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辛楓晏轉開了視線,思考了一會,“不該……不該隨意領罰。”說到這他又看過來,那眼神比方才的還要直白,“能罰我的人,瀟哥,只有你。”
穆瀟的呼吸短暫地停住了一瞬。
道理雖然是這麽個道理,可辛楓晏用這種方式說出來,味道就變了,顯得特別曖昧不清。
穆瀟的每一個問題,辛楓晏都完全沒有回避,一開口,就說出了最切中要害的那個答案。到現在穆瀟已經不怎麽生氣了……其實最開始他就沒真的生辛楓晏的氣,他只是不喜歡辛楓晏的那些做法。
穆瀟心中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他道:“阿宴,既然你全都清楚,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之前辛楓晏都答的那麽好,這次他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取而代之的是他眼中盈著的情意一下子全湧了出來,亮閃閃、水瑩瑩,像有波光在閃爍。
“瀟哥,我知道錯了,以後都不會再犯了……”
說話的同時,辛楓晏的身體已經靠了過來,靠的非常近,臉頰似有若無地擦過穆瀟的臉側,嘴唇幾乎碰到穆瀟的耳朵,可卻又偏偏差了那麽一點沒有碰到。
辛楓晏的雙膝仍然跪在床上,但是臀部抬了起來,結實的窄腰向下凹下去,他向前傾著上半身,用雙手撐住床鋪,在穆瀟耳邊輕輕吐氣:“瀟哥,你……你要是還不滿意,就罰我吧……”
尾巴從他的身側垂下來,搭在床面上,尾巴尖卻不老實,穆瀟穿著寬松的布褲,褲腿//肥//大,他就用尾巴頂端白色的毛毛//來//回//輕掃//穆瀟裸//露//出//來//的腳腕。
穆瀟覺得癢,不止腳癢,心裡也癢。
辛楓晏看著古板端正,但誰又能知道,他私下裡學了這麽多“東西”呢!
也不知道當初教導他這反面知識的是哪位老師!
穆瀟伸出手,向那根“使壞”的尾巴抓去,辛楓晏在這時摒住了呼吸,尾巴還微不可察地往前送了送,他之前嘴裡說著“懲罰”,現在卻很期待似的。
穆瀟察覺到了,伸出的手在半空中一拐,最終沒有抓住尾巴,改為撫上辛楓晏的肩,輕輕向後一推,正色道:“飯後不宜劇烈運動,這頓罰,先記著吧。”
辛楓晏就又坐了回去,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怎麽變,說不上是失望還是什麽,尾巴卻沒有方才那麽“有精神”了,尾巴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床面。
穆瀟伸展了一下身體,躺回去,拉過被子蓋在身上,閉上眼,“睡了。”
由床幔圍成的私密空間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穆瀟又睜開眼,見辛楓晏還保持著那個姿勢跪坐在旁邊,無奈地笑了一下,道:“阿宴,你方才還那麽主動呢,這會怎那麽老實了?”
辛楓晏眨了眨眼睛,忽然明白了穆瀟的意思,尾巴立刻立了起來,在身後搖晃了幾下,他掀開被子的一角,也躺進去,挨著穆瀟。
剛知道辛楓晏的這身“本事”都是學來的,而不是他的本性時,穆瀟還後悔過以前嘗試的不同方式太多,辛楓晏那時候很配合,可他心裡未必是願意的。
自己有點太不是人了,這可以算是變//相//強//迫他了。
不過後來和辛楓晏相處的越多,深入交流的越多,穆瀟就漸漸品出味了,辛楓晏看起來……還挺樂在其中的?
雖然進了被窩,辛楓晏還是很老實地平躺著,不過穆瀟剛抬起手,他就動了,靠過來縮進穆瀟懷裡。
穆瀟把人摟住,有點大言不慚地想,因為是自己,辛楓晏才願意流露出這些情態的吧?
這個想法讓穆瀟心裡感覺有點飄,又有點酸,他在辛楓晏的頭頂吻了一下,柔聲道:“阿宴,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現在能做到多少,但在我的能力范圍內,我會盡全力保護你,讓你可以做你自己。”
辛楓晏被摟著肩膀,聽到穆瀟的這句話,在他懷中顫//動了一下,掙扎著想要出來,穆瀟又把他摟緊了點,將他的頭按到胸口上,“聽我說完,阿宴。”
辛楓晏不動了,穆瀟道:“以後……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但我想要改變族裡的一些規矩,我不知道會用多久,也許是幾年,也許是一輩子,不過我不會停下努力,我想……想讓你能夠盡情地做你自己。”
好半天,辛楓晏就那麽靠著他,不動也不說話,穆瀟心中打起了鼓,想著辛楓晏是不是覺得自己在說大話?
他正想說點什麽,辛楓晏突然摟了上來,在他懷中小小地應了一聲,“嗯……”
很輕的一聲,還只有一個音,但穆瀟就覺得心裡踏實了,被裝滿了,還沉重了,不過也讓他更有動力了。
辛楓晏願意相信他,願意陪他走下去,他也一定會走到最後。
穆瀟的身體完全痊愈之後,關於家主的培訓課也就開始了,五花八門,各式各樣,比他上學時學的還要多。
首要的是管理,管理族內的人,管理名下的產業。
當然想要熟悉的掌握管理,首先要掌握其它一些基礎的知識,比如禮儀,比如祖上傳下來的族規,也就是讓穆瀟深惡痛絕的“規矩”。
不過當從頭到尾翻閱了一遍,並仔細研讀過那些規矩後,穆瀟才發現自己之前的想法淺薄了,族內的人到底與外界的普通人不同,身體上的差異使得管理也需要有一定差異,族規中的一些條例經過長久的實踐,還是十分實用的。
但也只是一部分,還有許多規矩相當陳舊落後,以及有幾條並不僅僅是時代變了、才導致它們變得落後,穆瀟覺得它們從制定的最開始就很不合理,除了壓迫人,余下的作用就只有束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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