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昇看他這副模樣,沒忍住說:“你是不是喜歡他啊?”
連沛想也沒想:“你搞反了,是他喜歡我!他親口說的!”
“……喜歡你的人不少,沒見得你提起其他人。”路昇越想越覺得連沛不對勁,“而且喬雲遙不是想和你複合嗎?他都表現得這麽明顯了,你也沒理他。要是和喬雲遙在一起,你家裡人估計也不會反對。”
“關喬雲遙什麽事?都過了四年了,我怎麽可能和他複合,從分手起就翻篇了。”連沛起身,“我出去一下。”
肯定是包廂裡信號不好網絡差,才讓他沒有收到阮願的消息。
他去到陽台,甚至像個白癡一樣舉起手機揮了揮。信號滿格。
但和阮願對話框裡的消息還停留在他發過去的那一條。
連沛咬著煙,難忍急躁:我知道連遠山來找了你,你別管他,不用聽他的。
在發出去的一瞬間,這句話旁邊多了個紅色的感歎號。
下面有一排小字: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什麽意思?
他被阮願拉黑了?
連沛瞠目欲裂,像是不認識那一排字。阮願竟然敢拉黑他?
他們去的那條街上有很多的文創店,賣有意思的小玩意。
但阮願不太感興趣,只在書店逗留了半小時,在寫著打折處理的貨架上淘了兩本書。慢悠悠地逛著,天色漸晚,到了日落時分。餐飲店門外站了招攬客人的服務員,在他們路過時,遞過傳單,說是新店開業有優惠活動。
阮願看了一眼,發現傳單上的招聘菜品上寫著黑椒菠蘿牛肉粒。
他走不動道了。
謝辛新也跟著停下腳步:“想吃?”
“嗯。”
謝辛新:“那進去吧。”
雖然是新店,但也許是開在了人流量比較好的位置,店裡沒剩幾張空位。阮願隻點了一道黑椒菠蘿牛肉粒,就把點菜權交給了謝辛新:“上次你請客,這次我請。”
“……行。”謝辛新勉強同意,他瀏覽菜單,每點一道,都會問阮願是否喜歡吃。
“我不喜歡吃你就不點嗎?”阮願像是真的疑惑,歪了歪頭,“但我感覺以你的食量而言,你一個人單吃幾道菜都沒有問題。”
謝辛新:“……”
服務員端上來的菜品盛在漂亮的盤子裡,精致而具有創意。
他還拿著兩瓶果酒:“現在開瓶嗎?”
阮願和謝辛新對望,謝辛新先反應過來:“不好意思,我們沒點酒,應該是上錯了。”
服務員拿出平板來核實,的確是搞錯了桌位號。
他們坐的位置就在吧台旁邊,一整排都是酒櫃,琳琅滿目。阮願很少喝酒,以前壓力大的時候,都是通過香煙排解,因為酒精誤事,他要學習,還要兼職,不能耽誤時間。和連沛在一起時,沒人問過他要不要喝,餐桌上Omega哪怕喝酒,也是在Alpha的起哄下,起調情的作用。倒是和奚昭然他們喝過兩次,不過奚昭然是一杯倒的酒量,他們都是淺嘗輒止。
阮願心一動,都說酒精讓人快樂,為什麽不試一試?
他認真地研究要什麽果酒,叫來服務員:“水蜜桃、草莓、櫻桃、荔枝、百香果各一瓶。”
謝辛新:“喝這麽多?”
阮願說:“果酒度數低。”
事實上,並不是所有果酒度數都低,阮願壓根沒有看上面的酒精度數,果香味讓酒精變得像飲料,阮願輕敵,一口氣喝了兩瓶。
半小時後,後勁湧上來,阮願的肌膚覆上一層粉色,眼神也變得飄忽,腦袋裡像是充滿了棉絮。花看半開,酒飲微醺,在理智和迷糊之間,世界像是被套上了一層柔和的歐根紗,他可以盡情地享受微妙的愉悅感。
謝辛新勸道:“別喝了吧,多吃點菜,要不然肚子疼。”
阮願搖頭,聲音也染上醉意:“你為什麽不喝?”
“我喝了。”謝辛新喝了兩杯,他很有自知之明,他的酒量指不定比阮願差,到時候阮願沒醉,他先醉了,多丟人啊。
“你這哪叫喝啊?”阮願又給他倒了一杯,他這會兒覺得謝辛新一點都不爽快。
謝辛新無奈:“我不能喝了,等會你喝醉了,我還要送你回去。”
阮願的腦袋比平時轉得慢,過了幾秒鍾,嘴裡才冒出來一個音節:“哦。”
“那我喝。”
含著果味的酒滑過舌尖入喉,涼涼的,他又喝了一瓶多。
桌上的菜已經冷了,阮願用杓子舀起來兩顆牛肉粒,中間還夾雜著菠蘿果肉。
菠蘿太酸,牛肉很難咬動。他嘴角往下壓,眼瞼耷拉著。
“不好吃?”謝辛新觀察他的神色,“你喜歡吃酸甜口味嗎?你喜歡吃這道菜的話,我改天可以給你做。”
阮願歪頭:“真的嗎?”
“為什麽?”
為什麽這個問題沒有那麽容易回答,阮願也不是非要一個答案。他起身去衛生間,坐著的時候覺得自己只是有點兒醉了,走起路來卻是搖搖晃晃,左腳差點把右腳踩到。
等他從衛生間出來,謝辛新已經結了帳。阮願完全沒有想起付錢這回事:“不是還有半瓶酒嗎?”
謝辛新:“讓服務員撤了。”
“啊……”阮願先是一陣心疼,半瓶酒是多少錢來著?
緊接著,他想起,他有錢啊。別說半瓶酒了,這整個店的酒他都能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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