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的進入寢宮,看著桌上的蓮子羹。
“有那麽難吃嗎。”
挑起一杓送入口中,剛入便被這奇怪的味道給刺激得差點吐了,用水漱了漱口才緩過勁來。
楚恆熠居然咽下了一口,佩服,佩服……
抬頭看向瑤光殿的方向,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洛小君坐不住,站起來打開門朝瑤光殿走去。
剛到瑤光殿外便聽裡面,傳來定國公的怒叱聲。
“郾城大批俘虜失蹤,死囚被劫,若一次兩次還能說是偶然,可幾乎每一次他們都可以準確無誤的將死囚犯救出!朝中一定有叛軍細作!”
“定是洛君懷!”他一口咬定。
其余臣子附和。“洛君懷賊心不死,懇請皇上綁了洛君懷,將逆賊一網打盡!”
“平燕候一直在本君的眼皮子底下,他與什麽人見面,是否勾結叛軍本君再清楚不過。”楚恆熠冷聲道。
“帝君切不可被他蒙蔽了雙眼!”定國公指向寢宮的方向。
“老臣聽到了一些消息,帝君居然荒唐到讓洛君懷留宿寢宮!”
此話一出,滿堂嘩然。
“還有這種事情!”
“如此說來,洛君懷之所以忍辱偷生便是為了勾引君上,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好重的心思,此子不除北梁國危矣!”
你一言我一語,都是定國公手底下的人在一唱一和,相反站在榮堯後面的那些臣子都默不作聲,可當聽到洛君懷留宿寢宮時,還是小小的驚詫了一把。
“定國公無憑無據,這樣汙蔑帝君恐怕不妥吧。”榮堯面無表情的說道。
“帝君做過什麽自己心裡清楚,不過前幾日帝君親自前去東源山尋找洛君懷一事,大家也都有所耳聞了吧。”定國公一副你們自己去體會的表情。
榮堯抱拳對著君上一揖。“君上體恤下臣,擔心下臣安危,身為臣者應抱有感激之心,定國公說出這番話,頗有後院怨婦爭寵不成反咬一口之作態。”
在外偷聽的洛小君暗自豎起大拇指,看不出來榮堯平日看著古板又嚴肅,可懟起人來倒是針針見血又見縫插針。
不愧是丞相大人,佩服佩服。
“老夫就事論事,何來爭寵一說,再者君上何曾體恤過誰?老夫有幸能活到現在,倒是多虧了君上手下留情。”定國公說話直接,吹胡子瞪眼絲毫不給面子。
榮堯乾笑一聲,這倒是大實話……
“定國公凡是都要講個證據。”
“洛君懷活著就是最大的證據!”
朝堂上一陣附和聲。
“洛君懷必須死,亡國君留不得!”
望著爭吵不休大殿,洛小君決定不再偷聽,走了進去。
見他進來,楚恆熠站起來,那眼神似乎是在說’你來做什麽,不是吩咐你不許過來的嗎!’
洛小君直接無視他,他走過去,站在定國公面前。
“定國公年紀大了,很健忘啊。”
“你什麽意思。”
洛小君指著自己現在所站著的位置,“上一次我站在這個位置的時候,你說過什麽話?”
定國公仔細回憶,洛小君見他記憶不起,便幫他說了出來。
“君上讓景如歌入宮,您說她是刺客,會謀害君上,現在君上不好端端的站在這裡?”
“才過了沒幾日,又說我居心叵測要對君上不利,還勾引君上,定國公難道有被害妄想症?”
定國公氣得胸口起伏,指著他破口大罵。
“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為何要留在君上身邊,無非就是為了復國,報仇!君上被你迷惑,老夫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咳咳咳……”
定國公氣得舊疾發作,咳嗽不止,禦醫進來將他攙扶了下去,臨到門口還指著他大罵。
“禍水,他就是禍水!”
瑤光殿內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楚恆熠身上。他們等著楚恆熠做出決斷。
留不留洛君懷。
定國公德高望重,按理應當相信定國公而非一個亡國君。正當他們這樣想的時候,楚恆熠示意站在他身側的徐安宣讀聖旨。
“洛君懷剿滅東源山山匪有功,本君論功行賞,特上賜黃金萬兩,綢緞百匹。”
聖旨剛宣讀完,所有人都一幅見了鬼的表情,再看洛小君眼神就變得不對勁了。
定國公說洛君懷留宿寢宮,說不定真有其事。
洛小君聽著宣讀聖旨的聲音,眼睛酸酸的。
原來,他信任他……
楚恆熠宣布退朝,朝臣躬身叩拜等他離朝才會離開,楚恆熠走下龍椅,經過洛小君身邊時,他停下。
“跟本君來。”
幾道惡毒的目光射來,洛小君頂著這幾乎幾乎要將他凌遲的目光,跟上楚恆熠。
只等他們走遠,殿內又是一陣喧嘩,這聲音哪怕他們已經走出一段距離,也能隱約聽到一些,這其中不乏一些難聽的。
洛小君望著走在前面的背影,被自己的臣子這樣議論,他就一點都不在意?
到了禦書房,楚恆熠示意他坐下,洛小君坐在他對面。
“以後本君到哪,你必須跟著。”他一臉嚴肅,語氣是命令。
“為什麽?”洛小君疑惑。
“定國公會讓你死。”
短短幾個字,令洛小君後背生出一身涼汗,這句話從楚恆熠口中說出,便幾乎可以斷定自己已經被盯上的事實,結合在東源山援軍未到自己被包圍差點被殺,和秦三被收買的事情,幾乎可以判定是定國公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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