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的氣息越來越弱,就這樣保持著指向一個方向的手勢沒了氣息。
望著他身上的黑甲,想起村長說過的那個兩個逃兵,應當就是他,他所指的方向,應當是他的同伴所藏身的地方吧。
既然遇到了,洛小君沒理由見死不救。
這裡是山林,越往裡走積雪越厚,山路被雪覆蓋這裡又無人煙,走在雪地裡分不清哪裡是路,哪裡是草地,哪裡是山坡,因此洛小君必須要小心翼翼。
按照這士兵所指的方向,走了不多時便瞧見一處隱秘的山洞。
他的同伴應當就藏匿在這裡面。
為了安全起見洛小君拔出小刀攥在手裡。
山洞裡漆黑一片,站在外面看不到裡面的情形,洛小君站在洞口喊了一句。
“有人嗎?”
裡面沒有人回答,洛小君隻得朝裡面走去。
剛步入洞口,握著匕首的手腕被一股大力鉗住,一陣天旋地轉手臂被鉗製住按在石壁上。
男人的膝蓋抵在在他後腰,嗤的一聲劍抵在他都脖子上。
“你是誰!”
濃鬱的血腥味彌漫開來,這聲音嘶啞虛弱,擒住他手臂的在微微的顫抖。
“你受傷了。”
耳邊是粗重的呼吸聲,猶如受傷的野獸低低的呻吟。
“你的聲音……很熟悉。”
擒住他手臂的手松開,背後一聲悶響,洛小君回頭,透過昏暗的光能隱約看到一個人躺在地上。
“喂,你還活著嗎?”
洛小君撿起一根木棍戳了戳,確認他沒有反應,這才大著膽子過去,蹲在他身邊手指放在他的鼻息前。
“還有呼吸。”
洛小君注意到這裡有篝火,他取出火折子將篝火點燃,火光照亮整個山洞,暖暖的驅散了寒意。
洛小君揉著被他捏紅的手腕,背對著昏迷的男人喃喃自語。
“還好你命大遇到我,若不然,怕是得凍死在山洞裡。”
一邊說,洛小君一邊回頭看向躺在地上昏迷過去的男人。
他身上穿著黑甲,到處是血汙不知是他自己,還是別人的,頭髮凌亂又沾了血水遮擋了臉看不清容貌。
洛小君拍著他,男人一動不動,洛小君看向山洞外暗下的天色。
“今夜恐怕會下大雪,不能將你留在這裡。”
他抓起他的手臂,扛在肩膀上,費力的將他攙扶起來,半是背半是拖的弄出山洞,天色已經暗下,山裡的路並不好走。
洛小君順著來時的路,幾乎是一點一點的挪動,不到一刻鍾能走完的路,洛小君走了半個時辰。
到了路邊,費力的將人弄上馬背,洛小君再騎上去,帶著他朝浦鎮的方向而去,不多時抵達浦鎮,天空也下去了大雪。
洛小君就近找了一家客棧,讓店小二幫忙攙扶著上了樓,將人放在床上,取了熱水洗去手上的血跡,見男人的手指在動。
他走過去,望著床上的男人。
“你還好嗎?”
男人半睜著眼睛,再次緩緩的閉上。
洛小君注意到他胸口有一處很嚴重的刀傷,雖然經過簡單的包扎,卻依舊在滲血。
“你在裡等著,我去找大夫。”
洛小君下樓出了客棧,夜裡醫館的門都關閉,洛小君隻得在頂著風雪在外敲門。
大夫將門打開,洛小君抓住他的胳膊。
“大夫,人命關天,請您跟我走一趟。”
大夫背著藥箱與他一同前去,上了二樓打開門到了窗前,抓住男子的手把脈,隻片刻他面色凝重的說道。
“他受了很重的傷,快去取把剪刀來將他衣裳剪開。”
洛小君找店小二要了剪刀進來,大夫正在擦拭男子臉頰上血跡,“他額頭上有傷口,得先清創處理。”
洛小君拿著剪刀正要遞給大夫,當目光落在床上的人臉上時。
“咚。”手裡的剪刀掉落在地上。
洛小君捂著唇,不可置信的後退一步。
“是他……”
雖然瘦了很多,下巴還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可他不會認錯,他是楚恆熠,是楚恆熠!!
“怎麽會這樣……”
大夫將金瘡藥灑在額頭上的創口,見洛小君還愣著,便催促了起來。
“將剪刀給我。”
洛小君眸光閃爍,急忙將掉在地上的剪刀拾起遞給大夫。
大夫剪開男人身上的衣裳,衣裳下一條皺巴巴的繃帶緊貼著傷口,繃帶早已經濕透也不知沾染了什麽,散發著難聞的臭味。
饒是大夫看到這一幕也皺緊了眉頭。
“你過來。”他看向洛小君。
洛小君走過去,大夫說道:
“你按住他的胳膊,不然若我處理傷口他亂動的話,會很難處理。”
洛小君點頭,脫去鞋子上床跪坐在內側按住男人的雙手。
大夫面色凝重,取來一把小刀一點一點的分離紗布與血肉模糊的傷口。
紗布幾乎和發膿的傷口長在一起,取下紗布相當於活生生的剮肉,洛小君不忍去看,側開了臉,按住男人手臂的手顫抖個不停。
燭火搖曳,夜色已深,大夫放下手裡的小刀,在傷口撒上金瘡藥,用乾淨的紗布重新包扎好。
做完這些,他已經滿頭大汗。
擦了把汗,取出紙筆給寫了一張藥方,遞給洛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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