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荒州役使著斬淵劍,放出無數劍氣,將一個又一個魔氣浪潮劈開。
他如今能不動用劍訣就不動用,無法全力出手。
何不見則又顧忌著自己的身份,同樣沒法施展全力。
唯有寒松夜能全力出手,他召出丹爐後, 雙手結印。
“當!”
那尊青精重銅鑄就的丹爐乃是十足的重器,砸得大地土石飛崩, 也將敖然結結實實壓在了下面。
敖然再遭鎮壓, 幾欲瘋狂:“你們居然敢這麽對我!我要殺了你們!”
越荒州不為所動,他冷冷道:“敖然, 交出天陰魂水,否則就死在這裡。”
“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敖然仿若未聞, 隻不斷喃喃著。
何不見透過地層的裂隙,對上了敖然血紅色的、滿是戾氣的眼睛, 頓時覺得不妙。
下一刻,敖然龍軀上突然燃燒起詭異的血色火焰。
他身上的氣息再次暴漲,頓時掀翻了寒松夜的丹爐、扯斷了何不見暗中捆束他的血絲,從地層中衝了出來。
一朝飛龍在天,敖然的情況卻不大妙,那詭異的血色火焰以他的血肉為燃料,短短片刻已將燒得露出了龍骨。
敖然頭上生有兩個筍尖一樣的小角,注視著何不見等人的目光中卻只有暴戾和殺戮的欲望,不見半分清明。
敖然深吸一口氣,張開巨口向著何不見等人噴出漆黑的龍息。
寒松夜手中出現一片青翠的葉子,他輕輕一擲,葉子飛向龍息的同時放大了數百倍,將龍息擋了下來。
寒松夜不自覺皺起了眉頭,道:“龍宮太子敖然明明是一頭黑螭。”
“龍屬無角為螭。他頭上生角,應該是血脈進一步凝練、向真龍轉化的跡象,又怎會這般瘋癲的模樣?”
“先殺了他再說。”何不見道。
他催動赤紅寶珠打出九芒歸一,同時又在每道紅芒間暗藏了血絲。
越荒州手持斬淵劍,閉了閉,將純粹的殺意灌注於斬淵劍上。
“等等!”寒松夜意識到越荒州想使用劍訣,連忙出聲阻止。
但越荒州心意已決。
遠處拿到天魔蝕心劍的十絕壓著癭老人和伏靈打,一旦那兩位元嬰老魔決定逃跑,便再沒有能製衡十絕的人。
此地又臨近地坑,魔氣對敖然有加成。
再拖延下去危險會成倍增加。
短暫判定完局面的越荒州當即動用了劍意。
“破。”
越荒州吐出這個字後,眉心間亮起一點金光,隨後他忍不住伸手摁住了額頭,忍耐著紫府內傳來的劇痛。
斬淵劍化為一道烏光,穿透噴吐的龍息中,撕裂灰霧與敖然的護身血煙,眼看要插入敖然的頭顱。
就在這時,遠處墜下一道青光。
“當!”
一聲尖銳的金屬碰撞聲響起,劇烈的靈力波動向外炸開,猛烈的罡風刮散了周圍的灰霧和魔氣。
竟然是一杆長槍擋住了斬淵劍。
“小心!”寒松夜又取出一片翠綠的葉子扔向敖然,擋住了敖然趁此的攻擊。
遠處一道青色身影極速飛到此處,來者正是敖清河。
敖清河顯出身形後,猛地吐了一口血,將手伸向前方。
擋住斬淵劍的長槍顫動著倒飛回他手中。
“人族修士,當真是好劍術。”敖清河抿了下嘴唇上的血,不由得讚道。
“敖清河。”越荒州放下摁在額頭上的手,同樣握住了飛回的斬淵劍,“你這是什麽意思?龍宮要保這條魔龍嗎?”
“敖清河!”另一邊敖然一見到敖清河就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不管不顧地衝著他衝來。
敖清河對越荒州道:“稍等,待我打完他再說其他。”
敖清河收起長槍,雙手上青光浮現,打向了敖然。
“長蟲?”
敖清河一拳砸在敖然的龍軀上,打散了血焰,也打得他鱗片內凹、血肉飛濺。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連化形都化形不了,像什麽樣子?”
轟!轟、轟、轟!
敖清河一拳一拳砸在敖然身上,敖然的龍軀被他砸得一會向左、一會向右、一會向上。
敖然不斷怒吼著,一次次試圖攻擊敖清河,卻總是被敖清河的拳頭恰到好處地打斷。
敖清河最後一拳裹挾著化形大妖的全部力量,自下而上重重轟在敖然的下巴上,力道之大連周圍的魔氣都為之一空。
敖然連一聲慘叫都發不出,轟然墜落砸在大地上。
“蠢貨!”敖清河甩了甩手腕,眼中全部是冷傲之色。
“你……你敢打我,我爹都沒有這麽打過我……”敖然磕磕巴巴地道。
此時他周身血焰熄滅,只剩下了半口氣,周身魔氣被敖清河打散,反而比之前要清醒了些。
敖清河絲毫不想理他,他從身上解下一條鏈子,向著底下的敖然一擲。
鏈子將敖然從頭到尾捆在一起,讓他徹底無法動彈。
這時敖清河才轉頭看向越荒州、寒松夜和何不見,負手而立,道:“讓三位看笑話了,我其實並不想來救他,但他畢竟是龍王后裔……”
“此番我把他帶回龍宮,龍王會將他鎮壓在海底千年,待他身上魔氣耗盡後再送他轉世。”
“三位道友想要什麽,他的鱗、肉、血?只要留他一條命,其他我都可以給你們,當做我插手的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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