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
於白和柳如相在南山上采了一早的藥,待到午後才下山,剛走到半山腰就見到前陣子受魔
尊所托看診的病人,正挖坑挖的起勁。
“我是於白,這位是柳如相,我們住在南山下。”於白介紹一番,好奇的問道,“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裡,魔尊呢?這是在做什麽呢?”
應該是魔尊的朋友,蘇珩想,“挖個坑,埋點東西。”
“埋什麽還需要你親自動手?讓魔尊找個魔物,有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刨出來個大坑。”
“沒什麽,”蘇珩沒有過多解釋,看來南山也不行,再找找吧。
見蘇珩話說不了兩句就要走,於白攔下了對方,從身後背的竹簍中翻出來個白色的瓷瓶,遞給蘇珩,“正好碰到你,省的我再跑一趟未央宮,這個是魔尊要的丹藥,你幫我帶回去給魔尊吧。”
“哦好。”蘇珩在衣襟上擦乾淨手,這才接過白瓷瓶揣到懷裡,“那我先走了?”
見兩人沒有再攔他,蘇珩便背著小鋤頭回到未央宮。
把小瓷瓶交給封雨後,蘇珩去後廚房燒了一大鍋水,準備一會抬回房間內清洗一下。
剛舀出一桶熱水,轉頭便看到多日不見的言炔倚靠在廚房門口,正沉默的看著他。
“?”蘇珩一愣,“魔尊大人,是想吃點什麽嗎?”
言炔晃了晃手裡的白瓷瓶,“你看到於白了?”
“嗯,在南山挖...在南山看到的。”
“你去南山做什麽?”
“沒什麽,散散心。”
“散散心能把自己散成這樣?”
蘇珩順著言炔的目光,低頭看向自己,髒兮兮的褲腳已經看不清原色了,有些尷尬道,“我正準備要洗漱呢,魔尊大人是有什麽事嗎?”
言炔把手中的白瓷瓶扔了過來,蘇珩趕忙手忙腳亂的接住,差點就摔了。
“這是止疼的丹藥,下次毒發,你能好過一點。”
原來是於白給他的,蘇珩想。
“好,多謝魔尊大人了,我改天做點好吃的給於白送去,也多謝他了。”
見蘇珩這個模樣,不知怎的,言炔心裡極其特別的不痛快。
“你隨便。”言炔撂下一句,轉頭就走。
又過了三天,蘇珩的坑終於挖好了,心情也舒暢了許多,晚上做了一大桌子菜,盛出來一部分,讓封雨幫忙送去南山於白處。
剩下的就都送到了三樓。
這麽多菜也不知道能不能吃的完。
等死的日子不好過,每一天都很難熬。
臨近第二次毒發之前,蘇珩不知道熬不熬的住,提前幾日就開始緊張起來。
為了緩解緊張,蘇珩在廚房內教封雨和封雪晾肉干。
“以後別吃生食了,就吃這種肉干,我多做一些你們看著,等吃光了,你們倆就再做一些。”
紅肉切成手指大小,蒸熟後再油炸,撒上些調味料,晾乾後就可以吃,吃起來特別有嚼勁,最適合封雨沒事喜歡割塊肉磨牙的人。
“蘇先生,你要走了嗎?什麽時候回來?”封雪的目光一直都不在這些美食上,聽出蘇珩話裡有話,便出言問道。
“...我不走啊,”蘇珩頓了頓,“可能過兩天要出去一趟,不知道還回不回來。”
蘇珩心想,要是熬過去,就回來再苟一個月,要是回不來,還得拜托兩個姐妹花去幫忙填個土。
“蘇先生別走了吧,魔尊大人對你這麽好,你要去哪裡啊?”封雪問道。
“對我好?”
“是啊,”一旁正在嚼肉干的封雨也跟著附和,“從你來了開始,未央宮的壁火就沒熄過呢。”
“你們平時不燃壁火嗎?”
封雨笑了,“我們是魔修,晝伏夜出,黑夜中看的更清楚。”
也是,蘇珩默默又記上一筆,不能再多了,再多了這點飯菜根本就還不上了。
兩日後,隱隱作痛的身體不容忽視的提醒蘇珩,毒素要發作了。
怕自己疼到神智不清,又做出什麽惹人厭惡的事情,蘇珩一早起來,就帶著儲物袋往東邊趕路。
東邊有一處山谷,山不算高,蘇珩挖的坑就在山腰處,兩山之間的山谷內有一小道,可以走進山底內部。
山底有一淺潭,潭水清澈甘甜,似有靈力一般,蘇珩泡過兩次,每次泡完都感覺身輕如燕。
強忍著痛感進入潭中,蘇珩喘了幾口氣,好吧,心裡作用,雞毛用沒有。
就是說呢,他又不是什麽主角,怎麽可能隨便找到個潭水就是什麽靈池的。
不過來都來了,這裡也乾淨,蘇珩索性就脫了衣服泡著潭水,靜靜的等待毒性發作。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因為有言炔魔氣吞噬毒素的原因,這次毒素來勢洶洶,好像比上次還多了。
怎麽還玩賴呢?蘇珩暗罵。
合著你們休養生息一個月,又偷偷在他體內繁殖了是吧?
經脈被毒素撐的火辣辣的疼,這種疼真不是人能承受的,摸不著也揉不到,就只能任他疼著。
周圍的香氣濃到有些刺鼻了。
言炔這次記住了蘇珩毒發的日子,早早的起床坐在房間內便等著對方敲門。
然而等到了晌午,也沒見到人來。
難不成是他記錯了日子?
言炔又在心裡快速的算了一遍,沒錯,就是三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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