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班的alpha對參宿說了這件事。
於是參宿漂亮的眼睛徹底濕漉漉起來了。
他怕得不行,絲毫不敢停下來。
尤其看著跑在隊伍側前方的艾伯特肌肉鼓脹結實的後背、肩膀,還有他骨節粗大、握起拳頭的手指。總覺得待會要這個拳頭就要落在自己身上。
參宿從來沒有跑過這麽長的路,倆公裡之後,他白潤的額角就變得濕透了,柔軟的唇瓣被雪白的貝齒咬得有些充血,微微鼓脹著,張開小口喘著氣。
他感覺快有些喘不過氣了,可是參宿不敢停下來,眼前也變得有些模糊。
比他速度快很多的alpha們已經到了最後幾圈,都在拚命加速。
十公裡和一百個俯臥撐對於他們這些身體素質強健的alpha來說也不是什麽不能完成的任務。
況且誰都不想成為艾伯特“欽點”的最後一名。
有alpha路過參宿,看他有些不太好的狀態,擔憂的慢了些速度,鼓勵的對他說:“加油啊葉。”
參宿想努力的答應一聲,但是他好像說不出話來了,嗓子很乾燥,連帶著舌尖都發麻了。
而且他眼前好像出現了一堵牆。
參宿有些神智不清醒的想,跑道上原來有牆嗎?
在alpha震驚沒來得及阻攔的目光中,沒看清距離的參宿“咚”一下撞到了那扇牆壁上。
原來真的是“牆”。
跌在地上的參宿終於哭了出來。
而且他比“牆”還要堅硬,停下來的脊背肌肉鼓脹著,高大的陰影把參宿全部籠罩起來。
參宿的眼眶都哭紅了,鼻子磕得發麻,細軟的發絲有些汗濕的黏在白淨的額頭、耳朵上,他抬起兩隻抵在跑道上減緩衝擊力的手,白嫩嫩的手掌心被磨得破了皮,通紅通紅的。
一看,哭得更傷心了。
“葉,你還好吧。”
alpha終於反應過來,有些擔憂的大喊,只是還沒等他停下來準備去扶參宿,就被艾伯特低沉的聲音嚇道:
“繼續,讓他自己走。”
……
可是參宿都站不起來了,小小的一個因為艾伯特低沉到嚇人的語氣抖成了一團。
alpha們竟然有一瞬間對敬佩又害怕的艾伯特產生了“不滿”的情緒。
靠得最近的男生alpha頂著壓力,堅持爭取道:“可是他——”
他的話卡在了半截,因為利奧·艾伯特露出來的半張眼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絲。可怕的精神力泄露出來,雖然也就只有一秒,就被主人強大的克制力控制住了,但也足夠將眼前這名不小心闖入易感期alpha標記“領域”中的年輕alpha嚇得心跳加快,全身麻痹起來。
艾伯特閉了下眼,青筋鼓脹的拳頭繃得死緊:“我說,繼續。”
年輕的alpha唇瓣磕動著,僵硬的重新回到賽道。
沒有人會在這時候繼續愚蠢的試探艾伯特的底線,因為他“要病了”。
高階alpha陷入紊亂期,是一件極其恐怖的事情。
他們的基因太過強橫,一旦失控,等同於24n9移動炸彈。通常情況下,如果到了無法控制的程度,他們會提前進入“禁閉室”,以規避可能帶來的毀滅性危險。
可第九區校區沒有能抵擋住一名高階alpha的禁閉室。
參宿什麽也沒察覺到。
他小聲的吸著氣,哭紅了的眼睛模糊的看見離他近了一步的軍靴。
參宿原本是有些小脾氣了的,但是男生身上冷冽的氣息撲面過來,他就又害怕起來,仰起頭,顫巍巍的說:“我、我可以繼續的……”
不等他爬起來,後頸忽然被提住。
參宿怔了一下,踢了踢腳,試圖掙扎出來。
“別動。”
男生冷沉的說道。
他聽起來已經恢復了理智。
艾伯特身高一米九,參宿被打橫抱在他身前,就像一隻小兔子。
箍著他胳膊的手臂肌肉緊繃著,有他的兩個粗,參宿紅著眼眶,害怕的僵住身體。
他紫色的大眼睛懨懨的,恐懼的看著逐漸遠離的操場和同學,連疼都忘記了。
好在艾伯特最後將他帶去的地方是醫務室。
見到beta護士時,參宿差點沒忍住朝她伸出求助的胳膊。
“這是怎麽了。”
護士小姐愣愣的詢問,alpha失控溢出來的氣息對她這名beta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倒是參宿,看起來小小的非常可憐,她被激發起保護欲,試圖去把人撈出來,但是艾伯特臉色冷冰冰的避開她的手,隻說:“麻煩拿消毒液和繃帶來。”
護士小姐只能臉色訕訕的收回手,有些沒好氣的說:“好吧。”
去找東西時她還在心裡默默吐槽,真是過分又討厭的alpha,沒看見小可愛都哭了嗎?簡直是過分。
111更是要氣瘋了,嘰裡咕嚕的將霸權的艾伯特一頓罵。
直到聽見系統提示,
「系統提示,檢測到任務目標二號憎惡值+30,目前總值60,請宿主再接再厲!」
罵罵咧咧的111戛然而止,臭著虛擬的機械臉說:
「好在也不算全無收獲,而且艾伯特的完成度還達到了60%,宿主放心,看樣子艾伯特的憎惡值很快就能滿了,到時候宿主就遠離他!」
參宿低著頭,紅通通的眼睛看著膝蓋上的傷口,嗯了一聲。
他被艾伯特放到了病床上,雪白的小腿垂在床前,很痛,他膽怯的踮著腳尖踏著地板,不敢踩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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