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乾指了指煉丹室,“昨晚上就開始煉丹了,還沒出來呢。”
在護山大陣內的主山上,祥雲一朵一朵的擠在這片天空上,陽光從祥雲的縫隙中透出,灑在煉丹室的屋頂瓦片上,閃耀著七彩的光芒。
四周的靈氣越發的洶湧澎湃,似以煉丹室為中心,繞成一片漩渦。
言炔握拳,天生道骨與天生魔骨起碼有據可依,似蘇珩這般的體質,因不修煉便如普通人一般,所以極少見到,就是他也只在古籍中才得知一二。
引天地異象,原來指的是這個嗎?
煉丹室中,蘇珩已經滿頭細汗,四十六決,只差一決,但回顧了一整個流程,他總覺得哪裡不大對,丹方中這會兒已經該掐最後一決了,但他仔細了感受一番周圍波動的靈力。
不對,火候不夠。
蘇珩糾結了一下,還是覺得按照自己的想法,等上了半盞茶的時間,這才掐了最後一決。
瞬時四周瘋狂湧動的靈力一靜,梅花那令人心曠神怡的幽香伴隨著靈力四散開來。
韻靈丹十八種靈植,其中一種便是梅花,也是蘇珩記憶中認識的唯一一種,不過一爐中只需幾朵,根本不可能香成這樣。
丹成後,蘇珩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打開丹爐,只見十八顆通體紅豔似血的渾圓的丹藥躺在丹爐中。
怎麽是紅色的?蘇珩疑惑,這是失敗了吧......應該是白色的帶一點紅印才對...
一旁趴著的富貴還在呼呼大睡,可能是這周圍的靈力比較適合靈獸,蘇珩便沒叫醒他,在煉丹室中找了個瓷瓶,把丹藥裝了進去。
蘇
珩從煉丹室走出來時,天色已恢復正常,正午的陽光很是刺眼,周玄麒和錢乾正站在門口,言炔抱臂靠在一旁的樹下。
“怎麽樣?”錢乾問道。
蘇珩聳聳肩,把手中的瓷瓶遞給錢乾,“好像是失敗了,和丹方上記載的不一樣。”
錢乾直覺不可能失敗,他煉丹多年,就算加上師祖,也從未見過誰能在煉丹時引來天地異象。
“這不可能,煉丹時有何異常嗎?”
蘇珩並不知道什麽異象,沉吟一會兒還是解釋道,丹方上記載的火候與法決好似差了半盞茶的時間,“我就按照我覺得合適的時機,晚了半盞茶掐了最後一決,別的並無異常。”
純靈體對靈力的波動是精確到了一絲一毫都能察覺的地步,不過蘇珩不知道,隻以為是直覺。
錢乾照著韻靈丹的丹方回想一遍,但依舊想不通火候為什麽不夠。
蘇珩卻不管那麽多,如今隻覺得丹田與經脈被吸收的靈力漲的發痛,隻想回房調息一番,於是便道,“師兄你拿走一丸研究研究,剩下的我還有用,我先回房調息一番。”
“也好。”
蘇珩調息了一上午,才吸收完靈力,丹田中的霧氣都似轉化成了水汽,再來幾次應該就聚成水滴了。
煉成的韻靈丹通體紅豔渾圓,一顆顆像是鮮血珠子一般,蘇珩用繩子串了一顆帶在身上,確實覺得周圍的靈力濃鬱了些。
等了一會,確認沒有其他問題後,想了想又用繩線串了十四顆,做成個手鏈的樣子,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言炔開門開的很快,“怎麽了?”
“這個送你。”
蘇珩徑自拽過言炔的手,把紅手串帶到言炔的手腕上,白嫩的手腕與這紅豔的色澤極為相配,就是顯的更色氣了。
他早上剛見到這個韻靈丹的顏色時,就覺得特別適合言炔戴著,現下看來還真是。
“送我?”言炔一愣,低頭看了看確認自己還是換了樣貌的樣子,送也該送言炔吧,為什麽要送給對於蘇珩幾乎算是個陌生人的他?
言炔不爽了,“送我做什麽?”
蘇珩心說,這人又不肯雙修,帶著這個總能溫養識海,也不至於用點靈力就頭疼了吧。
不過嘴上還是說道,“過幾日你陪我下秘境,當初說好的是去秘境另外算靈石,我沒靈石了,這個就當報酬。”
報酬嗎,那還說的過去,言炔點頭,“準備什麽時候出發?”
“後日吧,我還有些東西沒買,明日去連雲城,順道看看縱雲會。”
“也好。”
蘇珩走後,言炔關了房門,也不裝了,懶散的靠在矮桌上,把玩這根紅手串,不過這點靈力對於他來說根本沒什麽用處,不過識海中那隱隱作痛的痛感確實減輕了一二。
轉日,錢乾帶著蘇珩和周玄麒出現在縱雲會中,每個收到請柬的宗門都擁有一處坐席,只是百丹門的稍微偏了些,在看台下方,與看熱鬧的人群只有百步距離,十分的嘈雜。
被城主別院的下人引到坐席上,蘇珩就出了一身汗,這天氣真是一日熱過一日,一會兒必須去買些夏天穿的衣服了...再買些符篆什麽的...
錢乾用手扇風,剛扇了兩下,周玄麒就掐了個法決落到二人身上,空氣頓時清涼了許多。
錢乾道謝一聲,轉頭問蘇珩,“陳道友怎麽不來,小師弟你沒有喊他嗎?”
蘇珩搖頭,“他喜靜,不來就不來吧。”
這麽嘈雜的地方,他待了這麽一小會兒就煩躁的要命,萬一哪裡惹毛了這魔尊,再把縱雲會掀了...還是在家養傷的好。
看台上,兩個青年打的正激烈,蘇珩看不懂,只能看見青綠色和白色的光,一道一道的你來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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