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不是沈方無呢?
白蘇想不明白。
“身在其位,很多事情並不是自己可以全盤決定的。”
他忽然想到那日白浮舟燈光黯淡閃爍下,說著這句話的側臉。此時此刻,他好像又明白了一些。
沈方無好像沒辦法立刻回來。
白蘇歎了口氣,有些惆悵。
“小白……”蔣閑笑呵呵的湊過來,微紅臉遞給白蘇一小袋曲奇小餅乾,“那個,這是我自己做的。”
白蘇愣愣點頭:“嗯。”
“送給你。”蔣閑說道。
無功不受祿。
這是白蘇在書上剛剛看到的。
他謹慎的往後仰了仰身子,迷眼道:“嗯?”
“別誤會別誤會,明天不是周末了嗎?我周日有個約會,可不可以和你換一下。”蔣閑雙手合十眼巴巴的看著他,透著一點祈求和可憐巴巴。
嗯……
沒辦法拒絕這種眼神。
周末兩天他沒有什麽事情,換一下好像也,不虧?
“好吧。”白蘇答應下來,蔣閑歡呼一聲,將小袋子塞到了她懷裡,美滋滋的準備下班回家了,“餅乾要趕緊吃哦,不然受潮發軟口感就不好了。”
白蘇看了看手裡的餅乾,還是決定留到明天再吃。
平時周末上班都是白浮舟一起的,如今換了,就要和路悠悠一起了。他還沒有和路悠悠獨處過。
盡管平日裡合作已經算是熟悉了,但是一想到要獨處,要兩個人合作處理工作,白蘇就覺得有些頭大。
還是不一樣的。
第二天白蘇難得在周六起了個大早,說來奇怪,他當時年假的時候因為和白浮舟的作息時間不一致,總是早上被吵醒。可是後來不知不覺中這個問題好像被解決掉了。
不知道是因為習慣了,還是……
白蘇看向了自己緊閉的房門,明明睡之前是打開的。
每天早上起來,他的門都是關著的。應該是白浮舟怕吵到他,特意關的。
他起床的時候,白浮舟已經出去晨練了,客廳裡只有團子趴在陽台的小鋪團上打盹。
“團砸,我要去上班啦,拜拜。”白蘇揉了把狗頭,想起來自己好像忘記和白浮舟說這件事情了。
如果自己突然消失了,他會擔心的吧?
嗯,不一定會。但是可能會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白蘇想了想,取了便簽留了一張字條在冰箱門上。這是白浮舟早上的必經之地,他一定能夠看到。
白蘇還沒有步行去過拾語花店。
他不能夠乘坐地鐵,也沒有能夠乘坐攻擊車的零錢。
路比他想象中的長一點,等到了花店的時候,他微微有些氣喘。路悠悠已經到了。
“早啊。”白蘇靦腆笑了笑,和路悠悠打了招呼。
路悠悠微怔,問道:“你怎麽過來了?”
“蔣閑和你換班了?”
她自問自答一般說道。
白蘇只剩下點頭的份。
路悠悠沒再說什麽,轉身去做她自己的工作了。
好像……和平時沒有什麽不同。白蘇放松了下來,到櫃台前簡單的準備了一下。拆開了黃油小曲奇的包裝,塞了一塊酥酥的餅乾到嘴裡。
味道意外的不錯。
他還沒有吃早飯,便就著包裡帶過來的牛奶吃了起來。看到路悠悠提著噴壺走出來,白蘇朝她招了招手:“悠悠姐,要不要來嘗嘗?”
路悠悠轉頭看他一眼,說道:“是蔣閑給你的吧?她做的甜點一向很不錯。我不吃了,早上吃過……”
她話說了一半,就被門上的風鈴聲打斷了。
白蘇連忙擦了手上的餅乾碎屑,站起身來:“歡迎光……白浮舟?你怎麽來了?”
“來上班。”白浮舟說道,他走向了路悠悠,低聲說了不知道幾句什麽,白蘇零星聽到有關於“臨時”、“換一下”、“補償”之類的。
然後路悠悠思考了一下,將手裡的小噴壺交給了白浮舟,轉身去了更衣間。
白浮舟這才看向白蘇,走了過來:“給你。”
他遞了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過來,白蘇接過,有些茫然:“什麽?”
“手機。”白浮舟說道。
前兩天逛商場的時候買的,本來當時就應該給他的。可是白蘇沒有自己的手機卡。白浮舟只能抽空出去以自己的名義又辦了張合適的手機卡。
今天早上看見冰箱上的字條,白浮舟突然意識到自己應該趕緊把手機交給他了,免得才出現這樣原始的交流方式。
今天上午的店鋪並不是特別忙碌,隻來了一個要買大束玫瑰的男人。
處理完這單生意之後,白蘇就和白浮舟縮在櫃台後面研究手機的事情。似乎只要和廚房沒有關系,青年的學習能力就很強,很快他就掌握了基本要領,可以舉一反三,利落使用。
“謝謝!”白蘇握著手機特別興奮,看著白浮舟的眼睛亮閃閃的,一下張開了懷抱撲到了白浮舟身上,用直白的肢體語言表達著自己的感謝。
“咳。”白浮舟咳了一聲,偷偷紅了耳廓,他任由白蘇抱了一會兒,才故作不讚同的說道:“不可以這樣隨隨便便的抱人。”
見白蘇一臉疑惑要拿開手,他又補充道:“但是我除外。”
要是人類,可能能從這其中聽出點兒不同尋常來,順著再聊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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