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不心疼,只是自古以來都是這樣。
蕭寒錦搖頭:“那是別人家,咱們不同,咱們家的孩子不封侯拜相,只要品行端正,隨他們自在過活就是了,你也是如此。”
這話江以寧倒是明白,招贅自然也是可以的,他便沒再多說什麽,只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他略沉吟片刻,揪住他衣裳,撇嘴道:“可我要做事的事,你不還是沒有答應嗎?你怎麽總這樣顧左右而言他啊?”
“這都被你發現了?”蕭寒錦是真笑了,他們江以寧現在越來越不好糊弄了。
“隨便什麽小鋪子都好的,我不挑,成嗎?”江以寧卑微祈求著,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就差把眼淚逼出來了。
蕭寒錦就煩他這樣,一言不合就賣可憐,偏偏他還受不住。
他無奈歎息:“行,我回頭幫你想想,看看做什麽合適,好吧?”
“好的。”江以寧瞬間收起那副可憐模樣,嬉笑著看著他,甜甜表明心跡,“二寒,我好喜歡你呀!等你老了,我就要伺候你!給你端——”
“閉嘴!”蕭寒錦趕緊攔住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吃著東西說什麽那些?”
“那我不說了不說了。”江以寧虛虛捂住嘴巴,那雙好看的眼睛,就眨啊眨的看著他,靈動極了。
誰能想到這雙眼睛曾經一度看不見這世界呢?
時間一晃開了春。
酒樓的生意也已經步入正軌,阿祥和阿瑞各自管控,胡厭秋也每日都出攤去賣卷餅,各方進項,給江以寧再買兩個鋪子都成。
只是做什麽這事,還是沒著落。
“正君,您都轉了好久了,不如回酒樓歇歇吧?”小秋擔憂的看著他,“您不如再好好想想,做什麽。”
“我是想做胭脂,可我對那些半分不懂,若是開醫館,以我的本事也看不了疑難雜症,那是在自砸招牌,至於其他邊不知道了……”他以為在街上多轉轉就能轉出眉目的。
小秋不解:“您又何必為難自己,左右家中一切事宜都有東家,您是正君,只在家中享清福就是了,奴婢說句實話,哪有小哥兒成日拋頭露面的呢?”
是實話,也確實不太中聽。
他能說出那些話來,就已經很離經叛道了,也虧得二寒慣著他,若是換到別人家,怕是要挨打的。
只是二寒很厲害,生意上的事他也想參與,想盡可能的幫著對方,但他終究是沒有那些天分的。
“再者,您在後院將家中一切事物都安排好,那不也是幫東家大忙嗎?”小秋說。
“你說得有道理。”江以寧微微歎息,“罷了,直接回家吧。”
二寒還在家中等著呢。
這都許久過去了,他還是沒有想出自己能做的,乾脆不做了,再者小秋說得也在理,他是蕭宅的主人,若是不能處理家中事,二寒在外面做事也不放心的。
攏了攏衣裳,兩人便信步朝家中方向走去,他前陣子發現一條新道路,只要穿過一條小巷,再過一條街,就能看見蕭宅。
正走著,江以寧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小秋狐疑:“正君怎麽了?”
江以寧沒看到什麽奇怪東西,便搖了搖頭:“沒什麽,只是總覺得後面有人。”
“這是民住巷,自然會有人走動的,您別多想。”小秋笑說。
江以寧沒再繼續堅持,繼續朝前走著,卻在即將走出巷子時被人叫住了,那一瞬間,他竟然毫不意外。
雖說對方被革去了秀才功名,家底地位都不如從前,但只要人不死,總有卷土重來的時候。
他自然不怕魏子謙,只是覺得惡心,兜轉這許久,這人還是一如既往地令人作嘔。
魏子謙再不似先前那副翩翩君子模樣,整個人都狼狽倉皇,但也能看出來他是極力要打理自己的模樣,衣裳勉強乾淨整潔,但還是看出來是舊樣式了。
“魏公子,你似乎還沒有受夠教訓。”這裡沒有其他人,江以寧自然不必再故作溫柔了,他放松眉眼,唇角也壓下去,整個人氣勢瞬間就變得凌厲。
“我這次真的只是想見見你,寧哥兒,我沒有惡意。”魏子謙深情幾許地看著他,“我們要回鄉下了,以後都不會再見面了,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可我真的放不下你。”
江以寧滿目嫌惡地看著他:“你真是病的不輕,我家庭美滿,夫夫和睦,用得著你操心?我有夫君,用不著你成日惦記。”
“你有夫君,你有夫君……”魏子謙像是瘋了一般重複著,他癲狂地看向他,“你居然有夫君?你不能有夫君……”
江以寧側身睨他一眼,便是多余的話都不願再說了,當即就要轉身離開,側眸看到他要來拉扯自己,當即閃身躲過,並一腳踹到了他身上。
力道不算重,但以魏子謙現在的身體也難以承受,當即向後踉蹌幾步靠在了牆壁上,很是受傷的看著他。
“夠了!”江以寧有些崩潰質問,“你究竟有完沒完,整個府城是只有我一個小哥兒嗎?你到底為什麽要一直纏著我?”
“我只是……”
“不要再用那套說辭惡心我了!”江以寧狠狠瞪他一眼,厭惡進了骨子裡。
“阿寧。”
第172章 貴客
江以寧大力扭頭, 就見蕭寒錦站在不遠處看著他,他瞬間緊張起來,倒不是怕他誤會, 只是被他瞧見自己動腳, 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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