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炔就面無表情的立在這封魔陣之上,渾身都被雨澆的濕透了,冷白色的皮膚透不出一絲血色。
蘇珩一直以為,即便天塌了,也有個子高的頂著,卻從未想過在這本書中,實則那個頂著天塌下來的人是那個喜歡在荒草地上癱著的少年。
都不幫忙嗎?都在那看著做什麽?
要怎麽幫?
蘇珩著急的不行,頻繁的往那邊的山崖上看,心想這些個攬山澗的老頭子在那站著幹什麽呢,動手啊,幫忙啊!
卻見到了柳如相和於白站在崖邊,那抹白色的身影好像是發現了蘇珩一樣,往左邊側頭看來,然後便粲然一笑。
蘇珩心臟猛的被揪了起來,不對,這人肯定有問題!
只聽一聲脆響從高速運轉的封魔陣上傳來,言炔臉色瞬時慘白下去,轉頭嘔了一口血。
“不好,封魔陣被衝開了,速速結陣!”
一旁的崖上頓時嘈雜了起來,聲音大到蓋過了雨聲。
封魔陣隨著那聲脆響,在邊緣處碎裂開一道口子,數不清的黑氣成群結隊的從那道裂口中鑽了出來。
封雪和封雨見到立刻化成原型,兩隻快趕上整個未央宮大的封尾,直直的衝向那些從裂口中鑽出來的魔物,小一些的就直接吞掉,大一些的便貼身肉搏。
封尾的尾巴就像是一道長鞭,抽到魔物上,有些魔物就被抽碎掉,場面頓時血腥了起來,碎掉的殘肢隨著大雨落下,腥味伴隨著大雨,翻攪著湧了上來。
大雨中,血腥味越發的濃重起來。
然而即便這樣,還是有不少黑氣四散逃開,在雨中一溜煙不知逃去了哪裡。
“給華澤發消息,讓他守住萬古南境的封印,絕不能讓這些個魔物離開萬古!”烈雲均揮手吩咐道,轉頭看到已經吐血的言炔,歎息一聲,“讓華澤派人去水鏡中找楚師叔。”
“是!”
蘇珩已經沒空關心那邊在說什麽了,所以也沒注意到,這成群結隊的魔物不停的往那邊的山崖上攻,攬山澗結的陣法都快被撞碎,但他這邊卻安安靜靜什麽都沒有,隻以為是身上穿的隱藏氣息的法袍有作用。
滿心滿眼都在看著封魔陣上已經臉色蒼白的言炔。
良久,天色漸漸亮了起來,雨勢漸歇。
封魔陣上的裂口慢慢消失不見,陣下魔氣依舊湧動不停,但似乎是找不到出口了。
這是...修複了?
直到高速運轉的封魔陣漸漸弱了下來,一圈一圈的慢慢轉動時,言炔才縱身一躍飛到了崖邊。
站定後,言炔又嘔出一口血,還要再吐,想到另一邊看著的蘇珩,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沒錯,蘇珩剛出現在崖邊時,他就知道了...他廢了諸多口舌,放言發誓不會受傷,也被蘇珩看了個明明白白。
臉有點疼...
見到崖上站著的柳如相臉色慘白,神色似帶有不甘,言炔出離憤怒,倒是小瞧了這倆人,居然真的能對封魔陣下手。
於是以為逃過一劫的眾人,只見言炔揮了下衣袖,於白和柳如相就倒在了泥濘不堪的地上。
“把他們倆帶回攬山澗,以後沒事別往我這跑。”言炔衝著一旁的攬山澗掌門道,“封魔陣運轉無礙,剩下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哎呀可真是辛苦魔尊了,咱普天下的修士百姓們可都要感謝魔尊了。”烈雲均緩過氣來,笑呵呵的捋胡子。
言炔懶得理這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烈雲均,但凡攬山澗靠點譜,也不至於讓他失信於蘇珩,一會兒怎麽解釋呢...
見言炔不言,烈雲均又提醒道,“方才見您有些力竭,便通知了在外的弟子喊了楚師叔來,需要老夫再讓他回去嗎?”
烈雲均心想,要說天下間能壓住魔尊的人,便只有那一人了。
“你攔得住他就攔。”言炔煩躁的擺手,“還有一事,攬山澗是不是有個叫什麽三清的?”
烈雲均一愣,想了一會兒才道,“是有這麽個人,但因為一些事被下了水牢,魔尊您找他有事嗎?”
“水牢?”言炔挑眉,攬山澗的水牢他有幸曾經體驗過一次,“那便待著吧,別再出來了。”
“都聽到了嗎?回去找懲戒堂的人說一下,按照魔尊說的辦。”烈雲均對一旁的弟子吩咐道,轉頭又問道,“魔尊,您昨天提到的人,什麽時候方便讓我見見呢?”
言炔看向一旁的山崖,“明日再說,你們守好封魔陣,本尊還有事。”
說罷便縱身離去。
一襲
黑衣的言炔落在了蘇珩面前,蘇珩沒動,披著袍子坐在樹根上,始終低著頭沉思。
不用懷疑,那個童顏鶴發的老頭口中要見的人,絕壁是他。
真的真的真的要把他送到攬山澗?
見蘇珩一聲不吭,言炔有些心慌的問道,“蘇珩,雨大,你怎麽坐在這裡?”
“你看我好好的,就是稍有不注意......”
“沒什麽,回去吧。”蘇珩打斷言炔要說的話。
回到未央宮後,蘇珩在廚房待了一天,做了許多點心,飯菜,一道又一道,都存到了廚房的法陣中。
蘇珩忍著食材上那些處理不掉的黑斑對他眼睛的傷害,把現下這些食材能做的菜,全都做完了。
最後蘇珩洗著案板時,突然就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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