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察司的人,不會輕舉妄動。”張不問道,“他們雖一眼就看穿了你的實力,但還是會試探一下,但他們看不透我。”
越是看不透,越不敢輕舉妄動。
謝厭七明白了。
然而下一刻,兩人面前突然橫著一把大刀。
“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一個滿臉刀疤的男人毫不客氣地將大刀橫在兩人面前,洋洋得意。
他早就觀察過了,這兩人一個一品修士,一個五品修士,根本就打不贏他這個六品刀修,他今天勢必會拿到銀子。
張不問神色淡淡,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隨即拋了個眼神給謝厭七。
後者了然,手一伸就拿出來一粒碎銀,遞到了刀疤臉手中。
刀疤臉:“……”
再抬頭,兩人已經不約而同地將大刀推開,繼續往前走了。
刀疤臉捂臉痛哭,轉身就朝謝厭七跑了過去,“恩公,請受徒兒一拜!”
謝厭七被嚇了一跳。
“什麽情況?”
他眨了眨眼,只看到這比他還高大的魁梧大漢淚流滿面,跪在了他的面前,磕了一個結實的頭。
“這是第一次,有人給我這麽多銀子!”
謝厭七摸了摸腦袋,看向了張不問,呢喃道,“……那也不用拜師。”
“要拜的!你資質一測便是五品,將來必定大有作為,我要提前拜!”刀疤男油鹽不進,讓謝厭七無奈的很。
“你是六品,拜五品做什麽。”
“況且他測出五品時你就在身後,那時不見你前來拜師,是因為他穿的如此簡陋,你之前沒有心思,而如今來拜師,不過是看上了他腰間的金袋子。”男人不緊不慢地戳穿了他的心思,垂著眸微微一笑。
刀疤男臉色大變,神色古怪地盯著他。
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眼神有些躲閃,不經意瞥了一眼謝厭七腰間的金袋,吞咽了一下口水,仍繃著臉。
“不可能!我是真心想拜師的!”
張不問不再理會他,只是朝謝厭七看了一眼,“走吧,先找個地方歇歇。”
刀疤男還想上前,卻被謝厭七攔住了,他轉身,快步跟上了張不問。
“你想收他為徒嗎?”
“不想。”謝厭七搖頭。
“我自己修為都這麽低,況且這人出現的古怪,像是在故意等我們過去,並非想真正拜師。”
不止張不問有注意,方才測資質時,謝厭七也記了幾個在一旁看戲的百姓,或許不單單是他們幾個,還有一些其他人。
他緩慢抬頭,無意地掃過了幾個地方。
走近了點,壓低聲音道,“我們被盯上了?”
張不問微笑,“不算太笨。”
“甲州之內?還是……”
不,應該是剛進甲州就被盯上了!
“剛才的巴掌還記得嗎?”張不問道。
謝厭七裝作若無其事地點頭,跟他保持著較為熟悉的距離,咬了咬牙道,“你是說……真正打巴掌的人在盯著我們?”
張不問應了一聲。
“但他們的目的是什麽,我們明明不認識……”除非,他們想禍水東引?
甲州於謝厭七,都是陌生的,他們剛來,就遇到了這樣的事,他心中有了些許計較,卻還是下意識地看向了張不問。
“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靜觀其變。”
話落,兩人繼續往前走,看起來與方才無異,可甲州之內,街道修士淨在一側,有些眼神躲閃,但更多的還是打量。
感受到周遭的氣息變化,謝厭七眯了眯眸子,不得不承認,張不問說的沒錯。
靜觀其變之後,就是動如脫兔。
方圓幾裡的修士與商販突然全體出動,朝他們兩人圍了過來,謝厭七低呼了一聲,“這麽多人?”
“等會兒你先走,我駸駸步走得快。”他對張不問說著,卻見他已經先他一步往前,身體站的筆直,對前上方禦劍而停在半空中的一人道,“閣下從哪兒來?”
那人也不端著,朝張不問微微拱手,“司馬家長子司馬疑請兩位移步。”
司馬家族的。
張不問頷首,隨即側頭,謝厭七一句走了上來,“去嗎?”
“不去恐怕在甲州待不下去。”
“可有危險?”
“應當沒有。”
有了他這句話,謝厭七便放心了,可下一刻,這所謂的‘請’卻被扭曲了釋義,兩人剛走一步,一雙手左右手腕就被貼上了兩張符紙,雙手瞬間動彈不得。
謝厭七剛想說什麽,卻見半空中的司馬疑面帶歉意解釋,“家主的意思,兩位見諒,到了司馬山莊,必會替兩位解開。”
張不問抿著唇,淡定自若地走上了一柄仙劍之上,“既如此,司馬山莊見。”這話他是對謝厭七說的。
或是沒猜透他的意思,謝厭七雖心有芥蒂,但還是上了眼前的仙劍,一前一後兩人夾著他,他身體倒是穩了,就是難受得很,這種被押刑犯的感覺。
一句無話,幾乎漫天的修士禦劍而行跟隨在他們兩側,密不透風,一個蚊子都飛不出去。
謝厭七不明所以。
明明他們並沒有顯露出自己的實力,資質也只有他較為上乘一些,這司馬家族的人到底想做什麽?
剛來甲州便盯上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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