樓客棧人多消息多,我們多聽聽也是好事。”蕭寒錦說。
真不是和顏隨州客氣,而是對方到底是高門大戶,他就這樣空手上前並不好看,再者若真住進去,怕是要有諸多束縛,反而不便了。
顏隨州便沒再堅持:“那我讓隨從帶你們去酒樓,明日去尋你們,帶你們逛逛。”
“好。”
“顏兄慢走。”江以寧也乖乖打招呼。
陡然來到這麽繁華又陌生的地方,他不免有些緊張,強忍著要去緊貼蕭寒錦,只能悄悄拽著他一點點衣袖。
蕭寒錦當即牽起他的手,在隨從的帶領下踏進了一家看起來便價格不菲的客棧。
“蕭先生,來源客棧是府城頂好的客棧,您幾位先在這裡住下。”隨從卑躬屈膝說著,“我們主家與客棧掌櫃相識,您安心住著,其余就不用擔心的。”
這便是要承擔他們住客棧的費用了。
不去住顏家並不是要省這幾個銀子,但已經拒絕對方的好意了,此時若是再拒絕,就顯得有些不識抬舉。
何況,有些關系就是要有來有往才能繼續維持。
隨從和掌櫃耳語幾句,或者看向蕭寒錦幾人的神色瞬間就便了,恭恭敬敬將他們請到最好的房間裡,連小夏和阿義都沒薄待。
將他這裡安頓好,隨從便回去複命了。
只有他們兩人在,江以寧這才稍稍松泛些,他擦擦手掌的汗,小聲道:“這裡果然氣派,我都有些緊張了。”
“別怕。”蕭寒錦捏捏他掌心,“我讓店家送些水來,先清洗一番休息,晚些時候再上街逛逛可好?”
“好。”
還不等蕭寒錦囑咐,小夏和阿義就帶著小二來了,將浴桶放好,熱水不停倒灌,直將浴桶填滿,這才退出去。
在路上風塵仆仆趕路,雖說也有客棧能休息,但到底歇腳的客棧自然不如這樣的方便。
兩人舒舒服服的洗了澡,開始計劃接下來要做的事。
首先自然是要去酒樓轉轉,打聽打聽這裡的菜價物價,再找牙人問問各種鋪子所需的銀子,雖然先前已經大致知曉些價格,但還是得親耳聽到才更能感覺到衝擊。
“可我現下就餓了。”江以寧扁扁嘴,緊緊貼著他不願意挪屁股。
“那咱們現在就上街去酒樓。”蕭寒錦輕笑,更詳細的計劃著實沒必要做,畢竟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兩人剛下樓,掌櫃便迎了過來:“二位可是要去酒樓?從咱們這裡出門往右直走便能瞧見,那邊酒樓多,都是咱們府城頂好的位置!”
“多謝掌櫃的。”蕭寒錦微笑。
既然都是頂好的,那便是隨便都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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