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君低頭不語,心中有了幾分猜測。
“三日前有人給我黃金萬兩,買你的人頭。”
洛小君咬牙切齒。“是何人。”
秦鏢頭蹲下來,將彎刀插入泥土,勾起他染滿了鮮血的下巴,湊近他耳邊,帶著煙酒的氣息噴吐在他的臉上。
“帝君。”
洛小君目光閃爍,“他若要殺我,只需一聲令下,何必將我送來這裡。”
雖嘴上為他辯解,可洛小君的心卻慌亂成一團,在這本書中,洛君懷是個必須要死的人。
雖然他活到了現在,但是他就真的能逃脫得了命運?
“我雖是土匪,可暗地裡卻經常會幫朝廷殺一些他們想殺卻不能殺的人,不然你以為我能平安無事的盤踞在此處。”
“馬上你就要死了,還有什麽話想說。”秦鏢頭松開他的下巴,握住彎刀對準他的脖子。
洛小君緊攥著拳頭,牙齒打顫。
“你以為我會信你?”
楚恆熠想殺他,這一點他承認,可他並不認為楚恆熠會繞這麽大一圈雇傭土匪來殺他。
他是在挑撥離間,達到他不肯告人的目的。
他踉踉蹌蹌著站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雙肩聳動,用盡所有的力氣,大喊。
“楚恆熠不會殺我!!”
秦鏢頭被他這忽如其來的一嗓子給唬住,稍愣了一下,放聲大笑了起來。
“堂堂一國之君,被帝君俘虜後還成了個殘缺的廢人,被他折磨得連男人都算不上,如今被殺還要替他袒護,國沒了,骨氣也沒了。我秦三這輩子最瞧不起的就是你這種人!”
他一腳揣在洛小君的小腹,洛小君跌倒在地還未爬起來,一隻穿著獸皮靴的腳踩踏在他的頭上,隻將他的臉給踩進了泥裡。
這副狼狽的模樣,惹得周圍的土匪放肆大笑。
秦三的目光落在他的褲襠處。
“太監長什麽模樣,大家可見過?”嘴角咧開,臉上的刀疤愈發猙獰。
“今日碰到了,不如給大家掌掌眼,見識一番?”
此番話一出,周圍一陣起哄,洛小君瞪大了眼睛,抓住踩在他頭上的腳,想掙脫開卻是徒勞。
“來人,扒了他。”
兩個土匪過來扯去洛小君的腰帶,撕扯下他身上的外衫,洛小君瞪大了眼睛,四周都是嘲笑聲,這聲音像是一把刀在一點一點的啃食著洛小君脆弱的神經。
“不,不要……”
洛小君望著那隻企圖扒下他褲子的手,驚恐的搖頭。
“住手,住手!住手!!”
“嗤!”
那個企圖扒下洛小君褲子的土匪應聲倒下,緊接著另外一名土匪也倒了下去。
狂風驟起,冷冽的殺意襲來,秦三眯著眼睛看向四周,手持彎刀戒備,一道黑影閃過秦三飛身躍起後退數步,穩住身形便發覺自己握著彎刀的胳膊飛在空中。
他急忙點住穴道止血,想逃卻已經晚了。
他的面前站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身形高大,容貌峻冷,尤其一雙眼睛,不似人,倒像極了野獸。
“你是誰?”
“你不配知道。”
秦三知曉自己不是他的對手,轉身想逃走,卻為時已晚,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面前,一掌擊中他的命門。
“噗”鮮血噴出,他跌倒在地上,男人抬起腳,面無表情的踩碎他的膝蓋骨。
“啊啊啊啊……”一聲痛苦的慘叫響徹,嚇得其余山匪四散而逃。
秦三驚恐的在地上爬行。
“救命,救命,救命……”
隨著一聲頭蓋骨破碎聲音,這慘叫聲戛然而止。
男人走到洛小君身邊,彎腰將昏迷過去的人兒攔腰抱起,飛身一躍消失在山巒之中。
他離開後不久,楚恆熠從樹叢中走出,夕陽西沉,已是黃昏,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死屍。
難道秦三已經動手殺了他!
“洛君懷?”
他喚了一句,當看到地上破碎的衣裳時,心緊跟著提起,每走一步便顫動一分。
直到確定地上並沒有發現洛小君的屍體,才松了口氣。
他注意到這其中大部分都是山匪,有一具屍體是山匪頭目秦三,難道洛小君真的剿滅了山匪?
血是新鮮的,屍體還沒僵硬,他們應該離開不遠。
楚恆熠飛身上了樹頂,掃視一圈卻見四周並無隊伍,洛小君帶著一支軍隊前來,按理說在山林裡應當十分顯眼才是。
忽地,目光鎖定在一處,只見一位士兵在樹林裡東張西望似乎是在尋找什麽。
他飛身掠過,將他擒住。
“你是什麽人!”這士兵曾今見過楚恆熠認出他是帝君便急忙跪下行禮。
“帝君饒命,我是李校尉的下屬,並非山匪。”
楚恆熠看了一眼他腰間的腰牌,是北梁國的士兵。
“李濱已經死了,你何故在這裡,大軍在何處。”楚恆熠想立刻見到洛君懷。
“李校尉死了……”小兵臉色蒼白。“我還是來晚了一步。”
“昨日夜裡,李校尉找到我並下令讓我們提早埋伏在此處,我正準備,卻被忽然趕來的慶大人阻止,並被關押了起來,到了早上才逃出,快馬加鞭趕往東源山是為了告訴李校尉,計劃有變,援軍到不了!”
“你是說,洛君懷獨自面對一群山匪!”楚恆熠心中升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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