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阿梟,過來吧。”讓我來把銀針按回去,保住我們的永遠。
【作者有話說】
阿梟:我想起來了陸棠鳶:不,你想不起來
第25章 雙狼
阿梟拽著自己前胸的衣襟,這是方才“守貞”的證據,他躊躇著前行,克制著自己的衝動,決不去傷害陸棠鳶一分一毫。
行至陸棠鳶身前,他終於脫力跪下,雙手向前抓住陸棠鳶的衣擺,“小陸哥哥...”
“…嗯。”陸棠鳶沒敢低頭去看,只是緩慢地探手,拂過阿梟耳鬢的亂發,借著捋到耳後的動作,中指用力一按,將銀針重新沒入阿梟的皮肉裡。
“啊!”
隨著一聲痛叫,阿梟的耳後滲出幾滴紫黑的血液,陸棠鳶後退了幾步靜靜觀察,看阿梟面部扭緊皺,抓撓自己的頭部,甚至開始往地上砸自己的頭。
阿梟的武力,能對別人造成難以估量的傷害,對他自己亦然,很快,紅木地板上就染了血跡。
陸棠鳶就只是靜靜看著。
他緊張,也後怕,但他此刻除了等待別無他法。他要看銀針重新沒入後是否還能封住阿梟的神智,再去決定救與不救。
如若神藥連阿梟的腦內瘀傷也一並治好了,讓阿梟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那阿梟就非死不可。
良久,阿梟把自己磕撞的額頭鼻尖皆血肉模糊,才漸漸停下了掙扎,懵懵地按著自己的痛熱的地方,抬頭看著陸棠鳶,“殿下...難受...”
陸棠鳶心裡的大石頭落了地,一瞬間的放松讓他踉蹌著後退,又跌坐到地上,還好,一切如常。
阿梟服下的藥粉與神藥合力恢復著阿梟的外傷,藥效有處發揮,減輕了他的混沌,叫他有余力去控訴自己的委屈。
“殿下,剛剛、剛剛有三個壞男人,他們欺負我,他們騙我,他們...”
“嗯。”陸棠鳶已經再無余力做言語上的敷衍,閉上雙眼,搭上了自己的腰封。
“殿下,我好難受,我怎麽了?我會不會死啊...”
“不會,本宮會救你。”
阿梟抬著眸子注視著陸棠鳶的動作,方才的三個男人,一會是陸棠鳶,一會又不是,他分辨不清,猛錘了自己的頭側才清醒片刻,看清三個衣不蔽體的陌生人對他虎視眈眈,他立刻將他們全部撕碎。
縱使他再混沌,也發覺了自己的不尋常,他怕自己得了怪病,犯了怪瘋,會傷害到陸棠鳶,躊躇著不敢靠近。
陸棠鳶不知道他那顆愚蠢的腦袋裡在想什麽,心一橫,徹底拉開了腰封。方才從內殿匆匆跑過來,本就沒有穿戴整齊,如今失去腰封的束縛,外袍和裡衣一同散向身體兩側,露出疤痕橫亙的身體,像一副暖色的竹葉印花。
他脫了鞋襪,朝阿梟勾手,“過來吧阿梟,本宮抱著,你就不難受了。”
阿梟有動勢,卻並未移位,“你...真的是殿下嗎?”
“... ...”陸棠鳶嘖了一聲,撿起身側的鞋子往阿梟臉上一摔,“不然呢?”
鞋上的錦繡印花刮破了阿梟臉上的皮肉,該疼的,阿梟卻笑了,“你是殿下。”
他質疑的話音停了,受寵若驚,如同他在鬥虎時的攻速,迅速撲向陸棠鳶。他的動作看似沒輕沒重,卻又小心翼翼地將陸棠鳶的後腦護在掌心。
兩個人袒露的胸膛互相貼合,陸棠鳶常年寒涼的身體成為了阿梟渡火的容器,如同冰涼的劍尖之於阿梟的誘惑力,阿梟願用身體所有因灼熱而苦痛的地方,去借一借陸棠鳶的寒涼。
“殿下…”
阿梟吐出的每一個字眼都如同紅烙,印在陸棠鳶的耳邊,燒紅了他的皮肉和耳尖,止不住的打抖。
他慢慢分開雙膝,環上阿梟不安的腰身,卻忘了阿梟未經人事,也從未見過類似。
於是今夜,他不僅要做個娼 妓,還要做個教書先生,拿著他曾經最不屑的繪圖話本子,告訴阿梟,他要這樣,要那樣。
“阿布和阿素是這樣的。”阿梟指著話本子上交疊趴伏的兩個人。
陸棠鳶掐住阿梟的下巴,將他的頭從話本子轉向自己,“誰?”
阿梟把陸棠鳶布滿劍繭的手指咬進嘴裡,含糊道:“狼王和他的妻。”
陸棠鳶想,他知道該怎樣教阿梟更容易了,“知道了小狼,今夜我是你的雌狼。”-
在地板上睡了一夜,陸棠鳶渾身酸痛,不願起身動彈。
曾經行軍打仗,風餐露宿,石頭都睡過的他,卻在四面避風的房間裡,因為睡了紅木地板,覺得腰酸,太可笑了。深宮的牢籠總能將人養得嬌氣,養得好逸惡勞,養得不知天高地厚。他本是鳶,該去遨遊天地才對。
他抬手看著腕上發紫的指印,突然好想讓邊疆再次爆發戰事,他寧願在前線廝殺九死一生,也不願在這深宮大院裡當個怨夫,鬥這鬥那,最後落得這般下場——委身於一個畜生。
揉了揉乾涸刺痛的眼角,這是昨夜他流過淚的痕跡,昨夜他竟然哭了,真叫人難以置信。
起初只是覺得不甘。
阿梟的親吻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人生前二十幾年的委屈一齊襲來:母親為什麽要把他生在一個天象有異的日子裡,大祭司為什麽要將天象那樣解讀,母親又為何要與大祭司苟且,父皇又為何要愛上殘暴的鬥獸?
如果沒有這些,鬥獸賽的輸贏就無關緊要,他就不必被一個畜生掣肘,凌 辱。即使這個畜生對他做的一切都愛帶著愛與珍惜,他仍覺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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