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星圖劇烈震蕩,其內的星鬥不斷搖動,星海掀起真真波濤, 但到底是頂住了這次攻擊。
何不見趁機服下一枚真元丹。
就在真元丹化為靈力湧入他枯竭的經脈時,華凝安擲出的寶傘重重撞擊至細雨針組成的尖錐後端,恰如一記重錘敲擊鐵釺,竟然硬生生將尖錐釘入幾分。
何不見當即就感覺到了不妙,他正想召出斷蕭定住尖錐時,一道鬼影裹挾著陰風向他襲了過來。
谷風將繚繞的鬼火剝離出去抗衡一碧一赤兩朵“蓮花”。
這鬼火是他吞噬金丹鬼王殘魂所得,雖然被碧芒克制,卻也擋住了兩朵“蓮花”。
此時谷風看到何不見護身星圖被尖錐釘入, 知道他的機會到了, 隨即裹挾著陰風撞向何不見的護身星圖。
“你敢!”
越荒州沒空去追究為什麽關向笛的頭顱也飛了起來,役使斬淵劍分化數道劍氣,一半阻攔谷風,一半斬向華凝安。
谷風卻壓根不管斬向自己的劍氣,瘋狂撞向何不見的護身星圖。
本就被刺破了一個大洞的星圖頓時龜裂開來,谷風穿過星圖合身撲入何不見的體內。
與此同時, 組合成尖錐的幻情細雨針散開,隨著谷風刺向何不見。
斬淵劍劍光斬至何不見身前, 卻不能追著谷風傷到何不見, 只能轉而攔截幻情細雨針。
然而華凝安的幻情細雨針數量極多,又纖細若毫毛, 劍光隻攔掉了大部分,還是有幾根細針扎入何不見的體內。
另一邊華凝安眼見著劍光斬向自己, 他施展遁術極力想要躲避,可他的速度遠不及劍光。
千鈞一發之際, 華凝安身上籠上一層朦朧的霧衣,這是被動觸發的只能使用一次的保命法器。
霧衣擋住了大部分劍光的威力,救下了華凝安一命。
盡管如此,華凝安還是被擊得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嘔血。
嘔血著,華凝安還不忘召回自己的寶傘和細雨針,隨即忍不住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他死定了!”
星圖被撞碎後,谷風撲入了何不見身上。
谷風失去了身體化為陰鬼,許多作為人時能施展的法術不能施展了,但相應的也多出了一些鬼魂的天賦法術,比如附身。
何不見面上繚繞著漆黑的陰氣,皮膚蒙上了一層青白色,四肢仿佛被千鈞重物壓製著不能動彈。
他感到體內多出了一道魂魄,在跟他爭奪身體的控制權。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他體內被細雨針扎入的地方,周圍的血管開始變地烏黑,配合著此時他青白的皮膚,看上去駭人極了。
越荒州此時已經飛回了何不見身邊,看著何不見這樣,立刻意識到他不僅被谷風附身了,還中了劇毒。
面對著師兄生死一線的時刻,越荒州看了眼何不見身前懸浮的碧綠寶珠,當機立斷伸出左手。
他的左手腕上還有一串何不見之前給他系上的星珠鏈,他融掉所有星珠化為能量注入了碧綠寶珠中。
碧綠寶珠頓時光芒大放,將何不見籠罩於內。
本來本命法器除去修士本人外,不可能為別人所用。
但越荒州手腕上的星珠鏈是何不見凝結星辰之力組成的,其內蘊藏的力量歸根結底來源於何不見本人,這才能激活碧綠寶珠。
在碧綠寶珠的光芒下,何不見面上繚繞的陰氣散去了些許,皮膚也不再那麽青白,但皮膚下的烏黑卻一點也沒有變淡。
“沒用的。”華凝安服下一枚丹藥,自地上站起身,好不容易才緩過來不再嘔血。
越荒州那劍光豈是那麽輕易接下的,盡管有霧衣幫他化解掉了大部分威力,此刻他也覺得自己胸腰間劇痛,他差點被攔腰斬成兩截。
“那毒是煉丹宗師所煉出的絕心毒,哪怕是金丹真人中了也要心脈盡斷。”
越荒州當然擔憂何不見,但他擔憂的卻與華凝安說的不同。
另一邊,越荒州分化劍光斬向華凝安時,聞人啟被越荒州一劍削掉的頭顱居然生出了一些血絲,這些血絲攀上聞人啟無頭身體的背部,重新與斷頸連接在了一起。
由這些血絲牽引著,聞人啟的頭顱居然倒飛回脖頸上,重新長了回去。
關向笛的頭顱,卻永遠掉在了地上。
聞人啟伸出帶著金屬爪套的手,以鋒銳的爪尖抹去了自己脖頸上最後一絲血線,徹底恢復如初。
“小看了你們。”
越荒州轉身,身側懸著斬淵劍與這兩人對峙。
他們雙方都在等……
華凝安也想一股作氣趁現在殺了面前這兩人,可他剛剛被越荒州重創,聞人啟又剛剛接回頭,現在他們兩個也需要調息恢復。
而且他們也在等何不見毒發身亡,或是谷風由內而外直接殺死何不見,這樣他們三對一更有把握。
華凝安和聞人啟都領教過越荒州的劍法厲害,怕他被逼至絕境時,再像之前一樣放棄防禦施展那危險至極的劍術,來個一換一。
華凝安不想倒霉地成為那個“一”,聞人啟也不想……
聞人啟上次頭被削掉還能接回來,靠的是聞人家的秘術,但那秘術需要提前在人身上種下禁製。
關向笛死了,問心秘境裡可沒有第二個能替死的人。
雙方對峙之時,何不見皮膚下的烏黑突然沿著經脈開始倒退,被細雨針刺破的地方湧出了一股股漆黑的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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