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上連沛太簡單了。連沛有留學的經歷,會說流利的英文,音色純正,他和外國友人交流起毫無障礙。
阮願聽他說英文時,會有種他的聲音穿過耳膜,直達心臟的感覺。
連沛騎馬身姿矯健,騎馳在草原上,意氣風發,讓人的視線情不自禁停留在他身上。
他見阮願不懂馬術,會告訴他該怎麽掌握速度和方向。
連沛愛好極限運動,攀岩、衝浪、跳傘之類,他鎮定,勇敢又自由。
他涉獵廣,對汽車改裝也有所研究,在一次見到阮願在看相關的改裝試驗視頻時,認真地和阮願一起討論。
阮願沒見過這樣的人,沒人能夠否定這個Alpha的優秀和耀眼。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栽進去的,反應過來時,已經會在連沛不留宿的日子裡,想念著他。
曾經阮願以為喜歡一個人,應該直接點告訴他,要是對方不喜歡自己,就說聲再見,結束這段單方面的感情。
可他真正地喜歡上了一個人,才發現他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灑脫。
他想要的不再只是銀行卡上增長的總資產,而是連沛的關注和陪伴。他不再把連沛當作“恩人”,很多情緒也在日子的流逝中滋生。他會因為連沛的惡語相向而難過,會因為連沛對他的輕視而徹夜難眠。
但他也知道,他和連沛沒有長相廝守的可能,總有一天連沛身邊會出現新的人。真的到了那一天,他該怎麽辦?
所以阮願在備忘錄上建了一個表,在連沛讓他開心時,給連沛加分,在連沛讓他傷心時,給連沛減分。
等到連沛零分了,他就會離開,盡量體面地結束這段關系。
而現在連沛又在阮願需要他的時候,出現在了他面前。
連沛找到家裡的配電箱,打開箱門,找到跳閘的斷路器,推至“ON”位置,完成複位,房子裡的燈一下子亮了。
“沛哥。”阮願喊他,從二樓往下小跑,伸出手抱住連沛。
他沒有那麽脆弱,即使不安,也不至於在黑暗裡崩潰。
或許他沒有想過斷電的原因,或許他只是想找個理由給連沛打電話。
阮願微微仰頭,目光觸碰到Alpha清晰的下顎線。在這三年多裡,連沛也有變化,分明是同樣的五官,卻顯得更有氣質和魅力。
受本能驅使,他想要接吻,唇瓣剛貼上,就被連沛躲開了。
阮願迷茫地望向他,眸子像一泓秋水。
連沛垂眸,腦子裡響起連老爺子和連遠山說的話。
“怎麽了?”他語氣有幾分輕蔑,“回家一趟變殷勤了。”
他嗤笑一聲:“他們和你說了什麽?”
阮願是個很安靜的Omega。他們關系才開始的那一年,連沛的公司剛走上正軌,他忙著拓展客源,忙著應酬,說多了虛情假意的客套話,休息時隻想找個舒服的地方待著。和阮願待在一起沒有壓力,他不需要阮願的時候,阮願就像個背景板,絕不會打擾他,他需要阮願的時候,阮願會乖乖地任他收拾。
可在一起久了,他又變得討厭阮願的木訥和不解風情,他巴不得阮願能夠主動一點。
但阮願的主動為什麽偏偏出現在回了阮家之後。
連沛猜測道:“他們讓你討好我?還是讓你抓住機會把我套牢?”
阮願心裡一涼,手腳頓時冰冷,方才的欣喜變得可笑:“你覺得我做什麽都是有目的的嗎?”
為什麽非要曲意解讀他的行為?他在連沛眼裡,和阮家其他人是不是一類?
連沛沒有說錯,無論是周奈還是阮天德,都讓他努力地抱緊連沛大腿。
可那並不能代表他的想法。
連沛看著他不說話,似乎是默認了阮願的說法。
從知道阮願姓阮開始,他和阮願的初遇就不能再用意外解釋。
以往他們開party都會找專業的派對主理,那天是臨時起意,經常合作的主理已經接了別的單,但承諾會幫他們找其他人來布置場地以及做好服務工作。
阮願再怎麽說也是阮天德的兒子,會來party上當服務生?
在房間裡見到沒穿上衣的Omega時,他以為是對方設的局。
醒來床上卻不見Omega的人影,連沛也通過路昇搞清楚了狀況。是他前男友夥同跟班給他在酒裡下了助興的藥,藥量不大,如果不是他易感期剛結束,信息素水平還不夠穩定,也不會導致他反應猛烈,急衝衝地上樓想找個地方解決個人問題。
難道真是誤會一場?可Omega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視線內,並且要了聯系方式。
在連沛提到“阮天德”時,阮願還拙劣地否認。可事後連沛托人問了,阮願的確是阮天德小老婆生的孩子。
就算阮願從小上的都是普通學校,也沒有在圈子裡的公眾場合露過面,但有心人一調查,就能知道他的家世。
連沛就等著看阮願後續還有什麽招數。阮願主動找他聊天,每次都是一句“你好”,試圖引起他的注意,阮願和他兩次看似不經意的“偶遇”,阮願上了車,不回學校,卻跟著他回家……
連沛不想和阮家的私生子扯上什麽關系,但他想起阮願的信息素。
不得不說,他很喜歡睡蓮的味道。在得知阮願信息素是睡蓮後,他還讓助理去搜尋了味道相似的香水。但香水味道總是冗雜的,很難有純淨的睡蓮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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