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走到一半,它便倒下了。
謝厭七:“……”
杏圓兒和杏芳兒笑容一滯:“不禁誇。”
“沒事,第一次都是這般,多練練就可以了。”
楊采星從一側走了過來,探頭看著他的成果,還是誇安慰了一句。
謝厭七點頭,收回了靈力,將剛才的經歷記在了心裡。
楊采星道:“今日你已經學了很多了,先休息吧,明日你該要學習如何教習傀影人了。”
謝厭七道:“教習?讓他們學會人的一些行為嗎?”
楊采星:“對。”
傀影堂內不見天日,謝厭七根本不知道這會兒已經天黑了,他有些睡不著,但還是在楊采星的強烈建議下,躺在空曠的地方闔上了雙眸。
說是休息,實則傀影堂內,連一個像樣的床榻都沒有,所有的一切,都在這兩層的閣樓中。
他闔上雙眸,聽力便十分敏銳。
那邊傳來一些細微的聲響,隨之而來的,是梁生意略微擔憂的聲音,“留他一個人在這兒,莫不是太殘忍了?”
花自霖道:“他來的第一天,我們便已經勸過了,也已經爭取過了,但是烏長老送來的人,基本上沒有任何出去的可能了。”
“你我都曾是這樣的人,更何況他呢。”
幾人又是一陣沉默,楊采星低聲道:“他命該如此,我們也無能為力。”
杏圓兒感慨,“他倒是天賦不錯,只可惜來錯了地方。”
杏芳兒歎了口氣,“左右不過五天時間,他應該能學會所有的東西。”
“天賦異稟者,自會承受一些東西。”
五天?
謝厭七耳朵一動,自進來傀影堂後發生的一切都頗為古怪,他也曾偷偷觀察過這些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們看著他的眼神都帶著悲憫與可惜,像是在看一個即將經受磨難的人。
烏長老古怪,傀影堂的人更是古怪。
謝厭七心裡泛著疑惑,他們到底在謀劃什麽,還有五天便能夠實施計劃,這五天之內,會將關於傀影人的一切教給他,在那之後呢?
他心亂如麻,幾人又商量了一下傀影人的事情後便不再多說了,謝厭七聽不到太多的訊息,只能憑借之前的幾句話猜測。
五天,傀影堂,烏長老,以及他剛來的時候,試圖拿龍首劍劈開正門禁製時幾人的神色。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念頭,並且愈發肯定。
接下來的幾天,謝厭七便在楊采星的帶領下,教習了畫眸後的傀影人,又繼續溫故之前的一切,靈力操控,靈力畫眸,這些他都已經掌握了。
直到最後一天,他們口中所說的五天一到,楊采星便將一塊太善宗的腰牌丟給了他,“你今天一個人去骨迦堂買傀影人。”
謝厭七抱著腰牌,眼裡閃過一絲疑慮,但還是應了聲。
這是想將他支開?再進行他們的事?
經過這五天的觀察,他幾乎可以確定了自己猜測的那件事,就是他們即將想做的事。
趁他出去買傀影人,試圖將正門的禁製突破——
可這樣一來,必定會被烏長老發現,他若是發現,他們每個人後背的傀影人便會折斷他們的四肢,從而徹底廢掉……又或者烏長老感受到這裡的變化,直接來到傀影堂。
謝厭七握著腰牌,已經走到了暗門前,他垂眸,眼底一片掙扎,但更多的還是對這件事的恐慌。
幾天的相處下來,六位師兄師姐對他都很不錯,若是就這般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謝厭七覺得自己有些做不到。
暗門已經開了,他背對著幾人停在原地,似在思考著什麽,六人不禁疑惑,“你怎麽了?”
少年背有些彎曲,又隨著他的動作逐漸挺直,他轉身,突然看向了六人,一字一句道,“你們的計劃是什麽?我或許可以幫你們。”
幾人瞪大雙眼,瞬間陷入了沉默,杏圓兒第一個笑出了聲,“我就說瞞不過他。”
杏芳兒也有些無奈,“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看出來了。”
花自霖與梁生意對視了一眼,在各自的眸子裡看到一絲隱隱的希冀,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楊采星,道,“你覺得,要告訴他嗎?”
楊采星似乎才是這件事的主心骨,她坐在桌前,旁邊站著五人,此刻,這個問題一出,都看向了她。
她的耳後經常別著的小巧匕首已經被拿了下來,她坐在中間,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將目光從謝厭七身上移開。
她正準備說什麽,卻聽到眼前的少年又道:“你們想出去,對嗎?”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幾人眼底又是一陣驚訝。
楊采星無奈笑道,“我以為你會說我們要造反呢。”
謝厭七搖頭;“你們不會。”他停在了五人面前,手中的腰牌已經被他緊緊握的發熱,他道,“傀影人不見天日,我雖然不知你們來了多久,可我只在這兒待了五六天,心中便已接近的煩悶,更別說日複一日做著枯燥的事,又吃著被別人送進來的飯,這並不是一個正常人生活的方式,更像是……”
最後的話他沒說出口,只是抬眸,眼睛亮亮地,一一掃過六人,再次開口,“我可以幫你們!”
“若是想對付烏長老,單憑你們六人,恐怕有些難。”
幾人一聽,臉色瞬間變了,自動讓出了一個位置給他,謝厭七又道,“我第一天來時,議事堂加上他有五位長老,而除了他,其他四人,都是高階傀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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