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日吳嵐和他那個便宜師兄按天給他輪番下請帖,蘇珩都沒有去。
這日傍晚,華澤親自登門,蘇珩直接躲在屋內不見人。
華澤和烈雲均在門外說話,二人沒有避人,讓趴在門口的楚柯盛聽了個明白。
“說是昨日夜裡星塢山那個病人又不好了,還請了千靈山山主白芷過去,守了一晚上,今日才穩住了病情,”楚柯盛一邊聽一邊和蘇珩轉述,“蘇兄,你真不打算賣丹藥給華澤仙君嗎?”
“不賣。”蘇珩搖頭,什麽病啊,無非就是丹田受創,還沒有當初言炔傷的一半厲害,言炔都忍了這麽多年,怎麽他就這麽金貴?反正這人後期會慢慢好的,他絲毫不擔心。
況且好的越早,這人越有功夫出來禍害人。
院內的聲音安靜了下來,楚柯盛聽不到聲音,順著門縫往外看,還未看清,便被一道勁風迎面襲來。
門和屋內的擺設一陣叮咣作響,倒的倒,碎的碎,楚柯盛退後了幾步,停在蘇珩的身前,轉頭嘔出一口血來,扶著桌邊大口喘氣。
蘇珩被華澤這一道劍氣震到了,虧他還覺得這人雖然腦子有包,至少還算是個好人,這是要動手明搶?
“你沒事吧?”
蘇珩扶起了一把被吹倒的椅子,讓楚柯盛坐下,是他大意了,這是書裡的世界,不是他熟悉的世界。
“蘇兄,我怕是保不住你,快...”楚柯盛咳了兩聲,“快給魔尊傳信。”
還未等蘇珩去儲物戒中拿雲鏡,這邊華澤已經來到蘇珩的身前,身後跟著的烈雲均還在喋喋不休的規勸,“仙君仙君
,你好好說話,別動手...”
華澤現在什麽話都聽不進去,平日裡那鎮靜自持的模樣像是被他吃了,發絲凌亂,雙眼赤紅,“蘇小友,我與嵐兒年少相識,他絕不能有事,跟我走一趟吧。”
他不能有事,別人就沒所謂唄?
“不去。”
蘇珩倔的很,不願意的事,犯起病來連言炔都說不聽,他就不信這人敢動手。
華澤還真的敢動手,知道蘇珩有法寶護體,用什麽法決都無效,便上前一步,死死的捏住了蘇珩的手腕,就要往外拖。
即便蘇珩使上了千斤墜都沒有,兩腳撐著地,渾身都寫滿了抗拒,調動丹田,用所有的靈力來抵抗,可惜他這個廢柴修為,即便築基了都沒用。
武的不行,蘇珩開始用文的,“就你發小的命是命,別人的都不是命了,我就不賣他丹藥怎麽了?我就見死不救怎麽了?你有空好好查查你這個發小吧。”
蘇珩一路被拖到了院子裡,鞋底在地上摩擦出來兩道深深的痕跡,手腕更是疼的不行,還在那嘚嘚,“整日盯著這些事,你們仙道還有什麽前途?有功夫乾點正事吧!松手!再不松手我用毒了啊!”
烈雲均繞著兩人左勸一句右勸一句,可是讓蘇珩見識到了和事佬本佬,說有什麽用?動手啊!合著給他封印到小院裡,結果髒東西防不住,人也防不住?
幾人正拉扯著,突然聽到一聲冷笑從半空中傳來,緊接著,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在做什麽?”
手腕的力道頓時一消,蘇珩被慣性使然直接坐到了地上,抬頭順著聲音望去,只見半空中一道黑色身影映著晚霞臨空而立。
那抹身影慢慢落下,如同雕刻般的面容漸漸清晰了起來,眉眼彎彎,眼底多情又無情,唇角彎起個略顯戲謔的弧度。
身量修長,身著墨色錦袍,衣領大敞,整個人顯的慵懶又隨性。
蘇珩只見過言炔少年時的模樣,這是第一次見到對方青年的樣子。
滿目都被這極致的純黑與冷白的膚色佔據,硬是從這兩種極有對比的顏色中,找出妖冶又誘惑的顏色。
蘇珩一時間不敢認人,脹紅著臉低下頭,心跳的要蹦出嗓子來,直到被人輕輕扶起來,清新的水汽撲面而來,被捏出青印的手腕被抬到對方眼下。
冰冷的魔氣縈繞在有些脹痛的手腕處,沒一會兒蘇珩手腕上的印子就散了些。
言炔又笑了,只是眼底卻遍布殺意,“本尊在萬古維持封魔陣,你們倒好,在這裡欺辱本尊的人。”
“誤會!”烈雲均冷汗都冒了出來,“都是誤會啊魔尊,華澤只是想請蘇小友去看個病人...並無欺辱一說。”
病人?言炔低頭看向蘇珩,問道,“是這樣嗎?”
烈雲均拚命給蘇珩使眼色,蘇小友,可千萬別趁機上眼藥啊!
不過蘇珩如今什麽話,什麽眼色都聽不到看不到,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良久,才紅著臉走近了兩步,顫顫巍巍的伸出手,乾咽了一口口水,哇...離的近了,感覺這人的美貌殺傷力更大了...怎麽會有人美的蘇成這樣?
於是就在幾人不同的目光下,蘇珩伸手把魔尊大敞的衣領攏了起來,直到看不見一絲冷白到反光的皮膚,這才罷休。
“你都有未婚道侶了,不能穿成這樣...”在言炔不解的目光下,蘇珩呐呐的解釋了一下,“你得守夫德...”
言炔,“......”
烈雲均,“......”
“...出關後身量長了些,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衣衫。”言炔小聲的解釋了一下。
“哦。”
蘇珩摸了摸鼻子,轉移話題,指著華澤道,“我煉了個丹藥給李長老,還剩下幾顆,這個華澤非要我給他,給他發小治病,他那個發小還放蟲子咬我,還好有黑劍在,不然我早死了,我就是扔了也不給他,他就上門來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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