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興運的巨鼎本身是件法器,有國運加持下可以算是一件法寶。
而這方玉璽本身就是一件法寶,可惜的是碎了一個角,因而康興運沒能完全發揮這方玉璽的威力。
“康興運到底是從哪裡得到的?”何不見有些疑惑。
康興運身上還有一副可以幫他封印自身、隔絕天劫的鎧甲。
他本人罪孽纏身,還能在南秦作威作福、修煉到築基期大圓滿,肯定有什麽奇遇。
可惜康興運本人死在天劫之下,他貼身放著的東西都被劈成了灰。
何不見與越荒州找完了崖底,最終找到了赤元子羽化的那個山洞。
山洞內設著防禦陣法,不過康興運那點陣法修為在何不見眼中太淺薄了,他很快破解了陣法,兩人走進山洞中。
曾經這山洞的內壁因被赤元子遺蛻中泄出的靈氣所侵染,有向著靈石轉化的傾向,如今這洞壁變回了頑石,其內的靈氣被抽空了。
山洞的面積不大,何不見和越荒州一眼就看到,洞內赤元子曾經坐過的那塊巨石,那上面鋪著華美的皮毛,皮毛上放著幾本書、一卷竹簡和一枚玉簡。
“我有法衣,我過去取吧。”何不見對越荒州道。
越荒州對何不見道:“小心。”
何不見點了點頭,雖然肉眼看那附近沒什麽危險,但保險起見,何不見激活了法衣上的法陣,才緩緩靠過去。
何不見走到巨石前,伸手拿起了那幾本書,翻開看了看。
那幾本書中是康興運摘抄下來的太元世界的歷史、山川地理志和各式神話傳說。
剩下就是那卷竹簡和玉簡……
那卷竹簡給何不見的感覺不太妙,他下意識先選擇看那枚玉簡。
何不見看了看,發現那玉簡上禁製已經被破壞掉了,估計這禁製是和康興運的神魂連著的。
如今康興運灰飛煙滅、形神俱散,不論他設了什麽禁製在玉簡上,都失去了作用。
何不見用靈覺探入玉簡中,發現這裡面記錄的是康興運自己修煉時的經歷和心得。
何不見以靈覺快速閱覽了一遍。
這康興運是太元世界生人,那時南秦還不是如今在南方苟延殘喘的小國,而是龐大的中原王朝。
康興運出生於一個富庶之家,在少年時隨父親歸鄉安葬祖父時,意外在山間迷了路,闖入了一處洞窟中,在其內碰見了一位坐化的修士,自那修士身上得到了修煉的法門,自此踏上修行之道。
康興運一邊修煉一邊在太元世界內四處尋訪神仙,然而他一次次失望了。
他自然而然認為修士神仙都已死去,他是太元世界內唯一一個得到大機緣的當世活神仙。
他轉而謀求富貴權勢,成了秦朝的國師。
百年時間匆匆而過,秦朝變成了南秦,康興運也修煉到了築基大圓滿,此後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突破不到金丹。
築基只有三百壽元,康興運眼見著時間流逝,他怎麽能甘於枯等壽數耗盡、化為塵土呢?
因而他開始抽取南秦所剩不多的國運,國運不足以幫助他,他便開始抽取南方大地上的靈氣。
何不見之前交戰時罵他是文盲沒有罵錯,他是野路子出身,壓根不知道靈天的存在,也不知道太元世界天道嚴苛,不可能在太元世間內突破到金丹。
他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加速自己的滅亡,除了得到罪孽外,其余什麽都沒得到。
第029章 故城
玉簡裡還有不少康興運自命不凡、怨恨世界的獨白留下。
何不見越過了這些沒價值的東西, 從康興運的經歷中,發現了一個關鍵之處。
整塊玉簡中,康興運在煉氣期大圓滿之前的經歷都是簡寫的, 他突破到築基期以後,玉簡中才多了各種修煉心得、內心獨白的記錄。
這總不可能是他煉氣期前就沒有心得了,只能說他應該就是在突破到築基以後才得到這塊玉簡的。
何不見帶著這個重點重新分析了一遍康興運的經歷,他雖然有意遮掩自己突破到築基時的那段經歷,但在後面的記錄中,時不時露出對那段經歷的恐懼之情。
“城上城,城中城,城疊著城……”
“為何我就是突破不了金丹, 難道我真的要回到那座城嗎?那裡一定有突破的方法。”
“不, 我能出來已是僥幸,我不能再進去一次了。”
“改用那套大法吧,天不允我,我偏要逆天而行!”
……
何不見放下玉簡,目光又落到那卷竹簡上,他伸手拿起竹簡, 緩緩展開。
展開那一瞬,竹簡之上便浮起一片密密麻麻、不斷閃動的金色文字。
何不見的靈覺剛一接觸, 便自然而然理解了這些文字。
“《逆天奪運大法》, 修煉我法者,當走逆天而行之路。”
“天資不足者可奪他人根骨, 機緣不足者可奪天地氣運。”
“奪靈氣以補自身,奪大道以享長生, 世間無物不可奪。”
“吾有一法奪造化,試問古今人, 可敢逆天?”
那密密麻麻的金色文字自帶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讓何不見一時心潮澎湃,難以移開視線。
越荒州立刻發覺了何不見的異常,他快速上前,以秋水劍挑開了不斷閃動金色文字的竹簡。
可那些文字傳入了何不見的腦中,盡管越荒州打掉了竹簡,何不見還是望著自己空空的兩手,臉上隱隱露出一種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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