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的時候,觀眾席已經差不多坐滿了,粉絲們舉著手幅,高聲歡呼,對比起來,他倆顯得特別淡定。
雖說阮願最開始是為了連沛才學著玩這款遊戲,但後來打遊戲也成了他閑暇時間放松的方式,他偶爾也會看比賽,了解職業選手的玩法。到了現場,當選手出場,解說員開始介紹雙方的選手,進入到BP環節時,阮願也開始沉浸到這個氛圍裡。
他和連沛的座位自然是挨著的,隔得非常近,但連沛仍然朝他的方向靠攏,身體微微傾斜:“這個配置是想要走中野聯動,看他們前期能不能把節奏帶起來了。”
“經濟領先1000了。”
“看對面能不能搶到龍。”
“這一波是……”
阮願伸手,捂住他的嘴:“你是解說員嗎?說的還都是些廢話。”
“……”
阮願的手溫熱,帶著淡淡的洗手液的清香,連沛喉結滾動,下一秒,阮願感覺到掌心一濕,Alpha正在舔舐。
他連忙縮回手,壓低了聲音:“看比賽。”
“嗯。”
連沛答應得好好的,就是一會用膝蓋碰一下阮願的腿。
被阮願瞪了一眼後,還美滋滋地說:“沒辦法,我腿長。”
一會又用手肘輕輕撞一下阮願,目的不明。
阮願警告:“你再搞這些小動作,我就要扣你分了。”
“哦。”連沛這才安靜了下來,專心看起比賽。
比賽到了第三局,也正是決勝局,選手們一臉嚴肅,阮願也跟著起來有幾分緊張,就在大部分人覺得其中一隊會輸的時候,他們隊的打野爆發,拿了一個漂亮的五殺,局勢扭轉,鎖定了勝利。
鏡頭給到這位打野,是一個面容年輕的男Alpha,底下一片尖叫,有粉絲高喊他的id示愛。
連沛:“他好像是新人,前兩局被壓著了,最後一局才放開了在打,這個操作很秀,mvp肯定會是他。”
阮願附和:“嗯,很帥。”
連沛猛地轉過頭,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就一小毛孩有什麽帥的。”
聽到阮願誇別的Alpha帥,他心裡就不是滋味。
“他們打電競的,一天就在基地訓練,日夜顛倒,很少鍛煉。”連沛磨牙,“你看他細胳膊細腿的……”
熟悉的語氣,讓阮願想起,之前他和哪個Alpha走得近了一點,連沛就會拿著放大鏡找別人的缺點,試圖證明誰都不如他。
他冷聲:“你又開始了是不是?”
連沛立馬住嘴,是下意識的反應,過後又覺得委屈。
也許他一直都知道阮願有多好,一直都喜歡著阮願,所以潛意識裡才會擔心阮願的目光停留到別人的身上。
他知道剛剛又說錯話了,他也並不是瞧不起誰,只是現在他無名無分,心裡難免有危機感,一些話就不過腦子地冒出來了。
阮願是真不喜歡連沛這一點。場內響起音樂聲,勝者激動擁抱,敗者垂頭喪氣,觀眾席有人在熱血沸騰,有人淚灑現場。他本不想在此時此刻多說些什麽,但和連沛的視線在空中交織,他想,連沛過去聽不進去他的話,現在或許是不一樣的吧。
“我說他帥,是指他剛剛在遊戲對局裡的表現很帥。而且就算我說的是外貌,也沒有什麽問題吧,我和他也不認識,只是一個客觀的讚揚。”他講道理道,“出於最基本的尊重,你不應該這麽說別人。”
“嗯,我知道了。”連沛反思得挺快。
其實連沛推崇用實力說話,對於各個領域的頂尖者,他都是由心敬佩的,只不過任何人、任何事兒只要和阮願有一點牽扯,他就容易喪失理智和正常的判斷能力。
見連沛這麽聽話,阮願頗為欣慰,換成是以前……連沛肯定會說“你還狡辯?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想起連沛那種毫不講理的語氣,阮願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若連沛真這麽說,他只會心煩,重新考慮這段關系。
但連沛就是有時候大氣,有時候心眼子巨小。比賽結束,他們順著人群往外走,還沒走出場館,連沛又問:“那你覺得我和他誰更帥?”
阮願已經把剛剛那件事翻頁了:“你和誰?”
連沛說了打野的id。
阮願無語。以他的審美,他肯定是覺得連沛更帥的,要不然他不會和他有那個莫名其妙的開始,更不會一次又一次地選擇包容。
但他能想到實話實說的結果就是連沛的狗尾巴都能翹到天上去。
於是他說:“你們又不是一個類型的,做比較幹什麽。”
“哦。”走到場館門口,連沛又說,“我讀書的時候也愛玩遊戲……”
他說了一個遊戲的名稱,“當時風靡全校,大家都玩,我打上了國服前50,要不是我沒時間,戰績還能更好,還有戰隊來找我……”
他沒說謊,不過找他的是名不經傳的野雞戰隊。
“……”阮願靜靜聽他裝逼,不想很想搭理。其實以前他對連沛,除了喜歡外,是有一些仰慕之情的。
他覺得連沛做什麽都很厲害,會炒股,會玩牌,會投資,會賽車,各項運動也很強。
但前提是連沛不這麽直接地吹噓自己。先不談連沛有沒有能夠選擇成為職業電競選手的天分,就論連沛的性格,他不可能會服管教,也很難和隊友形成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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