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沛按住他的後腦杓往下壓:“嘴巴既然不會說,就做點別的。”
“這你總會了吧?”
第5章 禁止狗叫
一通發泄後,連沛的情緒漸漸平複。
阮願頭髮凌亂,眼眶泛紅,臉頰上還有兩行淚漬,被欺負得很慘。
他冷靜下來後,就有些後悔。從他留學回來起,連遠山一直想要他進海澤,每次見面,翻來覆去的也總是那幾句話。他不抗拒進海澤,但在他的計劃裡,那是再過兩年的事了,現在他就想自己搞投資,哪怕在連遠山眼裡不過是小打小鬧。他不配合,連遠山也拿他沒辦法,只不過父子間少不了爭執。
他本來習慣了,只是有點兒鬱悶,那點兒鬱悶在踏進家門起,就演變成了委屈,想要阮願安慰。可分開這麽幾天,阮願見了他,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過來抱他親昵一下,而是坐到了床上離他最遠的位置。知道了他心情不好,也不說點話來哄他高興。
很多人都不理解他為什麽不立馬進海澤,但他覺得阮願應該懂的。他想要在父母、家族的掌控之外,有自己可以呼吸的空間。他連沛就算不是連遠山的兒子,也一樣配擁有今天的一切。
他想要阮願肯定他的價值,但阮願心裡只有錢。
他抱著阮願,唇順著的耳廓落在耳垂,輕輕地啃咬:“你說點好話要死啊。”
如果阮願說點好話,他肯定就不會做得這麽過分了。
阮願左半邊肩膀一片酥麻,他喉嚨乾澀,一開口,聲音喑啞:“無論你是自己做金融投資,還是進海澤,都能做得很好,海澤雖然姓連,但不是每個姓連的人都能擔得起大任,你可以,或許還能讓海澤更強。”
“如果你對海澤的業務不感興趣,繼續把精力放在自己的公司,未來別人也會通過另一種途徑知道你的名字。”
“沛哥,你做什麽選擇都是對的。”
連沛喉結上下滑動,他把阮願抱得更緊:“早這麽說不就好了嗎?”
他的桃花眼裡閃爍著期待的光:“再喊一句來聽聽?”
“什麽?”阮願反應了一下,“沛哥?”
阮願對連沛很少有稱呼,最開始他跟著別人叫“連少”,連沛直接對他說“別這麽叫我”。後來在床上連沛非得讓他叫一句“哥哥”,阮願應了,但下了床叫“哥哥”太黏糊,他就改成了“沛哥”。
他身份證上的年齡是假的,實際上他比連沛還大一歲,他才是哥哥。
但怎麽叫全憑花了錢的做主,他哪有資格糾正。
連沛把下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阮願余光能夠瞥見Alpha唇角上揚。他不由得感慨連沛的喜怒無常。
拋卻工作能力和床上的表現,連沛有時候就像個幼稚的小孩,吃不到糖就生氣哭鬧,用玩具逗一逗,又破涕而笑。
這一夜,阮願睡得不是很踏實,大概是不小心把手掌放到了心臟的位置,不斷地做夢,夢見記憶中用來罰站的屋子,沒有一絲光亮,分不清時間的流逝,夢見他從二樓的窗戶往外翻,後面一直有人在追他,他拚命地朝前跑,卻還是被摁倒,電擊棍打在他的後背,有一個聲音在說“讓你不聽話”……
“不要……”
“走開……”
“滾!”
他想要反抗,想要逃離,可四肢越來越重,最後摔倒在地。好疼森·晚·。
“阮願!”
有人拍了拍他的臉頰。阮願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掙脫夢境,睜開了眼。
連沛眉毛幾乎要擰到一處,語速急促:“怎麽了?做什麽噩夢了?”
阮願視線總算對上了焦,在Alpha眸子裡讀到的擔心讓他茫然。
他腦子裡一片雜亂,心臟跳動的頻率逐漸恢復正常:“我說話了?”
“嗯,你說什麽走開,還罵人了。”阮願語氣裡的驚慌讓他心裡一緊。
阮願:“對不起,把你吵醒了。”
連沛愣了下,有些別扭地說道:“你知道就好。”
“離起床還有一個多小時,再睡會。”他補充道,“不準再做噩夢了。”
阮願:“……”
做不做噩夢還是他能控制的嗎?
“嗯。”阮願閉上眼,卻沒有再睡著,夢境裡的畫面模糊,可記憶自動將它們變得真實而殘忍。過去了這麽多年,他有時候覺得自己已經忘了,有時候又被無情地拽入黑暗裡,提醒著他過去的痛苦,嘲笑他畸形的人生。
等待天亮的時間格外漫長,鬧鍾響起的瞬間,他松了口氣。
就算阮願長相顯小,但年齡也是奔著三十歲去了,昨天Alpha一身蠻力不知收斂,結果就是早晨起來,他的四肢都像被碾壓過一般,酸痛不已。
他心裡有幾分埋怨,不止在備忘錄裡又給連沛減了一分,還往連沛的咖啡裡加了兩大杓鹽。
連沛喝了一口,強忍住才沒有吐出來:“你放鹽了?”
“啊。”阮願說,“我隻加了糖。”
“鹽和糖你也會弄錯?笨死了。”連沛起身,給助理打電話,讓助理幫他再買一杯咖啡。
阮願低下頭,唇角微抿,浮現一個淡淡的笑容。
連沛整理領帶:“我今天早上要開個會,中午就在外面吃吧,你想吃什麽?”
“我不和你一起吃。”阮願說,“我有事。”
連沛:“今天周六,你有什麽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