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屏風後一身著鶴服的男子走出,此人約莫三十左右,長臉瘦眉,中等身高,雙眸睿智,頭髮梳得順滑油亮,光潔的額頭不留一絲碎發,中規中矩的穿著發飾,緊抿並嘴角下垂的唇,讓他看起來刻薄刁鑽。他便是北梁國丞相,楚恆熠的左膀右臂之一的權臣:榮堯。
“君上為何不殺他。”
燕南國已被滅,洛君懷已經毫無利用價值,為避免死灰複燃,殺了他無疑是最好的選擇,留下是徒增了禍端。
“殺死他與捏死一隻螻蟻沒有區別,可就這麽讓他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他,膽敢與本君作對是什麽下場,便讓諸皇都睜大眼睛看清楚。”
楚恆熠斜靠在龍榻上,擺手示意他退下。
榮堯著望著洛君懷被帶走的方向,眉頭皺緊。
“但願君上不是在養虎為患。”
“你在質疑本君的決定?”楚恆熠眸裡閃過危險的暗芒。
榮堯俯首跪下,望著地板聲音鏗鏘有力。
“微臣不敢。”
……
三日後,當洛小君再次睜開眼時,他已經不再身處陰暗潮濕的地牢裡。
這是一間約莫四平方大小屋子,頭頂是遍布蜘蛛網的房梁,屋內只夠放一張床,沒有窗戶,唯一的光亮是從稀松的瓦片縫隙裡透過來的。
床下墊著一張不知用了多少年的破草席,很硬,應當除了草席便什麽都沒有。
洛小君艱難的坐起來,垂眸看著自己包扎好的手臂,呆坐了片刻扶著床沿站起來,拉開木門刺目的光照進來,他下意識的抬手遮住眼睛。
適應了片刻放下手,這才看清楚周遭的一切。
這是一間破舊的小四合院,院子裡有一口井,水井旁邊一位老太監正在磨刀,哧哧的聲音很是刺耳。
忽的他停下磨刀的動作,看向站在門口正望著自己的洛小君,渾濁空洞的雙眼透著看淡一切的蒼茫。
“醒了。”
這聲音沙啞,隱隱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意味,就像要宣判著什麽令人不安的事。
“這是哪裡?”
老太監抬手示意他看他背後的牌匾,洛小君轉身望去。
在他剛剛出來的那間小屋旁邊不遠有一道緊閉的門,門前掛著一張被太陽曬得褪去朱紅的牌匾,上面雕刻著’淨身房’三個字。
“老奴割了幾十年,輪到你這最後一個,也該告老了。”
洛小君“咕嚕”咽了口口水,拔腿想跑。
肩膀被老太監按住,耳邊便響起老太監的聲音。
“自己進去,還是……”
洛小君打了個哆嗦,撒丫子便往外跑。
老太監把玩著手裡的小刀,砸了咂嘴。
“又是個不聽話的。”
他也不追,推開淨身房的門進去,用白布擦拭著刀刃上的水,又放在火燭上炙烤。
不消片刻,洛小君被候在外面的太監他抓回來,按在一張特製的木床上分別捆綁住他的雙腿雙手,呈大字狀。
“放開我,放開唔唔……”一張布塞入他的口中。
老太監駕輕就熟的解開他的腰帶,扯下他的褲子,匪夷所思的“咦”了一聲。
“只有……一顆?”
第6章 該!如!何!自!救!
洛小君欲哭無淚,記事以來還是頭一次被人直勾勾的盯著某個部位看,對方還是個老太監。
雖然這身體並不是他的,可他卻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疼痛,他可不想有生之年感受一次被絕育的痛!而且還全程無麻醉!
這絕對是畢生走不出去的陰影!
關於這副身體的秘密,洛小君看過作者單獨為洛君懷寫的番外,洛君懷是流落在民間的皇子,幼年時在山中長大,養父母是農夫,靠著種地和打獵供他去學堂讀書。
洛君懷自小便特別懂事,也知曉父母親不易,所以每次下學堂都會主動去幫養父母做家務乾農活。
那一年乾旱,莊家都渴死顆粒無收,養父只能去山中打獵,靠賣獸皮維持生計。
洛君懷和養父一同上山,在山中遇到一位少女逃亡,他與養父一同救下她卻遭到殺手追殺,養父慘死養母也被殺害,而他也因此而受傷。
這也是為何他登基三年不近女色的原因,並不是失去了男人的功能,而是害怕被人發現他的殘缺,這也讓他變得善於偽裝。
作者的這段描寫帶有一些暗示,讓人認為洛君懷看似心地善良,卻是被童年陰影殘害過的深井冰,他所做的一切,包括保護女主景如歌都有他的目的。
洛小君身為男人,站在男性的角度,他認為洛君懷做的一切並無過錯,棄書的原因,是因為他知道後期作者肯定會將洛君懷抹黑,已達到洗白男主楚恆熠的作用。
其實他隱隱也猜到一些,當年洛君懷年少時所救的少女,就是景如歌。
等等!現在不是回憶番外的時候!重中之重是:
該!如!何!自!救!
手腳被捆住,嘴巴裡還塞了布條,這特麽不就是案板上的肉任由人宰割嗎!!
完了完了,這輩子他可能就交代這一天。
冰冷的刀刃落在他的大腿內側冰涼的觸感令洛小君的心跌倒了谷底,他想哭,而且還是嚎啕大哭那種。
他閉上眼睛,一行熱淚順著眼角滑落,
要不是塞著布條絕對能聽到淒慘的嚎叫聲。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