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應當已經翻雲覆雨了吧。
正如此想著,便見楚恆熠黑著臉衝出房間,那表情似是要吃人。
周雨與徐安對視一眼,同時起身迎了過去。
“這是?”
他看向廂房開著的門,又看向楚恆熠氣急敗壞離開的背影,撓了撓頭。
“這麽迅速?年紀輕輕的身體這麽弱,明日讓夫人給貴人做頓好的補補,可不能虧待了上面交代照顧的貴人。”
……
月芽高掛已是深夜,洛小君與魚三、景如歌三人圍坐在方桌前。
“計劃失敗了,這下可怎麽辦。”魚三愁眉不展。
“只能另想辦法了。”景如歌趴在桌上,看著洛小君。
“早知道你有這麽大魅力,就讓魚三去了。”
魚三瞪大了眼睛。“我哪行!”
“小君哥。”剛睡醒的阿九推門進來。
“你們去了哪,這麽晚才回來。”
景如歌兩眼放光。“我怎麽將阿九給忘了。”
魚三如釋重負,還好不是自己。
洛小君見景如歌又開始打阿九的主意,一個箭步上前將阿九護在身後。
“他還是個孩子不能去冒險。”
洛小君護著阿九,景如歌隻得作罷,坐下來撇了撇嘴。
“你說要怎麽辦。”
洛小君想了想,說道:“直接去找他談話,他若不放人,就將此事告知他夫人。”
“不行!若被他人知道,我哥的事情就瞞不住了,到時候哥會被人抓走,逃避服役是死罪!”魚三搖頭,否定了洛小君的話。
“難道只有拿出五百兩銀子贖人這一條路可走?”
洛小君喃喃著,驀地想起了什麽。
“等等,你們不覺得王大福為了區區五百兩威脅魚三這不符合常理?”他在屋內來回踱步,仔細分析。
“若他懼內錢財又不歸他管,在花滿樓他卻一擲千金,這種場合是無法賴帳的,也就是說,他有足夠的身家。”
洛小君停下,了然於心。
“王夫人對於他進出花滿樓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獨獨對某些事情極為在意,以至於王大福如此煞費苦心的隱瞞,這說明什麽?”
“什麽意思?”魚三被他繞糊塗了。
反倒是景如歌一副了然的神情,到底是在深宅裡長大的景大小姐,一點就透。
“王大福在外面成了家室,他怕王夫人知曉會加害他們,所以不敢說出來也不敢用府中的銀子,怕被王夫人查出端倪,恐怕是那邊有什麽變故,之前給出的銀子不夠,所以才出此下策朝魚三索要銀子。”
洛小君打個響指。
“既然他要五百兩銀子,我們就先給他。”
“我沒有這麽多銀子。”魚三面露難色。
洛小君拍了拍他的肩膀。“銀子的事,你就別擔心了。”
他今天賣身得了五萬兩銀子,能分到他手裡的銀子付那五百兩還綽綽有余。
翌日,天一亮洛小君與景如歌一同前去花滿樓要銀子,老鴇頂著一張蠟黃的臉哈欠連天。
洛小君現在身著男裝,老鴇並未認出他來,聽聞他們是來要分紅的,老鴇取出一個荷包遞給他們,不多不少正好五百兩。
“數目不對吧。”景如歌走上前。
“你昨日與我說三七分成,怎麽就五百兩?”
“最多只有這些,不要就滾。”老鴇變了臉,幾個大漢圍了過來。
洛小君抓住景如歌的胳膊。
“罷了,走吧。”
“可是!”景如歌不服氣。
洛小君搖了搖頭,示意她別鬧事,畢竟昨夜他根本就沒有賣身。
景如歌冷哼一聲與洛小君一同出去,老鴇正要上樓,不經意瞧見洛小君的背影覺得眼熟,暗道一句。
“這男子與妙妙姑娘長得可真像。”
洛小君將銀子收入懷中,見景如歌還沒消氣,指了指對面的茶館。
“去坐坐?”
景如歌撅著嘴。“不去!你就是這樣好說話,所以他們才欺負你。”她紅了眼圈,咬著唇。
她指的他們是楚恆熠,他唱的歌她都聽到了,這詞得多委屈才能唱的出來。
洛小君輕笑。“傻丫頭。”
“你罵誰傻呢,我可是才女加天下第一美女。”
“是是是,您是女主,您說了算。”
“為何一直說我是女主?”
洛小君停下,欲言又止,終是沒說出來。
“隨口說說而已。”
有了銀子拿回去交給魚三,三人一同前去綢緞莊找王大福,昨日沒能得到妙妙,王大福一夜未眠,今日頂著一對黑眼圈在綢緞莊裡無精打采的。
店小二說有人要見他,聽到是魚三,他便來了精神,並讓人帶著他上了樓來。
“銀子帶來了?”
“我哥在哪。”
王大福瞥了一眼他懷裡的荷包。
“明日一早在城東破廟,我會將魚嬌帶來。”
洛小君與景如歌在樓下等他,見魚三出來,二人迎接了過去。
“如何?”
“明日東城破廟見面。”魚三將王大福的話重複了一遍。
王大福透過窗戶看著交談的三人,目光落在洛小君身上,打量了一番便移開。
“老爺,您讓打探的消息,小的已經查清楚了。”隨從進來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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