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他對著下面的人說道:“你們回去寫申請表吧,選中的人到時候會通知的,散會。”
說完了,他就率先起身走了。
在他走出了會議室的瞬間,會議室中再次炸裂開來了,走好遠了,他都還能聽到裡面激烈的討論聲。
當天晚上,陸行雪泡好了最喜歡的咖啡,然後才坐在了辦公桌前處理他們的申請表。
這次任務也不是光憑借著擇優錄取,就像金衍說的那樣,和林景的關系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他一封封的點開,然後又一封封的拒絕,看到合心意地就暫時留下來,最後挑挑揀揀,除了一個十分優秀的心理學家外,其他的全都是林景的熟人。
“金衍、孟念巧……黎元勝和鄒飛英……”
他有些拿捏不下,糾結了好一會兒後,他才歎了一口氣。
陸行雪把咖啡端了起來,直接一口就喝光了,然後往後面仰了下去,半躺在了椅子上面。黑長的睫毛垂了下來,蓋住了疲憊的眼睛。
漆黑的夜幕,月亮在雲層後面猶抱琵琶半遮面。
一個高大的男人無聲地行走在走廊上,他走得又快又急,臉色黑沉可怖,黑色的大衣裹著他,就連那翻飛的衣角都帶著肅殺。
他推開了陸行雪的大門,直接闖入了進去。
陸行雪瞬間睜開眼,擺出了防禦的姿態看著面前的人。
黑色羊角閃爍著幽暗的色澤,眼睛變成了山羊一樣的橫瞳,他的皮膚白得像雪,嘴唇鮮紅誘人得似乎要滴出蜜汁,邪性的誘惑力從他的身上流淌出來了。
“殷驥,誰放你進來的!”
“這麽多年了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嗎?你就這樣隨意闖入一個分局局長的辦公室?”
他站起來對著面前男人叫道。
但是殷驥就像是聽不到一樣,一句話不說,直接就走到了他的面前。
陸行雪警惕地看著他冰涼嗜血的眼睛。
殷驥整個人都比他大了一個號,現在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肌肉鼓起,身體上的多個部位還也長出了像是盔甲一樣厚實的鱗片。
他看起來就像是某種披著人皮的野獸,野性、直覺、強壯……陸行雪在他面前站著就像是即將被他捕獵的可憐動物。
“你要去海德拉的船?”
陸行雪皺著眉,後退了一步,說道:“對。”
殷驥的兩條強壯的尾巴落在地板上了,他死死盯著陸行雪問道:“你為什麽要去海德拉的船?”
他質問的語氣也勾起了陸行雪的怒火,他自己毫無留情地說道: “這是我的事情,我沒有義務向你報告!”
“你是怎麽知道的?誰給你說的?”
殷驥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向他面前逼進,藻類、蕨類植物在他尾巴下迅速生長,一條多足蟲從陸行雪腳面上爬過,隨後一條尾巴卷住了他的腿,另一條尾巴在地面上緩慢地掃動著。
“你一定要去海德拉的船?”
“放開我!”
陸行雪怒瞪著他,說道:“我一定要去海德拉的船,你阻止不了我。”
殷驥點了點頭,語氣淡淡地說道:“行。”
陸行雪感覺到了腳上的尾巴在逐漸松開,他心裡剛松了一口氣,就看到殷驥的另一條尾巴也從他的背後伸了過來。
殷驥身體上的異狀更多了,手掌已經變成了爪子,鱗片已經長到了他的下巴上。
他伸出手扣在了陸行雪的腰上,陸行雪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然後驚叫道:“你想幹什麽?”
殷驥對他危險的笑了笑,張開嘴探出了可伸縮的卷舌,他的聲音黑暗又陰沉,“既然你要去送死,也可以,但是在死之前我還想做一件事。”
“你說,被象征著繁衍的至高母神汙染的你,和被象征著生物演化的“無源之源”汙染的我……我們之間應該是可以誕生出後代來的吧?不管是你生,還是我生……”
“根據那兩位的力量傾向,我們應該輕輕松松就可以繁衍出一個種群來才對……”
陸行雪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度震驚的表情,他一巴掌拍在了殷驥的臉上,吼道:“你瘋了嗎???”
殷驥面無表情地直視著他,反問道:“現在還有誰沒有瘋嗎?你還是我?”
陸行雪:“……”
兩個人開始了漫長而倔強地對視,不知道過了多久,陸行雪態度終於軟了下來,他主動靠近了殷驥,雙手按在了他的堅硬得像石頭的胸肌上面,仰頭在他的嘴巴上親了一口。
柔軟的舌頭在他的唇瓣上掃動著,想要叩開這間緊閉的大門。
殷驥用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將他按進了自己的懷裡,舌頭抵著他的舌強勢地進入了他的口腔。
陸行雪無疑是勾人的,他本身就是性欲的代表,他承受所有的攻擊和入侵……直到敵人疲累而屈服在他之下。
月亮躲進了雲後,隻留下了外面的一圈灰白的光暈。
……
陸行雪的助理在門口敲了敲,然後輕聲說道:“局長,需要早餐嗎?”
過了許久,裡面還是沒有動靜,她又加重了一點力道又敲了敲,“局長需要早餐嗎?”
這次,她似乎把裡面的人驚醒了,房間裡傳來了一聲像是重物落在地上的聲響,然後裡面就傳來了陸行雪的聲音:“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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