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瀟倒是還想打給自己的大伯和大姑問問他們知不知道什麽,只是除了家裡人,其它親戚的電話他都沒記,隻存在了手機了,而手機……不提也罷。
這就沒有辦法了,屋子裡又陷入了沉默,一小會之後,這回是辛長老先開口,他先道了聲罪:“家主,得罪了。”
然後才道:“家主,您的父親、母親,還有其他親屬,請允許我們調查一下。”
查自己的父母和親戚,穆瀟心裡有點不舒服,不過他自己也挺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的,便道:“辛長老,你們查吧,不過請一定不要影響到他們的正常生活,也先不要把我的事告訴他們,特別是我妹妹,她還在上學。”
“家主,還請您放心。”辛長老保證道,“這點我們都知道的,我們只是想查一查,您的親屬中,是否有族內的血統。”
其實辛長老最開始懷疑的穆瀟的老爸,懷疑他就是三十年前離開族裡的那位家主,這是最容易想到、也是最合理的可能性。
只是在看了穆瀟老爸的照片後,這個猜測就被否定了,那麽很可能就是穆瀟祖上的哪位是族裡人了。
再者,也可能是白虎在外生育了後代,但沒有親自撫養,也就是說,穆瀟是收養的。
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穆瀟肯定是混血無意了,他人型時沒有獸耳和尾巴就是最好的證據。
至於究竟是哪一種,穆瀟到底是不是白虎血脈,也只有查一查才能知道了。
這兩種可能性穆瀟也都想到了,他十萬分地不願意接受第二種,他拿起手機,在相機狀態下照了照自己,雖然自己現在的樣子挺狼狽的,但看這眼睛、看這鼻子,怎麽看怎麽跟老爸一個樣,自己覺對是親生的!
穆瀟迫切地想證明這一點,倒還真讓他想出了個“法子”,他問道:“幾位長老,有沒有上一任家主的照片?”
他想著只要對比一下自己和上一任家主的長相,就可以發現自己和那人一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那麽收養之說就不攻自破了。
卻見辛長老有些為難地道:“家主,實不相瞞,上一任家主他離開族裡時……將自己的照片和底片全都毀了。”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候還沒有數碼相機和手機拍照,影像都是由膠卷記錄再衝洗成照片,所以底片和照片毀了,就是全毀了,再也沒法複刻了。
穆瀟不死心:“那你們看一看,我和他長的像不像?”
幾位長老於是都湊近了些,凝神端詳起來,其中還有兩位戴上了老花鏡,但看了一會,也沒看出什麽,有人不確定地說:“我看著,好像嘴和下頜有點像?”
穆瀟的心提了起來,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和嘴唇。
又聽另一人道:“我看不像,一點都不像。”
懸著的心又放下了。
這肉眼是看不出什麽了,最準確的還是DNA比對,但顯然族裡不會留有上一任家主的組織血樣,這條路也走不通,看來只能等著調查出結果了。
幾人又關心了一下穆瀟的身體,囑咐他好好休息,說是等到他全好了,就把原本屬於家主的那份產業逐步交還到他手裡,還有族中的管理事務,也要慢慢地教導他學習。
穆瀟乾勁滿滿,他早就不滿意族裡的這麽多規矩了,原來他一個外族人,沒法做什麽,現在他成了家主,倒是可以施展拳腳了。
再者,他原本以為這些老人會把持著權力,不願意放手,沒想到他們這麽痛快,穆瀟心裡已經對他們生出的那點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屬於家主的產業穆瀟也是知道它的存在的,但不知道有多少,他大概問了一下,得到了一個令他咂舌的結果。
怪不得辛楓晏能那麽輕易地就把公司轉出去,原來是見過這麽大的“世面”啊。
事情都說完了,幾位長老就起身告辭了,穆瀟招呼辛盈:“麻煩扶我起來。”
辛長老走在最後,這時候還沒出房門,問道:“家主,您要去哪?”
穆瀟剛穿了鞋,還是許思和葛雨薇兩個小姑娘幫他穿的,他挺不好意思的,但誰讓他現在彎不下去腰呢?
穆瀟現在對辛長老印象挺好,直接就說了:“我去看看辛楓晏。”
不料這句話不知道怎麽就惹到了這幫人,辛長老皺起了眉,已經出門了的其他長老也返了回來。
“家主,”辛長老道,“這事不急在一時,您現在應該多休息。”
“沒事的,辛長老。”穆瀟現在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邊慢慢往外挪,一邊說道:“我就去看一眼,不會打擾到阿宴的,我也很快會回來的。”
“家主,您小心呐!”葛長老和許長老上前來,“小心別摔著!”
其實穆瀟有辛盈扶著,許思和葛雨薇還跟在他後面,怎麽也摔不到他,但看長老們如此“熱情難卻”,他也就笑著道:“謝謝你們了,我真沒事,你們不用這麽緊張。”
“家主,您想見阿宴,不必您親自去,我這就叫人讓阿宴過來。”又有一位姓的徐長老道。
穆瀟隱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徐長老,阿宴還沒醒呢。”
“您有需要,就叫醒他。”說話的是辛長老。
這穆瀟可就不高興了,“阿宴傷的不輕,讓他睡著吧,我醒都醒了,又沒什麽事,我去看他比較合適。”
但扯來扯去,這些老人就是不讓,到最後還差點給穆瀟跪下,頗有那麽點古代文臣“死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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