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停走進了,發現那塊青銅被辦埋在碎石下。
秦停運起靈力將碎石一塊塊移開,終於,他看清了這塊青銅的原貌。
是鼎,是一方巨鼎,還是他看著極其眼熟的鼎。
這不是那個騙子國師的鼎嗎?
他上次看見這方巨鼎,它還金光閃閃的、擺在南秦的太廟裡。
秦停驟然轉身環視滿是巨坑的崖底,立刻明白了。
和越荒州、文清一戰鬥的,居然是國師康興運?
文清一可是築基中期的修士,康興運能殺太無宗出身的文清一,這就說明康興運至少是築基後期的修士。
康興運是築基修士。
一想到這點,秦停面目扭曲。
如果他之前就知道,憑借他的根骨和皇子的身份,也許可以被康興運指點,提前踏上修行之路。
若他有了修為,那他通過太無宗考驗之後,會不會有機會直接成為內門弟子或真傳弟子?
為什麽!
現在曾經金光閃閃的鼎蒙上了一層銅綠,顯然這法器已經隨著康興運的身死而廢掉了。
又一次,他又錯過了機緣!
秦停的心跳越來越快,心臟一下下撞擊著胸膛,似要從胸口躍出來一樣。
漸漸的,秦停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呼喚。
那呼喚應和著他快速跳動的心臟,讓他不自覺地順著著呼喚,走到了崖壁附近。
走到崖壁前,他眼前一花,突然看到崖壁間綻放出了點點金光。
秦停仔細感受,發現這處崖壁上傳來了些微靈力波動。
這裡被人設下了陣法?
這……有兩種可能。
一是赤元子留下的寶物。那兩人就是在崖底碰到的仙蛻,他們當時是凡人,也許沒發現這處寶藏。
二就是康興運藏起來的東西。
不管崖壁內是誰留下的,總之應該是寶物,而現在,發現這寶物的是他!
是他的!
秦停立刻後退幾步,嘗試著突破這崖壁上設置的陣法。
崖壁上設置的陣法非常精妙,一晃一個月過去了,秦停依舊沒找到破綻。
可惡,可惡!
秦停這一個月渴了喝山泉、餓了吃野味,他還不能辟谷,就這麽過了一個月野人的日子,可他就是突破不了這處陣法。
難道他又與寶藏無緣嗎?
秦停不甘心極了。
他雙目滿是血絲,恨恨地一拳捶到山壁上。
突破不了陣法,他就挖山,他一定要得到這處寶藏!
就在這時,那股呼喚他的力量加強了,絲絲縷縷的金光透過山壁上的陣法,照進了秦停赤紅的雙眼裡。
他與崖壁內的聯系越來越強。
秦停突然想到,他沒辦法突破陣法進去,能不能讓崖壁內的寶物自動飛出來呢?
秦停當即盤膝坐在崖壁前,不斷回應著那股呼喚。
他的內心、他的意識、他的神魂,都無比渴望著崖壁內的金光。
第042章 前塵
呼應越來越強, 越來越強。
月圓之夜,巨大的圓月掛在夜空中,但月光卻並不明亮。
月亮仿佛被蒙上了一層薄紗, 朦朦朧朧,似隱似現。
山林中的野獸不安地躁動著。
突然,一道金光自天蒼山崖底衝天而起,又迅速消失。
成了!
秦停激動地握住從山崖內衝出的一卷竹簡,快速將竹簡收入玉佩中,然後向著山脈其余地方衝去。
他要找個隱秘安全的地方,再看這卷竹簡。
……
一年後,越荒州一劍削掉撲過來的妖獸的頭顱, 緊接著又連續幾劍削出, 將妖獸龐大的身軀削成數塊,隨後閃身後撤,站定不動。
猩紅的血順著劍鋒流下,在劍尖處凝結成血滴滴落在灰白的荒漠中。
越荒州看那被分割成數塊的妖獸渾身皮毛和血肉都化為粘稠的血漿,向著那條血河流去,不多時, 就只剩下一堆灰白色的骨頭,要不了多久就會化為碎粒, 融入這片荒漠。
隨後他抬眼望已經距離他很近的血日, 神色間滿是豐沛冰冷的殺意。
一年了,越荒州沿著血河前進了整整一年的時間。
這一路上, 他一開始遇見的是身著殘破鎧甲的士兵,到後來便是各種猛獸, 再到各種妖獸。
這些遊蕩在灰白荒原上的敵人,其實全部都早已死去。
它們沒有神智, 但體內卻還流淌著暗紅的血液,並且肢體靈活、行動迅速,和僵屍完全不同。
而且在對敵時,光刺中它們的要害或削掉腦袋,還不能阻止它們行動。
必須將整個身體完全破壞,它們才會徹底倒下。
倒下後,它們身上的血肉會化為血漿匯聚入血河中,在灰白的荒漠裡留下一道道指向血河的血色痕跡。
越荒州一路走來,不知道肢解了多少怪物,多到連永遠寒光爍爍的秋水劍劍身上,都掛上了一層血膜。
在他身後,無數條血絲流向血河,就如同毛細血管與主動脈相連。
現在,他距離血日已經很近了。
越荒州走到旁邊一處沒有血痕的地面上盤膝坐下,從玉佩中取出一壺新豐酒,仰頭喝了一口後,將剩下的酒澆在秋水劍劍身上,洗去那層凝結的血膜。
隨後他閉上眼,冥想調息。
一年了,不間斷的殺戮讓他滿身均是殺氣,但越荒州並沒有沉溺於殺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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