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皇后此時也開口勸道:“陛下,臣妾瞧雍王妃方才在偏殿時人便不大好,新婚燕爾,王爺自是滿心憐惜王妃。陛下素來疼愛這個弟弟,不妨便允了王爺。”
“皇后所言極是,如此…璨弟便早些回府。晚些時候,朕再撥兩個太醫去你府上請脈,不必擔憂。”
“謝皇兄。那…臣弟告退。”
“臣告退。”
直到回了王府的馬車上,裴玉戈才挺起腰,沒再做那病痛之態。不過生辰宴前的難受勁兒還沒完全過去,他還是不免捂住胸口,壓抑著低咳了幾聲。
蕭璨果斷取出藥瓶,到處幾粒遞過來道:“余默這幾日回家中住去了,若是難受便再服幾顆緩緩,府中還有配好存著的。實在難受,便先回去湊合躺著,我差人拿著令符請太醫過來。”
裴玉戈搖搖頭,他看著蕭璨倒在掌心的藥,也回憶起了剛剛殿中那一幕。當時是因為身子實在沒有力氣,此刻他卻無法容許自己再去蕭璨掌心含藥,便伸出雙手,掌心向上,微微低頭說道:“臣尚可自理,王爺賜藥給臣便是。”
蕭璨本是自然而然倒在手心喂藥,盡管有先前偏殿香豔一幕,但他剛剛真的沒有將那事放在心裡。此刻被裴玉戈提醒,忽覺有些尷尬,便胡亂應了一聲,將掌心的丸藥並自己時刻帶著的那瓶藥一道放在裴玉戈手上。
看著裴玉戈服了藥,氣息和臉色都緩和了不少,蕭璨複又開口,只是這次他的表情有些凝重。
“我未曾想到皇兄今日在春華殿上說的那番話,只是如此一來…王府一時半會估計是消停不了了。”回憶起剛剛殿上蕭棟那一番煞有介事的托夢之語,蕭璨也是直歎氣。他這‘明珠’二字的表字原隻當時皇兄溺愛取的,未曾想竟有今日宴上那番言行。
皇兄為何說那些話,蕭璨自是明白他的苦心,但這對於蕭璨自己乃至裴玉戈來說,完全不算是什麽好消息。相反的,蕭棟今日宴上言辭必會引來公卿門第的惦記,首當其衝的必是裴玉戈,因而蕭璨才明言提醒道:“公侯貴胄派系不明,他們敢上門便多半是奔著空缺的側妃位子來的。他們不敢煩我,必定會找上你,那些世家夫人小姐能推便推了,推不掉的便差人去尋王府長史柯慈,他素日應對這些熟悉,你自己別累著。另外…裴侯性子剛烈,若你肯瞞…便盡量瞞著。你若信得過我,便將那委屈不快都交由我來處理。”
裴玉戈聞言不由攥緊了拳,但很快又輕歎了口氣松開手。
“臣記下了,一切仰賴王爺做主。”
言辭雖然依舊客氣有禮,但剛剛答時,裴玉戈沒有再一板一眼地守著規矩行禮,蕭璨見了,心中也不免輕快一些。再細細打量裴玉戈的臉,不經意間注意到他眼中疲憊,以及淡淡一層脂粉下沒有掩蓋住的眼下青黑,便知人此刻是虛耗了不少。
車內倒有一方小榻,裴玉戈身量不算高壯,躺是能躺。只不過蕭璨瞧他那身子虛的,車輪行進過程顛簸,人如何能歇得住,便索性彎腰站起,三兩步挪到裴玉戈身邊坐下。不由分說便攬了肩過來,讓人靠著自己肩頭歇息。
“王爺?!”
“我在你面前都不稱本王了,你若是記得本王的好,私下便別一口一個王爺。表字、名諱隨你挑著稱呼。依年紀,你比我大,反正日後我便喚你玉哥了,倒是同你名諱同音。”蕭璨一股腦把話都說完了,半點沒給裴玉戈拒絕的機會,末了還補了句,“不許說不。”
裴玉戈身子有些僵硬,瞧著蕭璨任性之舉,也只能無奈長歎了口氣。
“王爺…容臣想想。”
“好。”
【作者有話說】
12.27新編說明,因為讀者寶子在這一章反饋比較多,統一在作話回復。
當時寫的時候因為比較冷清,我試圖用幽默的說法活躍氣氛,當時確實沒想到誤導了偏攻控的讀者寶子,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不適。
這裡二編說明下,攻受是各自都有他們的愛慕者,但都不會發展出實質情敵競爭事實,玉哥和王爺在第一卷後面一些就會確定感情,後續的側重點也是攜手搞事業。如果確實對於王爺有愛慕者這點無法接受的話,我也能理解並尊重寶子們的是否繼續追文的決定。
(以下為當時作話記錄留檔)
結婚沒兩天,就有人要來跟裴寶搶老婆了。危機感是個好東西,嗯(來自親媽的肯定)
第19章 來者不善
蕭璨人自生辰宴第二日後便沒在府裡了。
倒不是說完全見不到人,只是每日回來都過了晚膳時分,那些送拜帖來的公府門第總不好天黑了還上門拜訪。
一連半個來月,別說府裡碰不到人,便是衙門應卯蕭璨也不曾去過一次。
禦史台上下對此倒沒有半點意外,畢竟蕭璨又不是第一日不務正業了。
裴玉戈倒是每日都去禦史台衙門坐上半日多。他雖‘嫁’入王府,可仍是朝廷命官。縱然天子明言‘免’他大朝,裴玉戈卻不容許自己日日荒廢在府中。
蕭璨一連半月不在王府的緣由與平日去處並非與他言明,也不似先前剛大婚時日日往他的院子跑,裴玉戈攏共隻幾日晨起去禦史台時恰好碰到過還未出府的蕭璨,不過他倆見了也沒什麽話好說。
對於裴玉戈來說,他眼下最重要之事只有查清恩師被害之事,先前因為皇家事務繁瑣耽誤了許久,如今終於能騰出手來理一理個中疑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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