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寧很是自豪地拍拍他手臂:“我好吧?別人家的小哥兒不一定有我好哦,除了我,不會再有其他小哥兒陪你做遊戲哦,你要對好,知道的吧?”
“知道,記得實實的。”蕭寒錦突然笑起來,學著他從前說過的話,每天都活在夫郎的洗腦中,這感覺真是不得了。
他也好像真的被洗腦了,真就覺得這小瞎子,是天底下最好的了。
折騰這許久,江以寧第二日果然沒能起床,渾身酸軟地躺在床榻上出神,活像是被妖精吸乾精氣了。
他總覺得有什麽事情還沒做,但始終想不起來,反倒是累得頭昏,乾脆腦袋一歪,又睡過去了。
蕭寒錦倒是在酒樓碰到了江以寧說得那對父子,他也如常招待著。
“你不記得我們了嗎?”齊杭坐進雅間後出聲詢問。
他自認氣質特殊,且身邊的孩子也是不同尋常的,不該這樣沒有記憶點才對。
蕭寒錦詫異:“您是頭回來酒樓,自是沒有見過的。”
齊杭卻是笑了笑:“你們這對夫夫當真奇怪,做了好事,都不記心嗎?竟還得我們主動找上門來?”
盡管刻意壓製著,可那種養育在骨子裡的高傲,還是叫他這番話顯得有些不太好聽,不過因著他笑意滿滿,反倒多了些打趣的意味。
蕭寒錦向來是不會刻意觀察姑娘和貴君們的,除非是必要情況,否則都是匆匆一瞥便再不多看。
但此時,聽了他的話,卻是頭次抬眸認真看去,這貴君也就算了,只是那孩子,確實是有些眼熟的。
他突然想到前年在府城,他曾救下一位差點被馬車撞到的小公子,想來就是眼前這位了。
“原來如此,是在下眼拙了。”蕭寒錦抱拳。
“無妨,我們是來回報恩情的,不知蕭東家可有難處?”齊杭直白問道,“或者,我這裡有萬兩銀票。”
蕭寒錦斂眉搖頭:“那時只是舉手之勞,換做任何人都會仗義出手,貴君不必如此客氣,蝦蟹雖好,但屬寒涼,姑娘與貴君要少食些,告辭。”
他說完便退了出去。
不知不覺間,已經出了一身汗。
當初就是瞧著他們身份不同尋常,怕惹事上身才刻意早早回城,沒成想,兜來轉去還是在這裡碰到了,對方還找上門來。
蕭寒錦自知有些頭腦,但那都是在一般事情上,若真因為曾經無意間的舉動導致被牽連進奇怪的事情裡,再連累江以寧,他怕是會恨死自己。
果然,最近還是不要江以寧出門了。
蕭寒錦不放心,待到晌午時,叫人去家中傳了話,乾脆去顏家了。
“倒是沒聽說府城近日什麽人物來?”蔣亦疏思索著,“那時你走的匆忙,我們也沒瞧見那貴君,不過我和子淮先前雖去過聖京,但也都是閑來無事閑逛,也不曾見過什麽大人物,即便見著對方,怕是也不知那是何方神聖。”
“不過,按照聖京世家的脾性,他們倒還真算好的,有些紈絝,當真是叫人防不勝防。”顏隨州笑笑。
蕭寒錦無奈:“我也實在怕惹禍上身,萬兩銀票說要就拿,這得是何種人家?”
顏隨州和蔣亦疏瞬間噤聲,那確實不得了。
陛下愛民,從前之前徹查所有帳目貪官就能看出,因此尋常人怕是不敢隨意大膽拿出這些銀票招搖過市。
蕭寒錦對聖京的官職沒有了解,也不知道是幾品官員能拿這麽多的俸祿,因此對這些無從考據,但想來應該得是了不得的。
“若真想與他們劃清界限,那就直接收下銀票吧。”蔣亦疏說,“勉強算得上是錢貨兩訖,應該不會再在意這事了。”
“只是舉手之勞,哪裡就值萬兩銀票?”蕭寒錦微微皺眉,付出與回報不對等,這對他來說有白佔便宜的嫌疑,隱約覺得有風險。
顏隨州無奈:“你就是太看重底線,若換做旁人,怕是早就美滋滋收下銀票了。”
蕭寒錦失笑:“廢話不是?底線便是底線,若不能遵守,叫什麽底線,罷了,我再想想,或許可能打聽他們的情況?”
蔣亦疏:“那我給兄長們寄封信,讓他們留意著,府城來了大人物,於情於理我們也都得注意些。”
他們對聖京的事不甚了解,自然不能在這些事上幫助蕭寒錦,不過對方既然是來回報恩情的,應該也不會做過分的事。
與他們分析幾句,蕭寒錦心中也稍微輕快些,眼看著天氣即將熱起來,話題便聊到了飲品鋪子上。
午睡後,江以寧惦記蕭寒錦,雖然只是一中午不見,但總覺得都很久了。
天氣漸漸暖和,街上的人也越來越多,孩童們拿著竹蜻蜓小玩意兒跑來跑去,他笑眼看著,等他們家小豆丁們長大,估計也是這副歡快模樣!
正想著,一道由遠及近地馬蹄聲便傳進耳朵裡,再抬眸,果然就瞧見街上的百姓們如飛鳥四散奔逃,快速躲到了街道兩側,而在街上玩樂的孩童,早就被嚇傻站在原地。
江以寧算著距離,心一橫,直接衝出去,可這種情況下能力有限,他也只能拽到兩個孩子,還剩一個……
不等他想完,另一個孩子也被拽到了另一側,剛好躲過了馬車,而受驚的馬被車夫拉著韁繩高高昂起脖頸,嘶鳴聲不絕於耳。
但到底是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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