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薛正峰最近被他氣急了,打的時候,可真是不留情面的,然後,這種時候呢,就得讓他姐夫出出氣再說,於是,金竹被打了好幾下。
“我靠!姐夫,真的很痛啊!”金竹齜牙咧嘴的揉著手,他手上還有傷呢,真是。
薛正峰收起長槍,哼了一聲,轉身揚長而去。
金竹甩了甩手,招來一旁的銀子,問著,“我姐姐昨晚來信了對吧對吧?”
銀子憨厚一笑,比了個大拇指,“郎君料事如神!”
“哈哈哈!一定是姐姐說讓他聽我的,他氣急了,哈哈哈!”金竹叉腰大笑。
——他的兩個姐姐向來都是對他無限寵愛的,說要天上星星就給星星那種!姐夫一直都是很醋他二姐這麽寵他。哈哈哈。嫉妒了吧,生氣了吧。
金竹笑完,看向不遠處坐在台階上,身姿筆直筆直的,雙手垂放膝蓋上,一直安靜默然的看著他的金佑安,這小孩一大早就起來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的,等他練刀練一半了才看見他坐在那裡,然後,就這麽沉默安靜的看著他。嘖。
“佑安……怎麽了?”金竹走過去,彎腰問著,順便打量了一下金佑安臉上的疙瘩,好像又小了,那古城老頭說,今天可以用藥粉洗臉了?
金佑安站起,整了整衣服。
金竹茫然,做啥呢。
隨後,金佑安深深的躬身,拱手,“唐遠之,拜謝金家三郎!”說罷,跪下,雙手交疊,伏首磕頭!
金竹先是一呆,隨即嚇了一跳,趕緊扶起金佑安,一邊急急說著,“哎呦!起來!起來!嚇死我了!不用做這麽大禮!”
金佑安站起,卻依然躬身拱手,低聲說著,“若非您出手援助,我小叔叔,我唐家今日已經不複存在了。”
金竹搖頭,扶起金佑安,拍了拍金佑安的肩膀,認真說著,“我只是做了順心而為的事。幫了我覺得應該幫的人,不算什麽。”
說完,金竹就笑了一下,揉了一下金佑安的頭,“好啦,你快點回去躺著,待會讓老神仙看見你站在這裡,他可又要生氣了。”
金竹說完,就轉身走了,背影搖搖晃晃的,走路還是不夠規矩。
但——
那笑起來的模樣,卻是讓人覺得燦爛舒適,讓人有些目眩。
金佑安看著金竹的背影,微微垂下眼,這人……笑起來還挺好看的。
*******
金竹晃悠著進去前堂吃飯,看著他姐夫薛正峰黑著臉,便湊過去,嘻嘻一笑,討好的打粥,拿饅頭遞了過去。
薛正峰哼了哼,接過,慢吞吞的開口,“我明天就去木鎮,你呢?你怎麽說?”
金竹點頭,“好啊,明天也該起行了。”
薛正峰一呆,有些意外,他還以為這破竹子得等那躺在屋裡的兩人好了才走呢。
“局勢越來越不好了,我金家的管事們也不知道怎麽樣了,當然得去看看啊。”金竹一副疑惑的看著薛正峰,“咱不就是為這個來的嗎?”
薛正峰面無表情的轉臉,哼。
“還有這邊關貿易的事情,咱也可以趁此機會定下來。”金竹繼續說著。
薛正峰轉頭看向金竹,臉色嚴肅起來,“這個時候定?”
“嗯,我有個想法,還沒整完整,我們去木鎮的路上順便說。”金竹說著,三口兩口的吃完饅頭,喝完粥,隨意的擦了擦臉,就站起來,拍了拍手,對眾護衛說道,“明兒個我們起行,大家今天休整一下。”
說完就和薛正峰走了出去。
“那躺著的幾個人,還有六郎呢?”薛正峰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們在這裡養傷唄。”金竹看了眼薛正峰,都是傷患,難道還要跟著他們去木鎮,去漠州?
薛正峰呆了一下,“那……之後呢?”
“什麽?”金竹不解的看著薛正峰。
“等我們從漠州回來了,這幾個人?”薛正峰直接問道,“你打算怎麽辦?”
“那得問他們的意思啊。”金竹覺得莫名其妙,那位唐三爺可不是別人隨隨便便就能做主的人,而且情況特殊,不可能跟著他們去濰州。
薛正峰點頭,嗯,很好,看來這破竹子還真只是拉一把,並沒有大包大攬的打算。
金竹看著薛正峰,終於明白了自家姐夫的擔憂,哦,這是擔心他把唐家的幾位扯去濰州?嘖,那也得他有這個本事啊。
金竹翻了翻白眼,轉身大步進了唐三爺唐齊雲的房間,薛正峰忙跟著進去。
“……唐三爺,我和我姐夫明日起行,唐三爺你們作何打算?”金竹問候了一下病情後,就直截了當的問道。
這般直接的問法,讓唐齊雲有些怔愣,隨即也正色回答,“此處較為隱蔽,我和我的兄弟們也需要休養生息一段時間,就暫時留在此處。但是,如今我一無所有,不知道能否請兩位搭手相助一些?”
金竹挑眉,笑道,“那是自然。但是,金家救人素來都有規矩,我在木鎮的函谷過幾年可能會有個生意,需要一些巡防護衛,不知道唐三爺和你的兄弟們傷好之後,能否幫忙巡防護衛?”
唐齊雲一愣,木鎮?函谷?那個地方不是在邊界之處?最為混亂的地方?
薛正峰若有所思的看著金竹。
“郎君……不擔心我們的身份會給你們帶來麻煩嗎?”唐齊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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