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我不能送過去嗎?”南雨嘟嘴,一臉委屈,“嬤嬤說的嗎?真是的!我什麽都沒有做!嬤嬤怎麽就那般的看我呢!”
東雪有些慌,看著南雨眼眶紅了,好像要哭了的樣子,她們四個都是金家的家生子,自小一起玩鬧長大,又被大娘子選中了,單獨在一起訓練了幾個月,感情自然是不同的,而細想子自打進了青書苑,她們四人各司其職,也一直不敢往郎君面前湊,金家的規矩,若是膽敢誘惑主子的,一律打死。
東雪忙小聲說著,“不是的,就是燙……你要小心點。”
南雨一瞬間由悲轉喜,笑道,“東雪你放心,我會小心的。”
西晴一旁看著,沒有說話,只是眉頭微微一鎖,看著南雨端著湯走了出去,才側頭看向東雪,“南雨最喜歡往六郎君跟前湊了,你知道嗎?”
“有嗎?我看她一直都很聽話的,也只在廳堂服侍啊。東雪有些困惑。
西晴搖頭,“反正,她就是不太安分。”
雖然沒有明目張膽的,但是一些小動作什麽的,還是有的。還常常找機會打探郎君的事。
她們都是十三歲,都比六郎君大三歲,六郎君也的確是她們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了,但是,六郎君和三郎君一樣,不喜歡別人往他們跟前湊。
唉。
希望待會南雨不要惹什麽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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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金佑安緩緩的合上手裡的冊子,對跪在他跟前的唐七說道,“回復祖父,我已經收到了。楚闊那邊如何?”
“稟主子,楚闊已經答應,三年內會做好那件事。但是,他想來濰州,見主子一面。”
“由他。”金佑安淡淡說著,從袖子裡摸出那紙條,放在燭火上看它慢慢的燒成灰燼,深黑色的眼眸暗沉沉的,“告知楚闊,若是來濰州的話,就帶一樁好姻緣給連家的連壁,跟楚闊說,趙家三房的嫡女是不錯的人選。”
唐七恭敬拱手應下,心頭疑惑,怎的,突然間要給連壁做媒人了?唐七抬頭看了眼還在盯著灰燼,眼眸幽暗冰冷的金佑安,背脊一寒,忙低頭不敢再看。
——經歷了大變之後的主子,越來越深不可測,也越來越讓人敬畏了。
但這是好事,唐七想,未來的唐家,未來的唐門,需要的,正是這樣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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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七退下後,金佑安坐在書案後,繼續執筆直書。
這時候,門外響起少女脆脆甜甜的聲音:“給六郎君請安,奴婢送湯來了。”
“進來。”金佑安頭也不抬的說著。
南雨便端著湯,邁著碎步進來,輕輕的將湯放到書房的小圓桌上,猶豫了一下,南雨遲疑的慢慢的走向了正在執筆寫字的金佑安,待走近了,看著在燭火下的面容如玉的金佑安,南雨眉眼間有些癡迷,不由甜膩的出聲說著,“郎君,休息一下,來喝湯吧。”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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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踏入青書苑的金竹就聽到了哭泣求饒的聲音,金竹挑眉,唉呀,他可是好久好久沒有聽到家裡有這種聲音了。
金竹好奇的加快腳步,就見庭院裡,那個叫南雨的侍女正被花嬤嬤抽打,旁邊一側還跪著哭哭啼啼的東雪幾人,而金佑安,坐在亭子裡,居高臨下的看著,背負雙手,面容冷凝,眉眼間是淡淡的,但深黑色的眼眸裡卻壓抑著怒意和戾氣。
金竹一瞬間就想到了在老神仙那裡針灸,卻居然夢魘了的,那一臉暴戾凶狠的金佑安,不過,這會兒的,是理智的,冷靜的,至少看著沒有那麽可怕了。
——到底那南雨做了什麽,這般激怒了佑安?
第30章
金竹慢步進來,跪著的,和站著的,都忙恭敬請安,“給郎君請安!”
金竹瞥了眼被花嬤嬤抽打的身上已經有血跡的南雨,對身側林叔說道,“去,跟福伯說一下,青書苑裡有丫鬟違背了規矩,讓他帶去好好的審問,該怎麽罰就怎麽罰,這事也記得跟沈嬤嬤說一下。”
“不!三郎君,求您了!奴婢下次不敢了。”南雨驚恐的拚命磕頭。在金家,若是被福伯帶去審訊的,十之八九都是要被逐出金家的!最好的結果就是流放到莊子裡!
金竹看著南雨,平靜開口,“金家的規矩,你們作為家生子,最為清楚。敢做就要敢當。放心,福伯做事,向來公平,絕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姑息任何一個人!”
說罷,金竹便對花嬤嬤說道,“嬤嬤辛苦了,這裡亂糟糟的,你處置一下。”
花嬤嬤忙恭敬應下,愧疚開口,“是老奴約束不當,請郎君責罰。”
“既然這事我交給福伯了,怎麽做,福伯心裡有事,嬤嬤剛剛接手青書苑,我和佑安的脾性也不是很好。嬤嬤偶爾錯漏也是常理,沒事。下次不要讓佑安生氣了就好。”金竹笑說著。
說完,抬頭看向亭子裡沉默站著的金佑安,笑了一下,放緩語氣,帶著幾分誘哄的開口,“好了,下來吧,我們去書房喝點茶。”
金佑安站在亭子裡,靜靜的看著下頭對他眯眼一笑,笑容如同往日燦爛又帶著點溫柔的金竹,垂下眼靜默了一會兒,才轉身慢慢的走下去。
一走下去,就被金竹牽住了手。
金佑安抬頭看著金竹。
金竹拍了拍金佑安的頭,牽著金佑安就朝書房走去,一邊頭也不回的說著,“哦,對了,嬤嬤,我姐姐說,今天燉了很好喝的湯,待會送兩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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