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哨兵慌張地喚他的名字,再左右開弓甩他兩耳光,躺地上那位的白眼頓時翻得更加標準,徹底醒不過來了。
這邊正竭力搶救著,下一秒,剩下的哨兵裡又倒了一位,同樣是無聲無息地倒下,跟鬧鬼了一樣,駭得唯一還站著的那名哨兵全身一震,既不敢繼續上前也不敢貿然後退,只能呆立原地滿臉驚愕地看向應帙和耿際舟。
“你這樣不行。”耿際舟發出戲謔的笑聲,狐假虎威,“總得給別人一點提示吧?不然太突然,像見鬼了一樣。”
應帙矩形的瞳孔無需轉頭就可以看到位於他側後方的敵人,他抬起空閑的左手,瀟灑利落地做出甩鞭子一樣的手勢,與此同時,精神領域內,無數道精神觸角聽從支配者的指揮,凝聚成一條恐怖的精神力鞭,在應帙五指落下那一刻,鞭子也破開淡薄的迷霧,在哨兵漏洞百出的精神壁壘上降下雷霆一擊。
一聲慘叫後,A級哨兵抱著腦袋在地上痛苦地打起了滾。
“攻擊型向導!!”在三名隊友都喪失了戰鬥力之後,最後那名哨兵終於意識到了他的敵人到底是誰,賽前不做功課還不認臉的弊端在此刻顯露無疑,他隻得慌不擇路地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凝聚注意力提防精神攻擊。
耿際舟哈哈哈地抱著肚子笑了起來:“你這什麽姿勢啊,是在模擬揮鞭嗎?太中二了吧!”
應帙被他煩到,彎腰找起被他打暈的哨兵身上的信物,那名A級哨兵本來還想掙扎,結果看到應帙一抬手,頓時乖乖不動了,眼角噙著淚央求小應主席給個機會。
“我隊裡上有期中考試不及格的B級腦殘向導,下有C級等著隊友撈撈的岩松鼠精神體廢物哨兵,就我一個A級獨苗苗撐門面。”哨兵的精神體小熊貓也躥了出來,可憐兮兮地抱著應帙的大腿賣萌,“球球了,應主席,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怎麽把頭髮扎起來了,不然我招惹誰都不敢招惹你啊……”
應帙就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這點從他和遂徊的日常相處中就可見一斑,遂徊一裝可憐,應帙雖然嘴上可能還硬著,但態度絕對軟下來,還頗有幾分無可奈何。
忽然,小熊貓的兩隻爪子被人從身後抓住,皺著眉提溜起來,遂徊目光挑剔地看著這隻膽敢抱應帙大腿的無恥精神體,“不淘汰他嗎,在猶豫什麽?”
“看他有點可憐。”耿際舟雙手抱在胸前說。
應帙轉頭看向遂徊:“回來了,這麽快?”
“嗯。”說著,遂徊伸出另一隻手,舉在半空張開掌心,裡面稀稀拉拉掉出十幾枚信物,“有些逃得太快了,我不敢離你太遠,就沒有去追。”
信物接二連三掉在A級哨兵的腳邊,發出清脆的撞擊響聲,嚇得他手腳並用地朝後方退了兩步,一邊退一邊還在倒吸涼氣,不敢相信地瞪向身前的這名怪物哨兵。
耿際舟的眼皮也在跳,他一直知道S+和S級哨兵之間既然存在著這麽一個+號,自然會有實力的區別,但他沒有想過是這種斷層性的差距,就算是黑暗哨兵阿普頓在這裡,也沒辦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造成如此強大的殺傷力。
這一學年以來,至今少說有過四五次野外考試,他可從來沒聽說有這麽一個逆天的怪物哨兵混在他們之中。
事實上,遂徊一直被他糟糕的精神域狀態封印著實力,直到應帙和他的標記,又無條件提供著豐富的向導素,他又或多或少存了那麽點在心上人面前炫技的心思,自然是不遺余力地發揮了百分之兩百的實力。
“收著點。”應帙說,“你的狀態不穩定,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太久沒有陷入狂亂期,這幾天很容易再次進入易感期。”
“沒事,我有數。”遂徊低聲說,“……比賽結束之後,你會給我精神梳理的吧?”
應帙頭頂白色羊耳朵小幅度地甩動了一下,不置可否地反問:“你之前不是在回避我的精神梳理嗎,怎麽又開始主動要求了?”
“……”遂徊低著頭不說話,新長出的蛇尾精神體融合態也可憐巴巴地垂下。
耿際舟和A級哨兵也不敢出聲打斷他們,就瞪著兩雙大招子看看你看看他,努力降低存在感,未免不小心惹到這兩位其中的任何一個,被直接無痛送出賽場。
狸花貓叼了一排老鼠晾在陽台上晾老鼠乾,一邊晾還一邊舔著爪子擔憂怎麽才能搏得人類的好感,應帙看著這副畫面真是很想笑,他不再難為腦回路迥異的遂徊,轉身對地上的哨兵擺擺手,“饒你一命,走吧。”
A級哨兵千恩萬謝地爬起來就跑,小熊貓也跟著蹬了兩下爪子,消失在空氣中。
“幹什麽心軟放過他?你又沒有共情力,還會心疼哨兵?”耿際舟莫名其妙地湊過來,“指望他在下任學生會主席選舉上給你投票嗎?”
應帙沒搭理他的沒話找話說,用眼神示意遂徊打開聯絡設備空投箱。在臨時標記的效用下,遂徊對應帙每一個未說出口的話語都有著更加準確的感知,也能敏銳地探知到對方此刻的情緒。
雖然不明白應帙到底為什麽還挺高興的,但向導的情緒牽動了他的心情,遂徊也挺喜悅地勾起唇角,取下挎帶把箱子放在地上,一滑雪板砸爛了上面的密碼鎖。
正準備依靠聰明才智解開密碼的耿際舟:“……放過滑雪板吧!它現在在你手裡就是個超級大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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