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目的也是達到了。
他好安心放卿柳一個人在這處。
“好好守著他。”
司漠對身邊的林七交代完後,便毫不留戀的起身,負手而去。
如今的他就算再寵卿柳,也不可能抱著人去上朝。
第33章 懂他
當瑞王和周美人兩人被禁軍扯著頭髮被迫抬頭時,他們露出了嘴裡被人強塞的木塞。
被扣押著雙膝跪地的他們掙扎不開,只能唾液橫流的發出嗚咽聲。
司漠剛剛臨至龍椅處,緩身坐下的他看著這幕,淡漠的眸中浮現出幾絲盎然興致。
他斜靠近赤金色龍椅的扶手處,單手撐在太陽穴的位置,周身氣質無比松散。
縱使這般,卻無人不感後背發涼。
臣服之意油然而生,文武百官當即匍匐跪地,無比齊整。
“恭迎吾皇回宮,吾皇洪福齊天,必統千秋。”
震耳欲聾的叩首之音響徹雲霄。
司漠卻沒叫這些人起身。
“孤不在的這段時間裡,諸位大臣的日子倒是過得有趣。”
司漠的語氣放的極緩,悠悠然得堪比嘮家常。
這卻更讓人抖如篩糠。
而司漠後面道出的話,更是把人籠罩進滅頂的絕望之中。
“李侍郎可還在怨怪你家夫人擅作主張,替你發買了太華小院的外室?”
被點名的李侍郎因是跪著,半點不敢抬頭的他,以爬行的姿勢快速走到正中,跪到距離瑞王和周美人身側三尺遠的距離。
“陛下饒命啊,微臣只是一時糊塗……”
李侍郎不停磕頭認錯,就大殿如今這個情形,誰敢狡辯分毫?
端看認錯認得夠不夠漂亮!
不過……皇上到底是怎麽知道這種後宅私事的?
司漠仿佛覺得李侍郎內心的忐忑還不夠,並沒把目光落到對方身上,還在饒有興味的點名。
“周侍禦史前日在府中新得的名畫屬實非凡,孤也心屬得很,不知愛卿可願割愛?”
周侍禦史聽到自己收受瑞王賄賂,與其狼狽為奸的事情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暴露,神情一下變得煞白。
這是必死之局。
聽懂司漠隱晦之意的周侍禦史跪在原位,叩首匍匐時,趁著無人得見的他哆嗦著唇,閉眼認命。
“皇上言重,微臣自當親奉。”
周侍禦史不是不想求饒,而是不敢。
司漠這般說,便是沒給他求饒的選項。
老老實實回家親奉性命,還能留得帝王特意賞他的一份體面。
聽完周侍禦史回答的司漠挑眉笑了一刹。
漫不經心的眉眼從周侍禦史身上離開,再度掃視向跪趴了一地,還沒有得到點名的官員。
死腦筋的,動不動就以死相逼的不要。
搖擺不定,愛做牆頭草的不留。
混日子白拿俸祿的得換。
至於嘴甜會說話的,留多了也不好。
片刻功夫不到,百位官員裡只剩下稀拉拉的幾十人沒被司漠點到。
現場的氛圍卻是沒點到的比點了名的還要害怕。
他們腦中飛快回憶著自己當官的前半生,連無意之中踩死的螞蟻都要想一通有沒有惹了司漠忌諱。
皇上無處不在的眼線太可怕了!
怕是他們府上一天吃了幾個菜,喝了幾口茶,也是明明白白到令人頭皮發麻的程度。
沉默……無盡的沉默。
剩下的一眾官員,內心煎熬的覺得還不如一刀砍頭來得痛快。
就在所有人內心的掙扎快要達到頂峰的時候,司漠開口了。
“今天就先點到這吧。”
這輕慢一語真的堪比天降神音,施恩於世。
被點名的官員之中除了那位周侍禦史被司漠要了性命外,其余官員大多只是被罷官或是降職。
經這一手,百官的心態無不從自危跨度到自省。
“司漠可真遠矚。”
醒過來好一會兒的卿柳看到這,忍不住閃爍起目光裡蘊含著的崇敬,側頭去和林七分享他油然而生的激動。
“這樣恩威並施之下,臨北的百官肯定能做到言行合一之境,好好為萬民立命以開天地太平之盛世。”
卿柳此刻的位置是在距離龍椅十尺遠的珠簾後面,也就是剛才他所待的那間耳房。
這裡是和龍椅相連的長廊走道。
遮擋的珠簾和暗黃色的紗幔配置在一起垂順而下。
加上耳房設置的隱秘,以大臣們的視角只能看到飛龍吐霧的雕刻物,因而站在這聽了有小半會兒的卿柳並沒被人發現。
不過他自以為輕聲對身後林七說話無人能聽見的當頭,司漠的目光就看了過來。
紗幔不厚,司漠能窺見隱約的人影。
他是習武之人,這樣近的距離自然把卿柳的話一字不漏的聽進心裡。
卿柳倒是懂他。
第34章 不愧是卿柳
醒來後的卿柳,面對一眾戰戰兢兢的宮女、太監覺得心累。
就算他先心病最嚴重的時候也沒被花高價雇來的人這麽小心謹慎的伺候過。
卿柳想著眼不見心不煩,便拉著唯一敢和他一起胡鬧的林七,暗搓搓的出現在這處。
他也沒想做什麽,只是好奇而已。
這不,一誇耀完司漠絕妙的禦下手段後,又開始擰著眉對林七嘀咕起對方駭人的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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