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毫不客氣地說著,卻在下一刻被什麽東西狠狠抽了一巴掌,清脆的聲音瞬間響起,幾人愣在原地,後知後覺地看向四周。
“誰?!誰打我?”
“是不是你?!”有人指著磕花生的少年。
少年立刻後退了一步搖頭,“不是我!”
“諒你也不敢。”幾人氣急敗壞,四處找了起來,卻找不到什麽古怪的人,唯一古怪地,就只有少年對面那個獨自飲茶的男人。
他亦是一身樸素的衣裳,可脊背卻筆直的很,往那一坐,舉止散漫,像是誰都沒放在眼裡。
“他!”
“肯定是他,就他最可疑。”
這話一出,男人沒有任何反應,在他對面的少年卻瞬間站了起來,笑的非常諂媚,“各位!不是他,不是他。”
他將幾人推開,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他們臉上的巴掌印,心道了一句‘真狠’,可口頭上卻還是昧著良心安撫著。
“他是跟我一起的,他一看就手無縛雞之力,怎麽會打你們呢,況且他從來修煉過,也做不到隔空打人,說起來我們修為可比你們太低了。”
這話倒是在理。
但幾人卻還是有點不信,伸手推開少年,兩步上前,一左一右站在了男人身旁。
“你連看都不敢看我們,肯定是心虛了。”
少年:“……”
他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麽,卻見男人已經慢條斯理地放下了茶杯,掀了掀眸子,目光淡淡地落在了一人身上。
“你說,是在下打了你們?”
聲音不緊不慢,像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
“不然呢?這裡就你可疑!”兩人反問。
男人聞言點頭,又替自己倒了一杯茶,“你說的倒也在理。”話落,他手已經執上了那放在一側的竹箸,用力往右側甩了過去。
“不過……”
“唰——”
竹箸快速穿過半空的聲音落在了每個人耳側,緊接著又聽到木頭被貫穿的聲音,兩根竹箸狠狠地被插進了他們所在涼亭的一根柱子裡,沒入其中,只剩短小的一節。
“這才是我動的手。”男人慢吞吞地飲了一口茶,站起身來,“付錢。”
少年立刻上前,從袋子裡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跟著男人的步伐。店家站在櫃台,剛想說不用這麽多錢,卻在下一刻聽到什麽松動的聲音,原質問的幾人原本還愣在原地,在聲音響起的同時,已經飛身躍到了涼亭之外。
至此,涼亭之下只有一錠銀子。
“砰——”
被竹箸嵌入的柱子從四面八方斷裂,涼亭直接倒塌。
幾人大駭,下意識地回頭找尋兩人的身影,卻發現他們早就已經離開了。
“張不問,那些人真是你揍的?”
兩人已經來到了州道中間,謝厭七跟在男人身邊,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他剛才沒有看清楚,不太確定他是不是出手了。
但他鮮少看他出手,之前在五城就更不用說了,幾乎沒有出過手,多半都是憑借符紙,但他一直都有猜測,張不問見多識廣,或許是什麽藏拙的隱士高人。
“我為何要揍他們?”張不問掀眸,懶洋洋地問。
“嗯……我也不知道。”
他確實猜不出來,畢竟能夠惹他生氣的人不多,他目前似乎並未看到過。
但記憶深處,又或許有過一次,不過那人是他,火城烏山時,似幻覺,又像是夢境,那不像真實的張不問。
“走吧,你來甲州若是想修行,需要先去一個地方測測資質。”
說到這個謝厭七便來了精神,他也想知道已經的資質如何,或者說,能到達什麽樣的境界。
“對了,五城令交給邊境守護者就可以了,若是我要去其他州,還需要去他拿回嗎??”
“不必。”
張不問拂了拂袖,“五城令交由守護者後,他們會將你記錄在名冊中,以後十四州任何地方都可通行。”
這倒是方便的很,只是……
他湊近了點,好奇問道,“那你為何不用五城令?莫不是之前就已經來過十四州了?”
張不問伸出一根手指將他推開,“沒來過,但差不多。”他神色未變,繼續往前走,來到一個常見的客棧前後停了下來。
一回頭,卻見謝厭七還在抬頭看著半空中禦劍飛行的修行者滿眼都是羨慕,他扯了扯唇,“謝厭七,過來。”
他的話總是有用的。
少年幾步上前來,臉上帶著愧疚,“第一次見到這麽壯觀的場面,多看了幾眼。”
張不問揚唇,“並非不讓你看,只是先來將資質測了。”
話落,在他面前的客棧突然發生了些許變化,敞開的大門上下折疊又翻轉,最終成為了一個缺了口的瓷碗。
而在客棧裡面,一個人從下面站了起來,摸了摸胡子好奇地看著兩人,笑嘻嘻地介紹起來,“兩位是從五城來的吧,甲州非常歡迎兩位,先來測測資質吧。”
他一雙眼睛細長,滴溜溜地在兩人身上打量,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小胡子,看起來既精明又有些算計。
謝厭七看了張不問一眼,便見他已經伸出了一隻手,拇指掐住食指一寸,一顆血珠便落在了缺口瓷碗中,與之融合的那一瞬間,瓷碗中發出極大的光芒,周圍的行人不禁停下腳步看著這一幕,小胡子男人眼睛也逐漸瞪大,屏住呼吸踮起腳尖看著結果,就連謝厭七也有些好奇,張不問的資質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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