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輕塵吞噬了聞人啟的魂魄,自然也得到了他的記憶,他知道何不見與越荒州的名字,也知道他們兩個是真傳弟子,不過卻不知道他們兩個的輩分。
尤其越荒州還傳承了了滅劍意,玉輕塵便將越荒州當做了蕭淡水的徒弟,自然林幽就是他們的師侄。
越荒州想要將自己手中的那張小挪移符給何不見,卻被何不見用眼神製止了。
有些不對勁,玉輕塵為什麽要給他們機會使用小挪移符?
涉及空間的符籙很珍惜,就是何不見離開太無宗前在符閣裡也沒兌換到。
玉輕塵知道他可能會有其余的小挪移符,但也知道他手裡不會有太多,但為什麽要給他們使用的機會呢?
趁現在用……趁現在用!
何不見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現在在問心秘境裡的只是玉輕塵的分魂。
哪怕控制住了他,一抹分魂也不可能在問心秘境內完成奪舍。
玉輕塵的本體可能就等在問心秘境外!
問心秘境結束時,所有人會被排斥出去,但排除出去後落在靈天內的地點卻是隨機的。
若前來接他們的真人先去接其他弟子,或是比玉輕塵晚一步找到自己,那他可就要面對一位可以全力出手的金丹真人。
玉輕塵清楚像他與越荒州這樣的真傳弟子,多少都有幾張逃命或保命的底牌。
這分魂的首要目的是控制他,控制不了就要多試探、消耗他的底牌。
何不見明白了,等問心秘境結束後、自己遇見太無宗的真人前,這段時間他才是最危險的。
剩下的這張小挪移符,不能最後時刻不能現在用。
何不見將這個可能傳音給越荒州,同時道:“我手裡有蕭真人給的斷蕭,先用遁術,能跑則跑!”
越荒州完全理解何不見的意思。
兩人同時出手,何不見打出“九芒歸一”、越荒州射出如虹劍氣,兩人都擺出了一副要與玉輕塵死戰到底的架勢。
“玉輕塵,你不過就是一抹分魂,還被我師弟一劍滅掉一半,狂妄什麽!”何不見從玉墜裡抓出一把符籙,向著他轟去。
小挪移符沒有多的,其余各種攻擊符籙他倒是兌換了不少。
玉輕塵見他們沒用小挪移符,心中的興味越來越濃。
這兩人是傻呢,還是聰明到猜到他的目的了?
“那就換他吧。”玉輕塵看向越荒州。
就是現在!
在玉輕塵將要發動秘術之際,何不見召出了蕭淡水借予他的那半把斷蕭,此刻他也顧不上用斷蕭會不會進一步激怒玉輕塵了。
“嗚……”
簫聲嗚咽,也定住了玉輕塵的動作。
“走!”
何不見大喝一聲,與越荒州一同化為遁光向著天邊極速飛去。
就在這時,一片輕柔、縹緲得宛如薄紗的紫色煙霧突然出現在他們飛遁的方向上。
這片紫色煙幕出現得極為突兀,且上下左右籠罩的范圍極廣,像是一張突然出現的張開的大網,而何不見與越荒州就是一頭撞進網中的獵物。
他們兩人根本來不及躲避!
一入紫色煙幕中,何不見感到神魂一陣牽扯,他的魂魄似要被牽拉出身體,乃至於他靈台一陣迷蒙、暫時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越荒州則不同,在他感受到神魂上的牽扯時,他的眉心突然閃過一抹金色光芒,緊接著一聲清越的鳳鳴自他的靈魂深處響起,讓他恢復了神智。
越荒州看到眼前的縹緲的紫煙正向著深紫色轉變,意識到不妙的他握住斬淵劍,極力調動那從神魂中湧出的力量。
他眉心處金光大放,他引導著那金色光芒包裹住了斬淵劍。
越荒州一劍揮出,包裹著劍身的金光化為一隻惟妙惟肖的鳳鳥,撕破了重重紫煙,硬生生為他清出一條通路。
越荒州飛到何不見的身邊,一把攬住他的腰,帶著他沿著鳳鳥撕出的那條道遁去。
就在兩人將要脫離紫煙的籠罩時,一道黑影突然出現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來人全身都包裹在黑衣中,臉上帶著全封閉的黑色面具,從頭到尾沒有一寸皮膚露在外面。
他役使著一把深碧色的軟劍,向著何、越兩人攻來。
倉促之間,越荒州也以斬淵劍分化出數道劍氣迎向軟劍。
黑衣人的軟劍卻好似能分辨出哪個是斬淵劍的本體,它輕易閃過數道劍氣,衝到斬淵劍前,柔軟的劍身攀纏在斬淵劍上。
深綠的軟劍簡直如同一條蟒蛇,死死絞纏住斬淵劍。
與此同時,黑衣人雙手相對,何、越剛剛衝出的紫煙隨著他的動作,擰成了一股深紫色的綢緞,向著何不見抽去!
不好!
斬淵劍被纏住,何不見又尚未恢復靈智,越荒州隻好自木簪中取出符籙,試著阻攔抽過來的深紫色緞帶。
但那深紫色緞帶忽隱忽現、若有若無,似是處於虛實之間,那麽多符籙竟然只是輕微擾動了它,根本未能攔住它。
千鈞一發之際,越荒州乾脆用靈力包裹住兩人,同時調轉背部面向那抽來的深紫色綢緞,以身護住何不見。
深紫色的綢緞重重抽擊在越荒州身上,與此同時越荒州身上金光大放,震開了那條綢緞。
“咳……”盡管如此,越荒州還是咳出一口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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