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死死地按在了那個地毯上,那些人掰開了他的下巴,然後往他的嘴裡灌了一瓶酒,酒壺是銀色的,有一個細細長長的壺嘴,壺嘴直接伸進了他的喉管裡,將酒液倒了進去。
果香、酒香,他被無盡的香氣包裹,而進入了一種像是醉酒,也像是睡著的綿軟狀態。
在血腥和殺戮結束以後,周圍漆黑的樹林裡終於出現了一些高大的怪物,黑色的、不斷揮舞的鞭狀觸手、還有它們緩慢蠕動的巨大蹄子。
陸行雪聽到了重物在地上移動的聲音,植被被壓倒的聲音,還有人類可怖的嗥叫,但是這些聲音都離他很遠,因為那些酒,他在那是都感覺不到恐懼。
在一陣骨頭破碎的咀嚼聲以後,陸行雪就驚恐地發現空中似乎多了一些若隱若現的可怖輪廓,像是一團厚重的黑霧,也像是一團黑雲,裡面有些口、嘴和肉須,各種無法理解的器官,他的靈魂因為眼前的畫面而變形,但是他的感覺卻是飄忽的。
就在那團東西想要從空中下降的時候,陸行雪聽到了一聲尖嘯,然後另一股力量從不遠處往這邊擴散開來,祭祀被打斷了,他頭頂上恐怖的雲霧狀肉塊也逐漸散去。
陸行雪聽到了有人類呼喊著救人的聲音,然後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醫院裡了。
他非常幸運的被救了,但是也因為那個酒還有母神在祭典上對他的關注,他的身體被汙染了。
雖然他還不至於轉化為母神的那些擁有永生壽命的美貌眷屬,但是他的身體還是不可避免發生了異變,他有羊蹄、山羊角和充滿了色欲的相貌。
他加入了特管局,被編入了一個小隊,而隊長就是當時救他的那個人,一個成熟穩重能夠包容他壞脾氣的男人,同時他也在那個小隊中遇到了殷驥。
“那個時候我的脾氣很不好,我討厭每一個人類看我的眼神,甚至恨世厭世,但是我的隊長始終對我充滿了耐心……”
林景突然打斷了他的話:“等等!”
“我有點搞不懂。”
陸行雪被打斷了思路,愣了一下才轉頭問道:“什麽?”
“為什麽從你的話語中,我聽起來感覺你喜歡的好像是你的隊長,而不是殷驥,你別告訴我接下來的情節是你愛我,我愛他,但是他不愛我狗血故事。”
陸行雪無語地看著他,說道:“如果我說是呢?”
林景臉上露出了一個愉悅的笑,他理直氣壯地說道:“那我就讓西雅把他的尾巴卸下來當零食,邊吃邊聽。”
西雅聽到了自己名字,像是一條聽話的小狗一樣就過來了。
林景對西雅向來寬容,哪怕剛才還在生他的氣,但是現在看到他這幅樣子依舊會覺得他十分可愛。
他拒絕了西雅想要把尾巴取下來的行為,和他貼了貼才讓他離開了。
金衍也舉起了手:“我可以申請先去買一桶爆米花嗎?”
陸行雪看著他倆冷哼了一聲:“很可惜讓你們失望了,並沒有你們期待的那些情節,我對我們隊長是純粹的尊敬而已,我當時看上的就是殷驥。”
林景無比可惜地嘖了一聲,然後才說道:“那你繼續。”
殷驥當時比陸行雪大上兩歲,陸行雪16歲加入的特管局,那個時候殷驥也才18歲。和陸行雪不一樣,汙染殷驥的力量是被稱為無源之源[1]的那位。
祂是一起生物演化的最初,因此殷驥的異變形態就是原始的爬行種,兩條酷炫的粗壯尾巴和冷血的眼瞳,他有霸氣、原始和野性的氣息,也是陸行雪最向往的。
和所有男孩一樣,他想要的是充滿攻擊性外表,而不是代表性欲的樣貌,他很難不被殷驥吸引。
他羨慕的目光時常落在了殷驥的身上,殷驥看他年紀小也時常照顧他,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就在一起了。
剛開始時候他們確實關系很好,也在一起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他們小隊接到了一個清理任務。
任務地點是在一個村子裡,那個村子被一種寄生類的異種入侵,異種有一個母體,連帶著無數子體,消滅子體不會對母體造成任何傷害,所以只能殺死母體才能徹底解決這隻異種。
他們在村子裡呆了一周,才把母體寄生的那個人找了出來,是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就算找到了,他們也需要謹慎對待它,因為很可能在把它逼入絕境以後,它會下令讓子體帶著寄主一起死亡。
在經過周旋以後,他們發現了那個寄主母體有轉換寄主的想法,因為那個小女孩已經被它蛀空了,而下一個人選它有意在他們小隊中挑選。
他們比普通的人類能量更多,肯定會吸引它的注意力,他們的隊長在經過研究以後,決定將自己作為誘餌,讓它進行寄生,然後在它進入他的身體後,他可以嘗試反過來控制它。
但是就在這個計劃實施的過程中,在他們隊長已經假裝被迷惑跟著寄生母體進入了山洞了以後,殷驥的直覺發現了一些不對,他製止了想跟著隊長進入山洞的陸行雪等人,並讓他們再等一等。
然後這一等就發現,外面被子體寄生的人同時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排斥反應,他們開始嘔血相互攻擊,他們不得不先放棄去救援隊長,而是先去救了外面的民眾。
最後,等他們趕過去的時候,寄生母體已經完整地進入他們隊長的體內,他們隊長已經和寄生母體形成的共生狀態,他隻來得及對著他笑了笑,然後就直接昏迷了過去,他控制著母體一起陷入了休眠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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